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雪月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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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神秘而巍峨的登天閣中,司空長風緩緩帶著唐蓮來到了第十五層。此時的十五層,氣氛略顯凝重,又透著幾分微妙的緊張。
    司空長風微微抬頭,目光落在雷雲鶴身上,臉上先是露出一抹誠摯的笑容,拱手說道:“雲鶴兄,恭喜你重回這逍遙天境啊!”
    他稍稍頓了頓,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周圍那一片狼藉,尤其是碎了一地的門窗碎屑,嘴角微微一抽,接著說道:“不過啊,雲鶴兄,你這重回逍遙天境,可真是給這登天閣帶來了不小的‘動靜’啊。瞧瞧這一地的碎屑,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呐!搭建這登天閣,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被你這一道雷下去,哎,實在是讓人心疼不已啊。”
    說著,他還輕輕歎了口氣,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惋惜之色,仿佛在看著一堆珍貴的財寶化為烏有。
    站在他身旁的唐蓮,心中暗自腹誹。他太了解三師尊的性子了,果然一開口就是朝著省錢的方向去。畢竟雪月城雖然財力雄厚,但每一分錢也都是來之不易的,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雷雲鶴聽聞此言,卻是一臉的不在意,雙手抱胸,微微仰頭,輕哼一聲道:“我就是劈了你這登天閣又如何?這區區建築,豈能與我如今重歸逍遙天境相比。”
    司空長風見狀,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無奈,他微微低頭,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懇求的姿態,用最強硬的表情,卻說著服軟的話:“求你了,雲鶴兄。你這一出手,我這登天閣可真是承受不住啊。”
    雷雲鶴微微抬頭,望向天空,手中的雷電之力緩緩湧起,向著天空中揮去。那雷電之力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天空中閃爍跳躍,隨後漸漸消散。這一番舉動,算是答應了司空長風的請求。
    隨後,雷雲鶴的目光落在了雷無桀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微微點頭說道:“你小子不錯。”
    雷無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行禮,有些靦腆地說道:“啊?啊!師叔謬讚了。”
    雷雲鶴看著雷無桀,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問道:“你想登上閣頂,帶那個人回去見你師父?”
    雷無桀堅定地點點頭,回答道:“嗯。”
    雷雲鶴微微頷首,說道:“好,到時候我也去。”
    雷無桀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心中暗自疑惑,剛才師叔不還說不會回去嗎?怎麽這會兒又改變主意了?
    雷雲鶴似乎看穿了雷無桀的心思,輕輕喚了一聲:“阿離。”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悠遠的鶴鳴聲。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從遠處的天空中,一隻潔白如雪的仙鶴展翅飛來。它身姿優雅,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從仙境中降臨凡間的精靈。仙鶴緩緩落在雷雲鶴麵前,靈動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人。
    司空長風看著雷雲鶴,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問道:“雲鶴兄,如今你功力盡複,可是要回雷家了?”
    雷雲鶴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沒臉回去呀。”
    司空長風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說道:“怎麽又是這句話?你如今功力恢複,重回逍遙天境,這是多大的喜事啊,為何還說沒臉回去?”
    雷雲鶴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曾一指破蒼山,那是何等的威風;我曾二指斷乾坤,更是讓世人驚歎。可我的三指卻沒有破了那青霄劍,還丟了一隻胳膊。這般模樣,如何有臉回到雷家?”
    司空長風微微一怔,隨後試探性地問道:“你打算去望城山?”
    雷雲鶴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輕輕一躍,翻身坐在了白鶴的背上。那白鶴仿佛心領神會一般,長鳴一聲,振翅高飛,朝著望城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雷無桀望著師叔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敬佩和感慨。見師叔重拾信心,他也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呲著大白牙傻樂起來。
    司空長風靜靜地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一鶴一人,微微歎了口氣,而後轉頭向唐蓮詢問道:“蓮兒啊,你可還記得,當年我手持長槍,傲然站在這閣頂之上,那時滿城的風雨,仿佛都被我這一槍之勢所震懾,化為無形。那般氣勢,你可曾見過有能與之相較者?”
