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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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奉的車一路從高速口馳向海灘,汽車壓在沙地上,輪胎在上頭壓出清晰的痕。
魏語遲帶著人在那裏等候。
似乎這是江月人生中的一場大戲,每一個主要角色都要來露一露臉。
最終他們站在岸邊,看著那輛江奉開來的車被操控著往海裏開,最終沉了下去。
柏漱有些心疼:“多好的車啊,四五十萬呢。”
江奉還有點記恨他,冷笑:“又沒花你的錢。”
“哥們,真沒人跟你搶位置,我是津門人,我見誰都叫姐解。”
柏漱吹了個口哨:“你要是記恨我對你姐狗叫,要不你也叫三聲,比我叫的響就行,我隻是暫時來流浪的,你才是你們家永遠的狗。”
江奉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綠茶模樣,對著江月告狀:“姐,你看他!”
江月拍了拍他腦袋,“別氣了,咱們待會再買輛車把他裝進去。”
柏漱立刻九十度彎腰:“對不起我錯了,饒我一條狗命。”
魏語遲旁觀半天,很無語:“你們一人兩狗待會要去哪裏,需不需要我送一送?”
“不用了。”
江月搖頭:“你處理好這裏的痕跡就行,偽裝成我連人帶車開進海裏,估計能騙周頌年一段時間。”
汽車下海之前,江月還敲碎了車窗,偽裝成跳海後後悔,砸開車窗逃跑,但由於不善水性所以溺亡的模樣。
如果到時候汽車被人撈出來,裏麵沒有屍骨,也能有個解釋,多少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二十一世紀,江月不可能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塞進去,她隻是想給出逃多爭取一些時間,並不想當法外狂徒。
“聽說他離婚給你分了近十億,你裝死逃跑,那些錢怎麽辦?”
魏語遲說。
柏漱聽到十億,眼睛都亮了起來,滿是豔羨,還有幾分對江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可惜。
然後他的肩膀便被江奉按了一下,“別起歪心思。”
江奉笑起來時眼睛狹長,他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跟江月有那麽幾分像,似乎在打著什麽壞主意。
“雖然姐姐說你是我們的朋友,但我可不這麽認為。”
柏漱默默離他遠了一點,他最怕這種不講規矩的人。
周頌年讓人恐懼是在於他能力超群,能把他弄死之後不留下任何痕跡。
而江月的這個弟弟……
估計隻要他姐一聲令下,他就能不管不顧去當法外狂徒,連收尾工作都懶得去做,事一辦成就搖著尾巴跑去姐姐那裏邀功了。
“你倆別吵架。”
江月掃了他們一眼,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就老老實實站得板正。
柏漱笑容諂媚,江奉老實乖巧,不經意間互相對視一眼,都嫌棄對方太過狗腿,一個撇嘴,一個翻白眼,很是不對付。
江月懶得搭理他們,索性往前走了一段,魏語遲默默在後麵跟著,碾她的腳印,踩著她的影子。
最終江月停了下來,她回過頭: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
魏語遲也停下,他又看到她那張熟悉的側臉,他對她的側臉剪影永遠比正臉熟悉。
沒辦法,他們以前是同桌。
高中讀書實在太無聊,她背單詞背不出來的模樣太愚鈍,上課睜著眼睛聽不懂發愣的模樣很滑稽,神遊天外打瞌睡的模樣太好笑。
魏語遲那時候太閑,於是常常看她。
看久了便覺得順眼,不知不覺間便臨摹了許多張,畫在抬起畫筆就看不見的地方,畫在放下畫筆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
魏語遲說:“江月,我不會原諒你,你這個騙子,你不止是騙子你還懦弱,你連我的麵都不敢見你就跑了,讓周頌年來對付我。”
“我沒有讓他來對付你。”
江月說:“我還以為他不會在意這種事。”
