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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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裏摔倒了……
    高望低著頭,偷偷用餘光去瞄周頌年的臉。
    ‘所以您是說您在浴室裏摔倒了,不慎在臉上磕出幾個巴掌印,順便手一不小心掐到了脖子,連帶著被銳器劃出兩道血痕,以及下唇還被別人咬出印子了是嗎?’
    ‘真是巧合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浴室被綁架了,匪徒也是真夠變態……’
    高望不敢說,高望甚至也不敢問。
    他隻覺得周總在他心裏高深莫測,冷靜平和,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成功人士形象徹底碎裂了。
    但凡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高望,周總會頂著一臉的傷出現在他麵前。
    高望隻會嗤之以鼻,半分不信,還要嘲諷對方異想天開。
    “周總是誰?那可是堂堂上市公司大總裁,二十歲大學沒畢業,業餘時間做風投都能孵化出獨角獸公司,二十五歲上forbes排行榜,各大財經頻道爭相上門求采訪,三十歲能空手撬動數十億資金,聯合數個豪門帶動整個g市上下官員,共同開發項目的大型實體新興企業家!”
    “他最窮的時候光銀行卡裏都有三十億!”
    “誰敢打他?怕不是還沒動手就被裝箱子裏填海,被狙擊手阻妨,或者被保鏢抓住十分鍾內拷問出幕後主使了!”
    高望在周頌年身邊工作的時間越久,對他的崇拜就越深。
    有一種近距離接觸成功人士,被刺眼光芒閃耀到盲目的錯覺。
    高望沒覺得自己狗腿,因為周頌年身邊的其他工作人員,甚至跟他相處久了的豪門子弟跟高望的想法一樣。
    高望見過張家的小少爺,新競的小張總張英奕,因為周總拍著他的肩膀,垂眸說了句:
    “我也不是萬能的,英奕,有時候我也需要你的幫助,朋友的幫助。”
    小張總當場熱淚盈眶,看周總的眼神比看任何絕世美人都深情,比看黃金都癡迷:
    “頌年哥,我……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麽承認我,你要我做什麽?是資金有問題……”
    小張總甚至不去談這個,直接問:“你要幾個億?股份行不行?我現在就緊急去折價出手。”
    他真的去出手了。
    周頌年沒有要,但張英奕還是因為他通過了信任測試而又哭又笑。
    類似的人高望見過很多。
    他自己也曾因為入職時被周總親自授函提拔而興奮到一夜未眠。
    男男女女,出身上層的二代三代少爺小姐,跟他一樣的職場精英,甚至商業上的競爭對手。
    李建洲李總曾經跟他不大對付,鬧過些事情,各自坑過對方數個億,現在照樣心甘情願給他打下手。
    高望問起時,周頌年隻笑著說:“商場是這樣,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我們之間沒有死仇,自然可以坐下拿著文件洽談合作。”
    他對外一貫謙遜,隻談說是集團作為平台的幫助,與個人能力深淺關聯很小。
    但李建洲對外也公開說過:“輸給別人,我大可以拿著資金跟他鬥到底,做事沒有這種秉執堅固的心性,必然萬事不成。”
    “但輸給周頌年,算我技不如人,公平競爭中落敗,結局我認,隻希望以後有聯手合作的機會。”
    頂級精英男似乎都自帶蠱王屬性。
    讓人不由自主就想投靠,甚至奉獻,眾星捧月般圍攏在他身邊,或為了得到一句認可,或是為了能瓜分到他指縫裏遺漏下的金錢。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怪高望一瞬間失態,甚至都忘了權衡利弊,義憤填膺之語脫口而出。
    居然真有人敢把周總打一頓。
    打他的那個人還出身平平,武力值低下,不是什麽高管子女,也不是什麽億萬千金,性格據說還很怯弱溫柔。
    ——是周總的現任太太。
    ——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江小姐。
    為什麽說是現任?
    因為在高望跟很多人心裏,江月遲早是要退場的。
    雖然周總對她在經濟上很寬容,態度也不錯。
    但奈何有宋小姐珠玉在前,金枝玉葉豪門閨秀,事業有成還是個藝術家,兩人青梅竹馬二十年,周家上下都滿意她滿意地不得了。
    相比之下,江小姐連老宅都不能住,結婚三年都沒孩子。
    除非身體有問題,不然肯定是因為周總剝奪了她的生育權。
    總不可能是她不肯生吧?
    誰會那麽傻,億萬資產放在眼前都不想去爭取。
    不管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宋小姐都勝過江小姐太多太多。
    他們才是般配的一對,就像王子跟公主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江小姐連灰姑娘都不是,灰姑娘身份多少也是公爵的女兒。
    客觀而言,她最多算是掃地的女仆,或者變成南瓜車車夫的小老鼠。
    但就是這樣的江小姐,直接造反把他們老總給打了。
    不知道他們是互毆還是單方麵毆打,不管是周總打女人,還是周總單方麵挨打,都令人難以想象。
    高望隱隱有些佩服她,‘不愧是周總的現任太太,果然有過人之處!最起碼膽子夠大,動手能力也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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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都這樣了,他們估計很快就要離婚了。’
    高望侍立一旁,看著周頌年帶傷的臉,到底什麽話都沒說。
    集團在非洲也有業務,涉及基建跟醫療,人才缺口很大。
    高望怕他今天多嘴說出口,明天就因為左腳踏進辦公室,而被緊急派往非洲。
    但不說話也不行。
    高望一邊頭腦風暴,一邊斟酌著說:“今天下午五點的會議可以緊急調整成線上會議,您可以暫時在市內休整一天,明天後頭的行程也可以相應調整,等……等您排出空檔後再進行。”
    排出空檔是假的。
    等傷勢好全是真的。
    哪家公司老總能頂著一臉的傷去開會,從氣勢上就輸光了。
    股東董事會跟合作方要怎麽看他?
    周頌年知道輕重,所以他才沒有回公司,而是在名下房產裏就近找了一所比較隱蔽的安全屋。
    然後把生活助理們、醫護人員、還有高望這個秘書都召集了過來。
    現在生活助理們被派到小別墅收拾他的東西,醫護人員還在外麵守候。
    高望比較受信任,麵對著他壓力最大,口風也最嚴。
    周頌年理智的時候判斷很快,三十秒的時間便想清楚事情:
    “叫醫生們進來,下午會議改線上,明天後天的行程不用重新排,今天內要飛回工作地點,所有計劃照常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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