    唐蓮微微搖頭,如實說道:“師父,一半都沒有。”
    司空長風聽聞此言,不禁又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緩緩說道:“唉!終究還是輸了呀。世人皆稱我為槍仙,可瞧瞧人家,能夠呼風喚雨,乘雲駕鶴,來的有氣勢。”
    就在這時,雷無桀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略顯沉悶的氣氛。他朝著司空長風和唐蓮的方向大聲喊道:“前輩,大師兄,我要到閣頂去,我要見雪月劍仙!”那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決心。
    唐蓮微微點頭,隨手將自己的殺怖劍朝著雷無桀扔了過去,口中說道:“接著,小子。到了上麵可別一下子就被打得灰溜溜地下來了,丟我雪月城的臉麵。”
    雷無桀穩穩地接住殺怖劍,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說道:“嘿嘿,大師兄放心吧,我不會的。”
    說罷,雷無桀便轉身朝著閣頂的方向快步走去。而司空長風和唐蓮則緩緩從閣上走了下來。
    剛走到閣下,司空千落便歡快地迎了上去。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笑著說道:“阿爹,大師兄,你們怎麽下來了?雷無桀那小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上閣頂嗎?怎麽沒見他的身影啊?”
    司空長風微微一笑,解釋道:“嗯,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去找人的,有人在閣頂等著他呢。”
    司空千落一聽,眼中的好奇更甚,猜測道:“闖登天閣找人?難道是要找……?”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而在另一邊,蕭瑟見雷無桀成功到了閣頂,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起來。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緩緩湊到了一直默默佇立、未曾說話的蕭風身邊。
    蕭瑟微微仰頭,目光落在蕭風身旁的那把劍上,輕聲問道:“你怎麽一直盯著你的劍”
    蕭風微微搖頭,目光依然注視著遠方,緩緩說道:“沒事,隻是方才見到雷電,它便有些激動了。你也知道,它本就是由雷電鍛造而來,方才那股雷電之力出現的時候,它似是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想要將那雷引過來。不過,我擔心會因此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安撫它,讓它不要如此躁動。”
    閣頂之上,氣氛略顯凝重。雷無桀孤身一人站在那裏,心中雖緊張不已,但仍強撐著一股勇氣。他深吸一口氣,而後放開喉嚨大聲喊道:“雷家堡座下弟子雷無桀,今日問劍雪月城,求見雪月劍仙李寒衣!”
    那聲音在空曠的閣頂上回蕩,卻並未得到任何回應。雷無桀微微一怔,隨後又接連喊了幾遍,可周遭依舊寂靜無聲,仿佛這閣頂隻有他一人存在。
    此時,底下早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他們仰望著閣頂的雷無桀,議論之聲此起彼伏。有人輕輕搖頭,有人麵露不屑,更有人直接出聲唏噓,紛紛勸他趕快下來,直言雪月劍仙是絕不會見他的。
    雷無桀聽聞這些話語,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尷尬之色。他站在那裏,不知所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竟有些騎虎難下。
    就在他滿心窘迫之時,身後終於傳來了動靜。一個清冷之中夾雜著煩躁的聲音緩緩響起:“喊什麽喊,煩死了。”
    雷無桀連忙轉身,隻見一位身著男裝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半塊麵具遮臉,看不清麵容,聲音刻意壓低,透著一種神秘而冷峻的氣質。
    李寒衣的目光落在雷無桀手中的劍上,微微一挑眉,說道:“想要問劍雪月城,就憑你手中的這殺豬劍嗎?”
