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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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到底是被周頌年半拖半攬著去了醫院。
    周頌年這人特別卑鄙,知道她吃軟不吃硬,隻伸手去抱她。
    江月自然不樂意,推他一下,他也不惱,隻是做出被傷口牽扯到的吃痛模樣。惹得她心虛。
    周頌年裝了蒜,還偏偏要故作無辜,對著江月扯出一個“強忍痛意”的笑來:“月月,沒關係,你不用自責,我沒有牽扯到傷口,一點也不疼。”
    聽著非常綠茶。
    江月覺得他是在套路她。
    但瞧一眼周頌年頭上纏著的白紗帶,以及他脖子上被她用領帶勒出來、現在正逐漸泛出青紫色的一圈淤青。
    到底還是沒有在眾人麵前下他麵子,被連哄帶騙地帶著上了車。
    江月身體投降,嘴上還是在跟他強:“你去死吧,死騙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身邊沒了人,司機又上了擋板。
    周頌年笑的特別奸詐,透著一股子誌得意滿:“我不死,月月舍不得我死,我要是死了,她眼睛都要哭瞎了。”
    賤男人!
    江月氣得咬牙切齒,手也癢起來,又想捶他。
    可惜周頌年渾身是傷,她打到哪裏都要良心一痛,道德1。
    周頌年也很識趣,知道她糾結,於是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再說了,我要是死了,你怎麽辦?月月,我沒有騙你,我的遺產必然有你一份。”
    他在這上麵是從來不騙她的、
    說給她的東西一定會給,而且隻會多給,從來不會少上半分。
    周頌年半真半假道:“隻是那麽多的錢,我隻怕你守不住,怕你要被別人做局坑了,或者受了欺負,被拐被騙或者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合同,就是死了也難安心。”
    有錢沒權的人,不分男女,都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男人還好一些。
    畢竟有錢男人普遍長的都比較醜,有那方麵癖好的人也少。
    但女性往往總是要更加危險,尤其是江月這樣的漂亮女孩。
    針對她們的騙局甚至能生出無數條產業鏈。
    豪門圈多得是人沒了靠山,沒幾年就階級滑落。
    運氣好的一輩子守成當個中產,運氣不好的染上什麽癮頭,最後窮困潦倒死在某個旅遊小島,又或者遭遇那些更黑暗的事情。
    這個圈子從來不缺“意外身亡”的人。
    誰的手上也都幹淨不到哪裏去。
    周頌年是真的擔心,隻要江月不在身邊,他有時候甚至會整夜輾轉反側,焦慮到睡不著覺,非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看著,在可控範圍內管著,才能有那麽一時半刻的安心。
    當然要是她過得特別好,改嫁給了待她很好的靠山……
    周頌年哪怕死透了,半夜也得還魂從地裏爬出來,去索她那位新任丈夫的命。
    江月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我沒有你我也過得好好的,你憑什麽覺得我會接不住那麽多錢?你少pua我。”
    她還給他設置了個陷阱題:“難道在你心裏我特別蠢,是個隨時會被別人坑騙的弱智?”
    “當然不會。”
    周頌年又露出那副江月看不懂的複雜表情:“我一直覺得月月很聰明,是個一點就透的……”
    他頓了頓,原本是想說“好孩子”或者“乖女孩”。
    但到底吃過幾次教訓。
    江月正氣頭上,聽到這兩個稱呼,百分百又要借題發揮嫌他老。
    “是個聰明寶貝。”
    周頌年很快地接了話,自然到好像他一點卡殼都沒有。
    江月小狐狸似的眯著眼:“你就是覺得我傻是吧。”
    周頌年搖頭:“真沒有,月月不要貶低自己,我是真覺得你聰明。”
    這話說得太假。
    江月懶得搭理他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偏過頭去,連眼睛都閉上了。
    周頌年看著她圓潤的後腦勺,沒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
    沒挨揍。
    於是他得寸進尺,把她的頭挪到了他的肩膀上。
    江月皺著眉,很不滿。
    但周頌年身上混合著一點點血腥氣以及殺菌噴霧的香氛太熟悉,熟悉到令人安心。
    汽車行駛時的輕微顛簸也很催眠。
    江月打了個哈欠,也懶得推他,索性由著他去。
    反正她就算反抗了,周頌年也會千方百計裝綠茶裝受傷來達成目的。
    她是懶得跟他較勁的。
    江月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私營醫院的vip病房裏的病號床上躺著了。
    身上蓋著的被子跟床單顯然不是醫院標配。
    一看樣式就知道是周頌年這個死潔癖又犯毛病,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人運過來的。
    江月抬眼看了下掛在牆上的時鍾。
    下午三點十七分。
    她估算著自己大概睡了一個多小時。
    江月掀開被子,打了個哈欠,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於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守著的保鏢見她出來,連忙問:“太太,您有什麽吩咐?”
    江月搖了搖頭,“沒有。”
    她又問:“周頌年哪去了?掛了?送到哪個太平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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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鏢像是沒聽見她如同詛咒般的三連問,公事公辦般回答:“周總現在在做縫合手術,局麻,他去做手術之前吩咐過,他要大概在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四點三十分之後才能見您。”
    “他還吩咐,要是您起床餓了,現在應該醫院應該已經沒有餐飯可以點了,您也不喜歡這麽清淡的口味。”
    保鏢說著,從一旁的櫃台取出了一疊類似於傳單合訂本的東西。
    “這是這附近能配送的酒店跟餐廳,菜單都在上麵,角落有二維碼,您看哪一樣喜歡,您就掃碼點單。”
    還挺周到。
    江月冷哼一聲:“是他想出來的嗎?”
    保鏢反而愣了一瞬,而後很快回了句:“周總說,您要是問了這句話,他就讓我告訴您,不是他想的,是生活助理提的建議,他說他不會騙您。”
    “我就知道。”
    江月唇角上揚,“他才沒那麽多心思管我。”
    周頌年要是一天到晚光顧著想女人吃什麽喝什麽,那就不是他了。
    他這種人說勤奮也勤奮,說懶也很懶,反正能用錢外包出去,而且不耽誤他賺錢的事情,他是一定會外包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
    “要是連這些瑣事都要我自己去考慮、去做,那我請那麽多員工做什麽?錢太多了沒地方花?”
    周頌年就是這樣的人。
    江月想,她真挺討厭他的。
    “他下手術台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下。”
    她要去看他剛下手術台,狼狽出醜的模樣。
    然後狠狠地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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