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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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其實心裏清楚她沒有她說出來的那麽可憐。
事實上她過得挺好的,周頌年婚後從來沒有在生活上苛責過她。
吃穿用度都是頂配,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也不限製她的零花錢,而且周頌年前些年還很忙,忙到有時候都沒時間來管她。
他們新婚的時候正是他事業最艱難的時候。
周頌年跟宋家聯姻中斷,娶了她這樣毫無幫助的太太,不少人覺得他走了一步臭棋。
宋家也有要為女兒出頭的意思,事業上的合作夥伴逐利而走,自然也有人從支持變為觀望。
就連周老爺子那邊也隱隱透出不滿,或許這點不滿不足以撼動周頌年的繼承人位置,但會讓他開展工作時變得沒那麽順了。
鄭惠也借著這個由頭,打著給他增加助力的名義給鄭家兄弟鋪路。
在這種不安穩的情況下,周頌年還要發展輝鴻這個項目,要搞出點成績來,爭奪話語權,好擺脫上一輩人的桎梏。
周頌年是真的忙到沒有時間回家,拉投資,拿批準,搞交際……
有時候一天要橫跨好幾座城市,最忙的時候日程表都是按小時來劃分工作,整個人連軸轉好幾天,隻能靠坐飛機的那段空檔來補充睡眠。
有錢有閑,老公還不回家,除了偶爾要裝粘人綠茶小嬌妻,不能隨便包男模,以及周頌年心有白月光之外,日子很難說過得不好。
唯一的遺憾是周頌年偶爾會詐屍,時不時要展現一下存在感,要過一過掌控者的癮……
江月知道她的指責周頌年有一百種應對方案,隻要抬出一條事實
——他太忙了。
就能自圓其說。
她也會順著他圓下去,畢竟她隻是想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他,而不是想當怨婦跟他撕破臉。
但周頌年沒有找理由,他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歉疚,他握住她的手,很鄭重地說:“以後不會這樣了,是我冷待了你。”
“沒關係。”
江月說,她說完,很主動地把臉貼到他的臉邊,親昵地蹭了蹭。
“我原諒你了。”
周頌年想抱她,卻被江月推開,他微微皺眉,但還是忍著沒有把她壓到懷裏。
江月淺笑著,抬手摸他的下巴:“你刮到我了,頌年,你是不是最近疏於打理?”
周頌年很愛幹淨,他對他自己的要求很高,似乎永遠衣衫齊整、風度翩翩,矜貴體麵。
這份高要求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能稱之為偏執。
總之周頌年在自認二人和好之後,就抱著江月一起去了浴室,原因很簡單。
“我回來時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月月身上也被我染髒了。”
至於沙發跟客廳,自會有工作人員去清潔處理,消毒殺菌。
等兩人都洗漱一番後。
江月披著浴巾坐在洗手台上,她看著臉上打著泡沫,手上拿著電動剃須刀的周頌年,忽然突發奇想。
江月問:“我能幫你刮嗎?”
她平日裏起床比較晚,很少會見到周頌年這副模樣,他以前也會刻意避開,不讓她看見。
原因大概是他有偶像包袱,而且他們確實不夠親近。
周頌年沒說話,他隻是把剃須刀遞給她,然後低下頭,很信任的姿態,完全把自己交到她手上。
江月按了一下開關,抬手隨意在他臉上刮了幾道,便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一點也不好玩,跟廣告裏不一樣。”
周頌年則是洗了臉,擦幹了才跟她說話:“哪裏不一樣?”
“廣告裏的比較帥。”
周頌年睨她,故意冷哼了一聲。
江月立刻找補:“你也帥。”
“是嗎?”
周頌年不信。
江月想了想,靈機一動:“我想到了,因為廣告裏他們用的都是手動的剃須刀,電動的雖然方便,但看上去就沒有那種氛圍感。”
她說著,還一直盯著周頌年看,眼睛透著光,一看就別有所圖。
周頌年還記恨她方才誇旁人,故意道:“我沒別人長得好。”
江月纏他:“你最好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有人比你長得更好看。”
周頌年抿平上揚的唇角,他已經三十了,他的相貌從來不在青春洋溢的範疇,沉穩跟矜持才是最優選項,喜形於色會很容易折損魅力。
“月月,我不是你的玩具。”
江月很粘人,猶如一隻執著於玩雄獅尾巴末端毛球的幼獅,頑皮中還帶著年輕小姑娘特有的堅持。
她雙手合十,祈求他:“求求你了,我想試試,我就試這一次,以後不這樣了。”
周頌年到底還是答應了她,人的底線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被磨沒的。
他有些暗惱自己沒有自製力,遲早被她磨得連星星都要摘給她,又一邊覺得這在承受能力之內,畢竟買一顆能冠以江月名字的小行星對他而言並不算很艱難的事情。
如果她撒嬌耍賴跟他要,他肯定會買一顆送給她。
周頌年從洗手台下的櫃子裏找出一體製的手動剃須刀,捏著刀背將刀柄遞給她,重新塗好泡沫,無可奈何地等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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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捧著他的臉,動作還算細致,手上一動,泡沫就被刮下,露出光潔的皮膚。
她有一種蓄謀已久的衝動,這把刀很鋒利,隻需輕輕一劃,周頌年就算是神,也不能在切開動脈跟氣管的情況下活下來。
周頌年在她手下一點也不緊張,即便刀片有幾次堪堪劃過他的喉嚨。
他隻是專注地在看她,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但依舊有恃無恐,還帶著些類似於輕蔑的縱容。
他掩飾地很好,依舊隱藏不住骨子裏的傲慢。
刀片最終被放下。
周頌年毫發無損,他再度去洗了臉,然後抱著江月帶著她洗手。
這段帶著危險跟調情意味的小插曲仿佛戳破了他們之間的隔閡。
周頌年抱著江月回了房間,他們自然而然的牽手,擁吻……
一切都順理成章,溫暖到他們似乎天生就該在一起,從來沒有過紛爭跟難分難舍的糾葛。
等到第二天早上,周頌年把江月搖醒,他在她朦朧迷茫的目光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要去上班了。”
然後又讓她接著睡。
但實際上周頌年沒有去上班,他去的地方是周老爺子的療養院。
就像江月也沒有接著睡,她翻找出好不容易從柏漱那裏再次搞到的諾基亞,撥通電話,說:
“漱口水,我這邊又有新單子了,有興趣做個交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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