    雷無桀心中一凜,對於這位劍仙,他自是心懷敬畏。就連解釋之時,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下去:“這是殺怖劍。”
    李寒衣微微冷哼一聲,說道:“我現在已經來了,出劍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底氣,竟敢說出問劍雪月城這句話。”
    雷無桀不敢怠慢,趕忙擺好攻擊姿勢。刹那間,一個巨大的火神像在他背後隱隱顯現,仿佛賦予了他無盡的力量。緊接著,他大喝一聲,與那火神像一同朝著李寒衣迅猛攻去。
    李寒衣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淡淡地說道:“這種雜耍,也拿出來丟人現眼。”語氣中除了嘲諷之外,還夾雜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雷無桀卻渾然不顧,一輪又一輪地不斷攻向李寒衣。然而,李寒衣卻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腳步未曾移動分毫,甚至連劍都未拔出來。她僅僅手持劍鞘,便輕鬆地化解了雷無桀的每一次攻擊,使得雷無桀節節敗退。
    李寒衣一邊抵擋,一邊冷冷地說道:“聽說你學習了雷家的無方拳,還向天外天的少宗主學習了另一種拳法。再加上這火灼術,兩套拳法,一門秘術,你倒是學得不少。可你有多少心思,真正放在習劍上呢?雷轟,那個混蛋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寒衣步步緊逼,語氣也越發生氣。雷無桀被她的氣勢所震懾,嚇得連連往後退。不知不覺間,他已退到邊緣之處,再往後一步,便可能墜下閣頂。好在他反應迅速,身形一閃,往旁邊飛去,堪堪穩住身形。
    雷無桀有些委屈地辯解道:“我師父說了,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
    李寒衣聞言,冷冷地說道:“一派胡言。行走江湖,一人,一劍,足矣。”
    話音剛落,李寒衣身形一閃,拔劍而出。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速度快到極致,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殘影。眨眼間,那登天閣竟從他們二人之間,從上到下,整整齊齊地成為兩半。
    司空長風眼睜睜地望著登天閣在李寒衣那淩厲一劍之下轟然被毀,頓時氣得麵色鐵青,雙腳猛地跺地,聲嘶力竭地吼道:“李寒衣,你這個混蛋!混蛋!!!”
    那聲音仿若洪鍾大呂,在這一片混亂的場景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眼見那被斬斷的登天閣搖搖欲墜,即將朝著下方的人群砸去,千鈞一發之際,李寒衣身形閃動,手中紅菱如靈動的蛟龍般呼嘯而出。紅菱瞬間將兩半登天閣緊緊捆住,使其不至於倒塌,避免了一場可能的災難。
    而雷無桀則在李寒衣那一劍的餘威之下,掉落了幾層。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躺在那裏,目光呆滯地望向上方那被齊齊切斷的登天閣。此刻,他的心中滿是震驚,許久之後,才緩緩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就是劍仙一劍的威力啊。”
    那聲音中,透著對強大力量的敬畏與驚歎。
    此時,一旁的李凡鬆見雷無桀被打下閣頂,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時機到了。隻見他身形如電,提劍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了雷無桀掉落的樓層之上。
    李凡鬆走到雷無桀身旁,微微彎腰,關切地問道:“喂,你還好吧?”
    雷無桀緩緩坐起身來,揉了揉剛才摔倒時撞到的地方,回答道:“還好,你是?”
    此時的他,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
    李凡鬆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凡鬆,也是來闖登天閣的。”
    雷無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你好啊。”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麵前的這個人很可能是來和他搶著問劍的,依舊傻樂著打著招呼,絲毫沒有察覺到潛在的競爭危機。
    李凡鬆望著那被李寒衣一劍斬斷的登天閣,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感慨地說道:“這劍仙一劍的威力,讓我看的真是,起雞皮疙瘩。真想親自接這一劍啊!”
    那話語中,透露出對強大劍術的渴望與向往。
    雷無桀見狀,笑著安慰道:“會有機會的。”
    可他的話剛說完,李凡鬆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朝著閣頂衝去。
    雷無桀望著李凡鬆離去的背影,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唉!來闖閣的是我啊,你要闖得從第一層開始啊。”
    可惜,他的話語被風聲淹沒,李凡鬆壓根就聽不到了。
    李凡鬆一路疾馳,轉眼間便來到了閣頂。他微微站定,目光堅定地看向李寒衣,高聲喊道:“望城山趙玉真,座下弟子李凡鬆,前來問劍雪月劍仙李寒衣。請雪月劍仙賜教!”
    李寒衣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李凡鬆手中的劍上,微微一怔,輕聲說道:“無良劍?”
    李凡鬆急忙糾正道:“是無量劍。”說罷,他身形一閃,手中劍如閃電般刺向李寒衣,招式淩厲,毫不留情。
    李寒衣卻仿若未動,動作更快。在李凡鬆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她手中劍已呼嘯而出,劈向了李凡鬆。隻聽見“哢嚓”一聲巨響,那原本被紅菱捆住的兩半登天閣,此刻竟再次遭受重創,成為了三半。
    這一幕,讓下方的司空長風看得目眥欲裂。他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身邊人的阻攔,怒吼道:“李寒衣我要和你拚命!!!”那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李寒衣!”司空長風再次怒吼,雙眼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旁邊的司空千落和唐蓮深知此時必須攔住司空長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們二人死死地拉著司空長風的雙臂,用力地往後拽著。
    司空長風奮力掙紮,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喊道:“別攔著我!我的登天閣啊!李寒衣你陪我登天閣!”
