第30章 司空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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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片靜謐的天地之間,微風輕拂,似在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司空長風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一絲欣慰與讚許,輕聲說道“唐蓮,此次之事,你著實辛苦了。”
司空千落嬌嗔地喚了一聲“阿爹。”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仿佛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俏皮與靈動。
司空長風正準備放聲誇讚千落此番的表現,話還未出口,卻被司空千落再次打斷。她仰起頭,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略帶無奈地說道“阿爹,你能不能先下來啊,這樣我仰著頭和你說話,脖子都酸了,看著實在太累啦。”
司空長風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應了一聲“哦。”那原本營造得高手風範,在這父女倆的溫馨互動間,瞬間被擊得粉碎,宛如春日裏被微風吹散的薄雲。
待司空長風下來後,司空千落如歡快的小鳥一般,衝上前去,一把抱住父親的手臂,撒嬌道“阿爹,別生氣了嘛~我錯了,下次肯定不會再這樣啦。”
司空長風故作嚴肅地說道“還敢有下次!”
司空千落嘟起嘴,嬌聲道“哎呀,我錯了嘛。”
一旁的蕭風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女這般親昵的互動,思緒不禁飄回到往昔。曾經,他也會這般毫無顧忌地與父皇親近,享受那溫暖的親情時光。然而,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已不複當初。蕭瑟敏銳地察覺到弟弟情緒的波動,心中暗自歎息。弟弟是為了他,才會一同踏上這流放之路,可自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心,卻無能為力。
唐蓮微微皺眉,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道“三師尊,千落這次的行為,著實有些胡鬧了。”
唐蓮頓了頓,接著說道“依弟子之見,定要嚴加懲處,以正門規。”
司空千落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反駁道“師兄,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一路上可沒少幫你的忙啊。”
唐蓮冷哼一聲“哪幫忙了,分明都是拖後腿。”
“拖後腿!!!”司空千落氣得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唐蓮。
此時,司空長風卻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一抹八卦的神情,還不時用微妙的眼神掃描著唐蓮,仿佛在說“原來你是這樣的小蓮。”
蕭瑟看著這一幕,輕輕搖頭,笑著說道“真是想不到,天下聞名的槍仙,私底下竟然是這般模樣。”
蕭風也忍不住調侃道“確實是沒想到啊,挺有意思的,哈哈哈。”
雷無桀則滿臉崇拜地說“這可真是太帥了。”
無心微微淺笑,開口道“我看他們三個聊一宿都沒問題。”
就在眾人談笑間,雷無桀瞅準時機,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司空長風介紹自己“在下江南霹靂堂,雷家雷無桀。此次是要去雪月城拜師的。”
司空長風微微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雷無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嗯,小夥子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
雷無桀聽了,頓時喜上眉梢,露出一副憨傻的模樣,站在那裏撓了撓頭。
蕭瑟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傻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拽回他,輕聲說道“別在這丟人了。”
這時,無禪和無心也走上前來。無禪微微行禮,說道“在下無禪,這是我的師弟,無心。”說著,指了指身旁的無心,向司空長風介紹。
司空長風麵露愧疚之色,緩緩說道“讓你受苦了,本來我應該早就到的。隻是半路上碰見了舊相識,便嘮了會家常,這才耽誤了時間。”
說完,司空長風走到無心身前,仔細端詳他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開口道“自廢一身功力,此等決心與毅力,非常人所能做到。難怪忘憂大師如此看重你。”
無心聽著他的話,原本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無心輕聲問道“你也是來帶我走的?”
司空長風微微搖頭“不,雪月城特來此地,恭送葉安世回宗。”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在場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那無形的壓力,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無心心中有些不舍,他本就向往寒水寺的寧靜生活,隻想當個普通的小和尚。但他心裏也明白,有些責任,終究是無法逃避的。猶豫再三,他還是開口說道“我想回寒水寺……”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司空長風打斷“雪月城特來此地,恭送葉安世回宗。”
就在他們陷入僵持之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來。眾人定睛一看,正是天外天的白發仙,莫宣棋。
司空長風見狀,微微點頭,向眾人介紹道“我剛剛說的那位舊相識,就是他。”
無心見到莫宣棋,連忙喚道“莫叔叔。”
莫宣棋來到無心麵前,臉上露出一絲幽怨之色,說道“一見我就跑不說,還下那麽重的手。你還認我這個叔叔啊。”
無心連忙解釋道“莫叔叔,你武功這麽高,我哪能傷得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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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宣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衝司空長風說道“人我就帶走了,雪月城不會後悔?”
司空長風神色堅定地說道“還是那句話,雪月城不怕魔教,不怕天外天。更何況,一個區區少年。”
無心麵露猶豫之色,心中十分糾結。
就在這時,雷無桀突然站了出來,大聲說道“等等!”
眾人的視線瞬間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知他想要幹什麽。
莫宣棋微微皺眉,看著雷無桀說道“小子,你想怎樣?”
雷無桀毫不畏懼地說道“你要帶他走,可問過他同不同意?”
莫宣棋冷哼一聲“他本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不回天外天,難道回那寒水寺嗎?”
雷無桀梗著脖子說道“那他要是真不想走呢?”