魏語遲嗤笑一聲:“他在意得要死,不止在意得要死,還在意到想讓我死。”
“誰讓咱們倆當年是自由戀愛,他一包養女學生的老男人當然受不了,你也挺倒黴,看在你要走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我不原諒你。”
成年人了,魏語遲也不是什麽癡心不改的男二男三。
他幫助江月的感情因素其實占比很少,更多的是為了報複,周頌年倒黴,他高興,更何況江月還給了他很大一筆錢。
江月出逃,不管在周頌年眼裏是死是活,他估計都沒空再對他進行打擊報複。
魏語遲可以趁此機會,再賣幾個概念把公司股價炒起來,然後卷著錢跑路出國。
他沒必要跟周頌年鬥個魚死網破,一來鬥不過,添點堵出出氣就好,二來年輕時候感情上的一時意氣,怎麽能比得過可以傍身的錢財,以及他的未來。
他知道江月也知道這個道理。
時過境遷,兩人都不再是什麽好好學生,曖昧同桌。
反而一個成了背夫出逃的豪門貴婦,一個是拿創立的遊戲公司當跳板,想卷錢離場,順便報複報複舊人的投機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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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所謂的青澀情感早已變成腐爛的橘,滲出的汁水香而爛,早已不能入口。
江月想說些什麽。
魏語遲知道她要說什麽,左不過就是些愧疚之言,她是個心軟的人,知道他曾經的遭遇,自然會覺得心中不安。
“江月,你也不用覺得太對不起我。”
魏語遲說:“我回國後也坑過你,故意對著周頌年胡說八道,挑撥你們的關係,我其實挺見不得你好,我這人打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內心還很小肚雞腸。”
這是她以前抱怨過他的話。
他們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朋友,相互揭短,嘴上都不饒人。
江月笑了笑:“唉,沒辦法,我連累了你,我當年不應該因為心裏不平衡就把你當成……”
“別說這種話。”
魏語遲打斷她:“江月你別跟我說這種話,我怕我罵你,你知道我嘴很毒的,我現在可不會讓著你。”
他話說得很急切,打斷的速度非常快,像是把這段用來阻止她的話語翻來覆去在夢中練習了很多年。
“江月,我遇見你真是倒了黴了。”
魏語遲抱怨般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又笑了出來:“希望你背負著良心債過一輩子,畢竟我這人真的很自私小氣,自私到隻要跟你未來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就永遠不祝你幸福。”
一道遠光燈朝著他們的方向打了過來,是來接江月三人走的汽車。
喇叭聲響起,江月跟魏語遲都嚇了一跳。
他們條件反射般朝著車的方向看了一眼,曾經的那位不速之客沒有來,司機也不會踩著油門要來撞人。
江月抿了抿唇:“再見。”
“再見。”
魏語遲說:“一路順風。”
他不會祝她幸福,但一路順風總是可以的。
江月帶著柏漱跟江奉坐上了車,汽車飛馳,魏語遲帶著他的人在後麵收拾殘局,主要是消除那些容易引起懷疑的痕跡。
江月非常謹慎,逃跑的道路她準備了小半年,光是坐著的汽車就換了四五輛。
她沒有選擇乘坐飛機出國。
因為飛機需要簽證,一旦留下痕跡,周頌年絕對能順著購票記錄抓到她的蹤影,他有這個能力。
高端的出逃方式往往選擇最樸素的手法。
江月最終選擇乘坐的是一台私人拉客的綠皮大巴車。
包車費五千,一輛車裏隻有她,柏漱,江奉以及司機四個人,身份證用的柏漱的假證件,交易花的是現金,一套計劃堪稱天衣無縫。
距離從商場那邊逃離,時間已經過了六個小時。
大巴車上,跟江月隔著一個過道的柏漱忽然驚呼一聲。
“臥槽。”
柏漱瞪大了眼,他手忙腳亂地把手機遞給江月,“江小姐,你前夫出車禍的事情上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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