    說著,他的情緒愈發激動,竟抱著司空千落哭了起來,那模樣,就像一個失去了珍貴寶物的孩子。
    司空千落一臉無奈,隻能輕聲哄著自己老爹,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李寒衣微微抬手,那紅菱如靈動的蛟龍般再次呼嘯而出,巧妙地將即將倒下的登天閣牢牢捆住,使其不至於徹底崩塌。
    李凡鬆則在李寒衣那一劍的淩厲攻勢下,同樣掉落了閣頂,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雷無桀所在的那層樓。
    不過是短短幾息時間,李凡鬆和雷無桀的位置便奇妙地顛倒了過來。此刻,輪到雷無桀來安慰李凡鬆了。
    雷無桀緩緩走到李凡鬆身旁,關切地問道:“兄台可還好?”
    李凡鬆皺著眉頭,苦著臉說道:“好疼啊。”說著,他掙紮著爬了起來,垂頭喪氣地去拔那插在地上的無量劍。
    “打不過啊。”李凡鬆一邊拔劍,一邊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挫敗之感。
    雷無桀輕輕歎了口氣,應道:“是打不過。”
    李凡鬆突然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看向雷無桀,提議道:“要不,咱倆一起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雷無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也燃起一絲希望,點頭說道:“好啊,一起上!”
    就在他們準備再次攻向李寒衣之時,李寒衣已然察覺到他們的意圖,正要轉身下閣。雷無桀和李凡鬆見狀,對視一眼,旋即一左一右,如兩隻迅猛的獵豹般朝著李寒衣疾馳而去。
    兩人齊齊攻向李寒衣,招式淩厲,氣勢洶洶。然而,李寒衣卻仿若未動,身形怡然,隻是輕輕揮動手中的劍鞘,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兩人的攻擊輕易震開。
    李寒衣心中著實不想在這兩人身上浪費過多時間,當下也不再理會他們的攻擊,轉身便走。
    雷無桀眼尖,注意到李寒衣要離開,趕忙大聲喊道:“劍仙請留步!”
    “無桀還有一劍,請劍仙試之!”雷無桀的聲音在閣頂上回蕩。
    李凡鬆也不甘示弱,緊跟著喊道:“凡鬆亦有一劍,請劍仙試之!”
    李寒衣聽到他們的呼喊,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
    雷無桀深吸一口氣,將火灼之術源源不斷地灌入殺怖劍中。刹那間,劍身火焰閃爍,宛如一條奔騰的火龍。雷無桀大喝一聲:“劍名,烈火轟雷!”
    與此同時,李凡鬆也將手中的劍輕輕一抖,那劍竟化作數十柄,如星羅棋布般圍繞在他周圍。李凡鬆神色肅穆,說道:“劍名,無量天罡!”
    李寒衣微微頷首,輕聲說道:“我也有一劍。”說罷,她緩緩拔出劍。刹那間,劍意淩冽,寒氣逼人,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寒意所籠罩。
    雷無桀和李凡鬆不敢大意,警惕地看著周圍。隻見不斷有花瓣悠悠飄來,圍繞在李寒衣身旁。這些花瓣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吸引,越來越多,很快便將整個雪月城的花瓣都匯聚而來。花瓣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將登天閣緊緊包圍,最後在李寒衣身後聚集成一個絢爛的花幕。
    蕭風望著這一幕,不禁讚歎道:“好美的劍。”
    蕭瑟也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這一劍確實是絕美。江湖相傳,當年那夯貨的師父,雷轟,就是見到了這一劍,不顧祖訓,改為了練劍。”
    蕭風微微一怔,問道:“是嗎!難怪他這麽想要見這個劍仙,原來是為了他師父。”
    閣頂上,雷無桀和李凡鬆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隨後,兩人一同出手,朝著李寒衣攻去。
    李寒衣輕啟朱唇,緩緩說道:“劍名,月夕花晨。”
    此劍一出,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雷無桀和李凡鬆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還未反應過來,便同時被打落閣頂。
    更為可怕的是,在那淩厲的劍氣之下,登天閣在這些花瓣的包圍中,竟如豆腐般脆弱,瞬間化成了一堆渣。花瓣紛紛落下,宛如一場繽紛的花雨,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淒美。
    李凡鬆和雷無桀從地上緩緩坐起來,雷無桀一臉失落,喃喃說道:“還是打不過。”
    李凡鬆也苦笑著搖搖頭:“那可是雪月劍仙,我們兩個要是打得過,那才有鬼呢。”
    雷無桀輕輕歎了口氣:“也是啊!”
