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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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褚冠挑眉:“我前幾天在新聞上看到你了,霸道總裁,真夠風光的,可惜端杯子的時候手抖了兩下。”
    他也不跟周頌年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最近吃得什麽藥,怎麽還有神經性震顫了?”
    “這件事跟你說的疑點有什麽關聯?”
    周頌年被點破,表情卻沒有絲毫心虛,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甚至還開始抨擊對方的信譽:“如果你沒事過來隻是為了說幾句廢話,那我覺得我們之後也沒什麽合作的必要了。”
    “急了。”
    褚冠歎了口氣:“你平時話不會這麽多的。”
    周頌年冷笑:“你平時也不會沒事耍著別人玩。”
    “我沒耍你啊。”
    褚冠說:“當初讓你進國防學偵查你不去,現在好了,腦子都陷到那些沒用的彎彎繞裏,錢是賺夠了,智商卻不如以前高了。”
    “是啊,我錢賺夠了。”
    周頌年說:“所以我現在特別不喜歡別人耽誤我時間,如果你再拖延,我覺得下個月的研發基金可能會暫時審批不過。”
    “真玩不起。”
    褚冠知道周頌年一向言出必行,立即指著車窗對著他講解:“你看到這個車窗了嗎?雖然擊打痕跡因為在海中浸泡,已經接近消失,從外麵看,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有內往外看的話……”
    褚冠說著,從工作人員手上接過手套,上前拉開車門,而後又將門關上,模擬出由內往外砸車窗的狀態。
    周頌年仔細查看,垂眸深思,不到一分鍾的思考時間,大腦靈光乍現。
    “玻璃碎裂的方向不對。”
    褚冠跟周頌年異口同聲。
    “如果是從內向外砸車窗,由於力的作用,以及海水倒灌與反推的衝擊,車裏不應該有這麽多的車窗碎片。”
    褚冠說:“看這些碎片的痕跡,我認為這輛車是被人從外部破開,同時這輛車被破開的車窗處也沒有任何人體組織或者衣物纖維組織,太幹淨了,這放在現實中非常不合理。”
    他說著,又打開了車門,從裏頭鑽出來,拍了拍衣服:“裏頭玻璃渣子太多了,真紮啊。”
    周頌年隻淡然看了他一眼:“你是在跟我演福爾摩斯嗎?”
    “我不信你隻有這點線索,就會直接來找我說事,這輛車被撈上來時我並不在場,運到這裏之前,我發現它被人動過手腳,組織物或許被處理幹淨了。”
    褚冠來找他,百分百有其他更確切有效的線索。
    周頌年固然十分驚喜,但麵上不表露半分。
    對方請他過來,大費周章,必然是要開價。
    他不能把在意顯露地太過明顯,免得褚冠坐地起價。
    最起碼現在知道江月還活著,周頌年隻覺得魂回來了一半,神思清明,無論能不能從褚冠這裏拿到她的消息,他都有法子把她找出來。
    天眼查不到,那大不了開啟地毯式搜索,不必煩憂人力物力。
    周頌年有的是錢,也有的是願意大開方便之門的人脈。
    褚冠笑了笑:“我記得你那時候是出了車禍,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是個大情種。”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隻會說“女人影響了我拔劍速度”的人呢。”
    周頌年淡然道:“意外而已。”
    “你就裝吧。”
    褚冠牙酸:“怪不得你老婆要跑,你當著我這個朋友裝沒事,當著太太裝,女人很難哄的,裝著裝著她就信了,信著信著人就跑了,你追都追不上。”
    “所以你今天讓我過來是為了上情感課程嗎?”
    周頌年麵無表情:“需不需要再買點紫水晶加持一下桃花?”
    褚冠撓頭:“那是什麽?”
    那是江月經常看的《愛情三十六計,撈女上嫁剪刀石頭布守則》。
    周頌年帶著幾分已婚人士對未婚單身男子的優越:“你不懂。”
    “你很懂。”
    褚冠說:“但是你老婆跑了。”
    周頌年便冷下了臉:“她隻是比較調皮,出去玩玩而已。”
    “行。”
    褚冠搖了搖頭:“我說不過你。”
    他說完,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東西。
    是一個透明塑封袋,裏麵裝著一枚小小的u盤。
    “這是你太太那天在g市的行經路線,以及載她的大巴車車主的口供,我隻能給你這些,其他的你就得自己去查了。”
    周頌年接過u盤,麵上總算浮上幾分淺淡笑意,眼睫微顫,瞳孔似乎有一瞬緊縮,猶如獵食者捕獵前一瞬的焦躁興奮。
    他禮貌矜持地對著褚冠說:“非常感謝。”
    而褚冠也笑了:“希望你不要搞出人命,頌年,咱們多少也算是親戚朋友,你這個級別的犯了事,八成案子要交到我手裏。”
    “當然不會。”
    周頌年說。
    當然不會。
    周頌年回到家裏,緩緩走到地下室。
    地下室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一個地下大平層,在軟裝布置上跟小別墅幾乎是一比一複刻,隻是麵積要小上許多,隻有三百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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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還有一個觀影間。
    周頌年跟江月曾經一起來過這裏,甚至一起坐在他現在坐著的沙發上,準確來說,是他坐在沙發上,江月坐在他的腿上。
    然後他們一起看電影。
    似乎是某部新上映的青春愛情片,周頌年看得犯困,覺得不如去看財務報表或者股市漲幅線。
    但江月還挺入迷,時不時小倉鼠似的嚼兩口爆米花、小蛋糕,小餅幹。
    聲音細細碎碎,很催眠。
    但周頌年不能睡,因為她肯定會嫌他敷衍,然後借機生事。
    好在她也乖得很,知道他無聊,偶爾會親他一下,又或者拈一塊小餅幹喂到他嘴裏。
    周頌年會挑剔一句:“月月,這樣很不幹淨。”
    但被她瞪一眼,也將就著吃了。
    挺好的,他不愛吃甜食,有潔癖過分愛幹淨。
    但月月給的東西總是能增添一份特殊意味,能暫時緩解他對她的癮。
    就好比現在,周頌年死死地盯著似乎是從監控,或者天眼那邊截取出來的片段。
    四周黑深一片,播放出來的畫麵也是寂靜無聲。
    江月的身影不過是從街角一閃而過,就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周頌年眼睛一眨不眨。
    他眼睜睜看著江月離開商場,看著她在地下車庫坐車離開,看著不知道是哪一戶人家門口的監控出現她驚鴻一瞥的身影,看著她乘坐的車一路飛馳到海邊
    ——這些都是他曾經無數次重複觀看的場景。
    觀看到嘔吐,觀看到大腦承受不住開始遺忘,觀看到被心理醫生診斷出患有ptsd。
    周頌年現在又有些想嘔吐了。
    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對那幅畫麵脫敏。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江月的身影。
    是新的畫麵。
    在那輛車沉入海麵三十餘分鍾後,他的女孩出現在了g市之外的某個老舊驛站的超市的監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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