莫宣棋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小子,你找死,當真以為我怕了雷轟?”
雷無桀為了無心,即使麵對白發仙的怒視,也是絲毫不肯退讓。
蕭瑟和蕭風見狀,一左一右走到無心身邊。
蕭風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說道“真不想走的話,我幫你把他們都打走,有我在,他們強帶不走你。”
蕭瑟也微微點頭“對,若是真不想走,還有我和十一,我們一文一武,總歸是有辦法。”
無心心中十分感動,在這裏,他們是除老和尚之外,對自己最好的人了。他們不僅是朋友,更是家人。
無心看向雷無桀,輕聲說道“你就要拜師雪月城,怎麽能和槍仙動手。”
雷無桀撓了撓頭,笑道“師門是師門,公道是公道,兄弟是兄弟。再說了,還有蕭風,他一人便頂我們三人。”
說著,他看向蕭瑟,問道“蕭瑟你說是不是?”
蕭瑟微微點頭“他說的沒錯。”
莫宣棋見無心還是下不定決心,深知必須下一劑猛藥了。於是,他單膝對地,鄭重地對無心行禮“少宗主。”
無心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想要扶他起來“莫叔叔,你這是為何?”
莫宣棋神情莊重地說道“少宗主,天外天等少宗主回宗,已經整整12年了。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從未有一人離開。我們都等待著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無心轉過身去,望向遠方,獨自深思。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不僅關乎天外天的未來,也關係到蕭瑟他們的命運。自己若執意留下,或許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麻煩。就像瑾仙公公說的,自己的命運逃脫不掉。
輕歎口氣,無心終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緩緩說道“莫叔叔,我明白了。待我和朋友們告完別,我們就走吧。”
說完,無心走到雷無桀身前,緊緊地抱了他一下,開口說道“雷無桀,記得好好練,我教你的拳法,下次我們見麵,我可是要考你的。”
雷無桀用力地點點頭“嗯嗯,下次見麵,你盡管來考我吧。”
無心又轉身麵向蕭瑟和蕭風,誠摯地說道“蕭瑟,蕭風,這一路上多謝你二人相助。將來若有需要,我一定全力相助。”
無心深知他們的身份特殊,這句話背後的含義,是指如果蕭風蕭瑟要爭奪皇位,他定會全力相助。
蕭瑟微微點頭“好,保重。”
蕭風看著無心,語重心長地說道“無心,我希望你永遠都是今日的無心。”
他是在提醒無心,不要如他父親一般,主動挑起戰爭。
無心堅定地說道“我會的,也希望你能守住本心。不過,蕭公子,有時候多為自己想想,別總為了別人,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甚至丟了命。”
蕭風微微一笑“不是誰都值得我這麽付出的,那是因為他們值得。”
雷無桀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而蕭瑟卻明白得很。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為了他,為了琅琊王叔,付出了太多。褫奪王位,和他一起流放,為了保護他,強入逍遙天境,重傷之後還要照顧他,努力恢複實力,提升自己,也是為了保護武功盡廢的他。甚至挑戰洛青陽,也是為了將眾人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從而保護自己。他的弟弟對他,真的是情深義重。
無心看向無禪,說道“師兄,我走了。”
無禪微微點頭“師弟,不管你回不回寒水寺,那裏都是你的家。”
唐蓮在一旁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山下那口棺材怎麽……”
無心平靜地說道“就地埋了吧。”說完,他運起輕功,與白發仙一同離去。
風中傳來他悠悠的吟詩聲“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那聲音在空中經久不散,仿佛帶著無盡的感慨與眷戀,都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間。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啊,終究還是會回來的。
司空長風看著無心離去的方向,微微歎了口氣“好了,事情已了。千落,我們回去吧。”
接著,他又看向唐蓮“唐蓮,你師父讓你回去,又給你派了任務。你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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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蓮恭敬地應道“是。”
雷無桀見唐蓮著急走,難得聰明一回,趕忙開口說道“大師兄,等一下。”
雷無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你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張去雪月城的地圖啊?我害怕我們找不到路。”
唐蓮笑了笑“行,你稍等,我給你畫個簡單點的地圖。”
雷無桀高興地說道“好好,謝謝師兄。”
司空千落走到蕭風麵前,眼中滿是期待“蕭風,你可要早點到雪月城啊。到時候我帶你去吃雪月城的美食。”
蕭風笑著點頭“好,我們會盡力趕路。”
司空長風看了看眾人,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無禪也向眾人告辭“諸位,走了。二位蕭兄弟,雷兄弟,師弟走了。我也要回寒水寺了,後會有期。”
雷無桀和蕭風異口同聲地說道“後會有期。”
蕭瑟也微微點頭“後會有期。”
很快,眾人紛紛離去,隻剩蕭瑟三人還在原地。
蕭瑟看了看身邊的兩人,說道“我們也走吧。早日到雪月城,早日拿到五百兩。”
雷無桀調皮地說道“蕭瑟,行行行,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五百兩的。真是奸商啊。”
蕭瑟假裝生氣地說道“小夯貨,你說什麽?”
雷無桀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啊,沒,沒什麽。”
蕭瑟施展踏雲追趕上去,蕭風也緊隨其後。三人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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