    就在這時,他們看見李寒衣邁著優雅的步伐向他們走來。兩人趕忙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畏。
    李寒衣走到李凡鬆的桃花劍前停下,伸手輕輕拔出來。她將劍拿到眼前,仔細端詳著,目光中透著一絲疑惑。
    李凡鬆有些緊張地說道:“回雪月劍仙,這柄劍是我自己用桃木雕的,還沒來得及取名字。要不劍仙您給取一個?”
    李寒衣微微皺眉,淡淡地說道:“懶的取。”說著,手中微微用力,一下就把劍給掰斷了。
    李凡鬆一臉可惜地看著被折斷的劍,眼中滿是痛惜之色。
    李寒衣看著李凡鬆,問道:“你為何來見我?”
    李凡鬆恭敬地回答道:“我聽師傅說多了雪月劍仙的大名,心中神往已久。此番下山遊曆,就想見一下前輩。”
    李寒衣靜靜地聽著,卻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緩緩垂下眼眸,心中暗自思忖:“也是,不可能是他的意思,他不來找我,怎麽會派自己的弟子來呢?”
    李寒衣微微抬頭,看著李凡鬆,說道:“現在見到了。”
    李凡鬆連忙點頭:“見到了,見到了。不愧是雪月劍仙。”
    李寒衣微微一哂,說道:“既然見到了,那還不快滾。”話音剛落,她輕輕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李凡鬆擊飛出去。
    “小師叔!”飛軒趕忙大喊一聲,急忙用大龍象力穩穩地接住李凡鬆。
    司空長風見狀,微微一驚:“大龍象力。”
    李凡鬆站穩身形後,抱拳行禮:“望城山李凡鬆,見過三城主。”
    飛軒也趕忙行禮:“望城山飛軒,見過三城主。”
    司空長風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想見的人,已經見到了,便早些回去吧。”
    李凡鬆和飛軒抱拳告辭,緩緩離開了這片充滿故事的登天閣。
    李寒衣緩緩踱步,走到雷無桀麵前,目光平靜如水,輕聲詢問道:“你呢,為何來見我?”
    一旁的司空長風微微側身,朝著蕭瑟等人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小聲說道:“注意看啊,好戲要來了。”
    雷無桀趕忙恭敬地行禮,誠懇地說道:“晚輩雷無桀,懇求雪月劍仙前往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麵。”
    唐蓮微微一挑眉,看向司空長風,略帶疑惑地說道:“三師尊,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啊。”
    此時,司空長風的目光落在了蕭瑟身旁的蕭風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開口問道:“蕭公子,你這刀,怎麽那麽像我師兄那炳刀呢?”
    蕭風微微頷首,禮貌地回應道:“昨天在東歸酒肆見到了酒仙前輩,承蒙前輩看重,我便順便拜了個師。他就將這炳刀給了我,讓我先用著。”
    唐蓮聽聞,不禁微微一怔,說道:“你拜了我師父為師。”
    蕭風連忙抱拳行禮,謙遜地說道:“嗯,蕭風見過大師兄。”
    唐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你修為可比我高,這聲大師兄我……”
    蕭風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先來後到,你排在前麵,我在後麵,叫一聲大師兄是應該的。”
    司空長風微微點頭,眼中透露出一絲欣慰,說道:“既然拜了師,那就是雪月城的人了。師兄既然把刀給你用了,想來他的雙手刀劍術也教給你了吧。”
    蕭風微微皺眉,略顯無奈地說道:“嗯,師父演示了一遍,就走了,讓我自己領悟。”
    司空長風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幫不了你,你隻能自己領悟了。”
    另一邊,氣氛略顯凝重。
    李寒衣微微抬眸,看著雷無桀,問道:“雷轟他要見我?”
    雷無桀急忙點頭,眼中滿是懇切之色,說道:“師傅曾經說,他之所以習劍,就是因為見過劍仙一劍。更是時常想起那一劍,希望能夠再見一麵。如今師父被旁事所絆,雷無桀鬥膽,請雪月劍仙隨我去雷家堡,見我師父一麵。”
    李寒衣微微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好,不過我有兩個要求。”說著,她拔出了殺怖劍,拿在手裏。
    雷無桀見狀,頓時緊張起來。剛才李凡鬆的劍被折斷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生怕殺怖劍也被折了,連忙焦急地說道:“劍仙手下留情啊。”
    李寒衣卻隻是隨手一揮,那殺怖劍便如一道流星般插入了登天閣的牌樓之上,動作簡單而幹脆。
    李寒衣看著雷無桀,嚴肅地說道:“一,你做我的弟子,什麽時候能接我三劍,拿回這把殺怖劍的時候,我就隨你去見你師父。”
    雷無桀微微一愣,還未來得及回應,李寒衣又接著說道:“二,讓你這位朋友,今日與我切磋一番。”
    說這話時,李寒衣的目光看向了蕭風。
    眾人聽聞,便明白了這所謂的“朋友”指的是蕭風。
    就在李寒衣說出這話的瞬間,蕭瑟麵色一凝,眼中寒芒閃過。他主動上前一步,巧妙地擋住了眾人看向蕭風的視線,仿佛是在守護著什麽。
    蕭風還未表達自己的態度,雷無桀就著急地喊道:“不行,蕭風不能和你打。”
    李寒衣微微皺眉,問道:“為什麽?你不想讓你師父見我了?”
    雷無桀急忙解釋道:“想。但這本就是我的事,怎麽能讓蕭風牽扯進來。不能讓他因為我自己的事涉險,哪怕師父見不到您,我也不會同意的。”
    一時間,氣氛僵持下來。司空長風見狀,出來打圓場,笑著說道:“雷轟倒是將你教養的很好。不過,你先不要著急拒絕,不妨問問你的朋友,看看他是怎麽想的。”
    雷無桀卻沒有詢問蕭風的意思,依舊堅定地搖搖頭,準備拒絕。
    蕭風微微一怔,隨後笑著說道:“雷無桀,沒事,我倒是也想和這位雪月劍仙切磋一下。如今我也算雪月城弟子,能得劍仙指點,是我的榮幸。”
    雷無桀一臉疑惑地看向蕭風,問道:“什麽意思?”
    蕭瑟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在你昨天喝醉的時候,酒仙收了十一為徒,人家現在才是唐師兄的同門師弟。”
    雷無桀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啊,你們怎麽都沒告訴我的。”
    蕭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喝醉了,怪得了誰。”
    蕭風看向李寒衣,微微抱拳,禮貌地問道:“隻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劍仙為何要與我切磋呢?我現在可還籍籍無名呢。”
    李寒衣微微打量了一下蕭風,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劍上,說道:“唐蓮說過,你武功很強。而且你的劍很不凡,我相信,能配的上這柄劍的你,應該也是不錯的。”
    蕭風聽聞,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微微點頭,說道:“好,那前輩,請出手吧。”
    二人紛紛拔出劍來,身形閃動間,已然近身打鬥在一起。
    他們此番過招,那幾招下來,其餘眾人皆已看出,兩人皆是手下留情,並未使出全力。
    司空長風神色嚴肅地凝視著二人,心中暗自思忖,即便李寒衣有所留手,可對於尋常人來說,要戰勝她亦是難如登天。
    一旁的蕭瑟聽聞此理,卻壓根不信。在他看來,雪月劍仙何等人物,又怎會因這般簡單的理由,便與人隨意切磋。他微微眯起雙眸,將目光緩緩放到了司空長風的身上,心中暗自揣測,莫非是他在背後推動,才讓雪月劍仙做出如此舉動?
    雷無桀則緊張萬分地注視著戰局,一顆心七上八下,滿心擔憂蕭風會受傷,同時又因將蕭風卷入此事而深感自責。
    蕭瑟倒是頗為淡定,他並不害怕蕭風會有何種閃失。畢竟蕭風此前連孤劍仙都較量過,且安然無恙。況且,看這情形,他們此次切磋的目的恐怕隻是為了相互試探,斷然不會輕易下重手。
    唐蓮和司空千落站在一旁,眼中滿是驚歎之色,隻是單純地感慨著蕭風武功的高強。
    李寒衣與蕭風皆深知,若再這般繼續下去,此番切磋恐難有結果。於是,二人身形一閃,分開而立。
    李寒衣微微抬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決然,朗聲道:“我有一劍,請君試之。劍名,八月飛雪。”
    李寒衣手中的劍,本就是人間至寒之劍,而這一招更是將那至寒之氣發揮到了極致。隻見劍身周遭寒氣繚繞,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都凍結。
    蕭風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抹興致,心想“還挺有趣的,就用西楚劍歌吧。”
    他高聲吟道:“我師父有一劍,劍名‘西楚劍歌’,請君試之。”
    刹那間,六合天一劍上雷電環繞更甚,劍身發出陣陣嗡鳴,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戰意,那股磅礴的氣勢讓人為之側目。
    雷無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口中嘟囔道:“蕭瑟,我怎麽感覺這麽冷啊。”
    蕭瑟微微點頭,解釋道:“這雪月劍仙的鐵馬冰河,本就是至寒之劍。她的這一招,堪稱世上最寒最冷的一劍。”
    雷無桀滿臉擔憂地看向蕭風,問道:“啊!你蕭風會受傷嗎?”
    蕭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夯貨,先別說話,看著吧。”
    此刻的李寒衣與蕭風,皆因之前的對招,察覺到彼此實力不俗,心中戰意更盛,決定此番不再留手。畢竟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若是不盡全力一較高下,豈不是一大遺憾。
    二人身形如電,再次揮劍相交。劍撞擊在一起,迸發出無盡的劍氣,那劍氣仿若實質一般,朝著四周肆虐開來。離得較近的房屋,在這股強大的劍氣衝擊下,瞬間被毀了大半,木屑紛飛,塵土飛揚。
    最終,兩人同時向後退開三步,穩穩地站定。仔細一看,二人皆未受傷,這場切磋就此打了個平手。
    李寒衣雖未取勝,但心情卻格外愉悅。畢竟,許久以來,她都未曾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了。她緩緩收劍回鞘,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喜怒。她暗自思忖,若是此人能留下來,日後常常與他切磋武藝,自己想必會有極大的突破。至於要如何將他留下,還得看司空長風的意思。
    李寒衣微微頷首,看向蕭風,說道:“今日一戰,江湖上又多了一個劍仙。恭喜。”
    蕭風抱拳行禮,謙遜地說道:“多謝。”
    蕭瑟走上前去,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十一,恭喜你,可有受傷?”
    蕭風搖了搖頭,笑道:“沒有,好的很呢。”
    隨後,那些後來趕到的人也紛紛向蕭風道喜,一時間,氣氛熱鬧非凡。
    司空長風看著蕭風,眼中滿是讚許之色,說道:“西楚劍歌,你師父的劍法,他昨天才教給你,你今天就能用出來了,不錯,真的不錯。”
    蕭風微微一笑,並未多言。
    李寒衣微微皺眉,看著蕭風問道:“你沒用自己的劍法,昨天學的,今天拿來對付我,看不起我嗎?”
    蕭風趕忙躬身行禮,誠懇地說道:“晚輩絕對沒有不敬之意,隻是昨天剛學的劍法,想要檢驗一下,僅此而已。”
    李寒衣微微點頭,說道:“下次我想領略你自己的劍法。”
    蕭風欣然應道:“好。”
    李寒衣與蕭風的切磋落下帷幕,眾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雷無桀身上。畢竟,李寒衣此前提出的第二個條件已然達成,當下隻剩雷無桀拜師這一事尚未完成。
    李寒衣神色淡然,開口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談拜師的事情。”
    雷無桀聽聞,麵露糾結之色,心中似有千斤重擔。
    李寒衣見狀,微微挑眉,問道:“你不願意?”
    雷無桀趕忙躬身行禮,恭敬地回應道:“劍仙劍術通神,雷無桀早已心身神往。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要與師父知會一聲。”
    李寒衣微微頷首,說道:“你的意思是先去見雷轟,再來說拜師的事?”
    雷無桀點頭稱是。
    李寒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問道:“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一旁看好戲的蕭瑟忍不住接了下話,調侃道:“空手套白狼。”
    蕭風也在一旁笑著打趣:“雷無桀,你這心眼子還不如沒有呢,都沒有一個是實心的。”
    唐蓮看著雷無桀,認真地說道:“雷無桀拜入劍仙門下,可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機會,莫要在猶豫了。”
    雷無桀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隻見他一撩衣袍,“噗通”一聲跪在李寒衣麵前,大聲說道:“弟子雷無桀,拜入雪月劍仙門下。若他日雷轟師父責怪,雷無桀便以死,以謝二位恩師授業之恩。”
    李寒衣見雷無桀成為自己的弟子,此事已辦成,便轉身欲走,同時留下一句話:“明日來後山找我。”
    司空長風站在一旁,輕聲吟道:“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李寒衣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話多。”說罷,運起輕功遠去,然而聲音卻還清晰地傳了回來:“一約既成。”
    雷無桀高聲回應:“萬山無阻。”
    待這句話說完,雷無桀那跪得筆直的身子一下就塌了下來,整個人仿佛脫力一般。
    唐蓮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關切地說道:“來,雷無桀起來。”
    蕭瑟也在一旁喊道:“雷無桀,別暈啊,錢還沒還呢。”
    雷無桀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啊!!!”隨後一下就暈倒在唐蓮的懷裏。
    唐蓮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他這一下消耗太多,身體已經透支了。”
    蕭瑟雙手抱胸,笑著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你現在也正式成為了他的大師兄了。你這個師弟欠我八百兩,要不然你這個師兄幫他還了,我也好回我的雪落山莊。”
    唐蓮苦著臉說道:“我沒有錢。”
    蕭瑟挑了挑眉,看向司空長風,問道:“那誰有錢?”
    唐蓮順著蕭瑟的目光看向司空長風。司空長風擺了擺手,示意唐蓮先帶雷無桀離開,自己則留下來處理後續之事。
    司空長風緩緩說道:“雪月城上上下下,所有的金錢開支,都是由我負責的。”
    蕭瑟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那就好辦了,八百兩,趕快還錢,我著急趕路。”
    司空千落見不得蕭瑟這般模樣,正要上前與他理論,卻被司空長風攔了下來。
    蕭風則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哥哥最終會留下的,隻不過主動權要掌握在自己手裏,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司空長風看著蕭瑟,神色誠懇地說道:“還錢是一定會還的。隻不過在下,想請蕭兄弟,到雪月城稍住幾天。”
    蕭瑟微微皺眉,問道:“要是我不願意呢,你會用武力脅迫我嗎?”
    司空長風連忙搖頭,說道:“自然不會。況且就算我想脅迫你,我想師侄也不會答應的。師侄現在也是雪月城弟子,你們是親兄弟,我們自然是自家人。況且與新晉劍仙為敵,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蕭瑟聽了這話,心中頗為受用,笑著說:“知道就好。”
    司空長風又向蕭瑟走了幾步,彎腰拱手,神色愈發誠懇:“長風不才,想收蕭兄弟為徒。”
    此言一出,不僅蕭瑟愣住了,就連司空千落也震驚不已,她忍不住說道:“阿爹,你說什麽呢?”
    司空長風並未理會女兒的驚詫,繼續說道:“在下這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蕭瑟卻不以為然,撇了撇嘴說道:“我又不習武,有什麽用。”
    司空長風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弟弟已經拜了我師兄為師,自然是要留在雪月城的,你也不想讓你弟弟一個人在這吧。”
    蕭瑟聳了聳肩,說道:“酒仙前輩已經離開雪月城了,他師父又不在這,留在這幹嘛。”
    司空長風眼中閃過一絲自信,說道:“除了武功,在下的棋藝,也算是天下無雙。不知道蕭兄弟喜不喜歡下棋?”
    蕭瑟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囂張地說道:“談不上喜歡,就是沒輸過。”
    司空長風拍了拍手,說道:“好,不如我們就下上一盤。如果蕭兄弟贏了,我就不再勉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