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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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年:“……”
周頌年對上周澤譴責的視線,平靜地說:“我才三十一歲,想來還沒到需要注意身體的年齡。”
周澤麵無表情:“三十也不算很年輕了。”
周頌年沉默了一會,若無其事地問:“您是不是聽別人說起什麽了?”
周澤深吸了口氣,目光深沉:“頌年,你有什麽愛好,我一向是不管的。”
“作為家長,我自認已經算得上開放,但開放也得有個度,我就隻有你一個孩子,如果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對我而言,不止是失去了繼承人,我還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周頌年坐到沙發上,姿態放鬆舒展。
他淺笑著說:“您多慮了,我不會用身體來開玩笑。”
周澤沒說話,但表情明顯不信任:“那你們剛才……”
周頌年微微頷首:“意外而已,我剛才彎腰要拿東西,傷口突然發疼,以為是撕裂了,所以讓月月來幫我看一看有沒有出血。”
看一看需要靠那麽近?
周澤覺得他可能不太懂年輕人了。
“你知道分寸就行。”
周澤歎了口氣,又問:“你的傷還好嗎?不是已經開始愈合,怎麽突然裂開了?”
周頌年公事公辦般回答:“隻是還有些疼,醫生說愈合的很好,如果不是額頭上的傷勢需要觀察,現在已經可以出院了。”
“事實上下個星期我也要逐步減少線上辦公的時間,大概在三號之前就會回到總部開啟下一步的計劃統籌。”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公事的。”
周澤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你跟小江現在是什麽章程?”
他是真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雖然周頌年也不算很年輕。
但他跟宋家的小姐,以及前兒媳江月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外加上這一年裏發生的各種跌宕起伏的故事
——或者說事故。
實在是讓周澤應接不暇,眼花繚亂,頭暈目眩,深深感受到自己已經老了,跟不上時代,完全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搞什麽新奇的玩法。
尤其是看到鄭惠非要摻一腳,結果現在整個人心如死灰,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的下場。
周澤更堅定了不要瞎摻和的決心。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現在鄭惠還天天時不時抓著他問:“我們兒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周頌年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不是咱們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基因不好,他怎麽是這樣的,我真受不了,他居然,居然……唉我真是造孽啊!”
周澤沒好意思說她:‘你其實也沒教育過幾次。’
因為他也是周頌年成長過程中的缺席者。
這也導致周頌年對父母的信任值不高,甚至對養大他的老爺子也深有防備。
兒子大了,不聽話是常有的事。
周澤如今奈何不了他,隻能斟酌著試探:“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複婚?前段時間不是都在操辦婚禮了,婚慶公司那邊的老總還來問我,說項目停了幾個月,不知道我們這邊還需不需要。”
周頌年沒應聲。
周澤便說:“這也看你的態度,主要是你年紀也不小了,前段時間還說要生小孩……”
“咱們家生孩子時間都晚,稍微出點事就容易斷代。”
周澤眉心皺出深深的川字:“前段時間你出事,因為繼承權的事情,家裏鬧成什麽樣你也知道。”
“如果家徒四壁,我也不敢催你,但咱們家是真有一堆錢等著繼承,你爸我不是慈善家,也沒有那麽大的心胸要把錢留給別人,或者捐給上頭,頌年,你不年輕了,下一代該有還是得有……”
國內有錢人基本不玩丁克。
尤其是這些幹企業的,一個個都當自家有皇位繼承,有些思想老派的人,比如宋家、李家那種,甚至還要求繼承人性別必須為男。
周澤對性別倒是沒有要求,但孩子該有還是得有。
周頌年聽了一耳朵催婚催生的婆婆經,挺詫異。
他爸以前也不是這麽多話的人。
但被說了一通,也隻好點頭:“我知道了,我這邊是沒什麽問題,您回去等消息吧。”
周澤聽出他話裏敷衍的意思,到底沒多說什麽,隻是看著他,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周頌年權當什麽也沒看見,笑著說:“我去跟助理們打聲招呼,您先回去吧,公司離不開您。”
他看周澤還有些欲言又止,立即添了句:“待會醫生也該來給我換藥了。”
送客之意明顯。
周澤也隻好離開。
等人走了。
周頌年步履輕輕地走到內室病房門前,然後快速地拉開門。
躲在門後邊貼著門偷聽的江月一時不察,被他扯了出來
要不是周頌年眼疾手快,及時提溜著她的衣領把她扯到懷裏。江月能直接被甩到地上。
周頌年含笑睨她:“還偷聽呢,人都走光了。”
江月推他一把:“你才偷聽,我是光明正大聽的。”
“是麽?”
周頌年被推了,也沒有強抱著她,順勢退開了些,理了理衣服:既然是光明正大,那為什麽不直接出來跟我爸打個招呼?我看他還挺想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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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尷尬……
江月想到剛才被周澤撞見的那一幕,腳趾都忍不住瘋狂摳地。
她搖了搖頭,“這不合適,我們已經不是能隨便見家長的關係了,更何況我跟你家裏人其實也不是很熟。”
周頌年頓了頓,說:“沒關係,你以後估計也很少會見到他們了。”
自從他們搬出去住以後,去老宅那邊的頻率一年比一年少。
而且大部分時候隻有周頌年一個人過去。
江月不喜歡周家老宅的氛圍,有時候還會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周頌年也幾乎很少要她陪他一起過去。
一半是因為前塵往事的影響,他確實挺疼愛她,不想看到她情緒低迷。
另一半則是他當時也覺得他們的婚姻不會太過長久……
當然現在確實也後悔了。
好在周頌年是向前看的人。
人生還很長,他總有機會彌補過去的遺憾。
周頌年神色愈發溫柔,嗓音低沉絲滑如正在演奏曲調的大提琴:“月月,我們下個星期一起回家吧,你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正好可以商量商量婚期、以及婚禮操辦的各種事宜。
“我們?”
江月的表情看上去很詫異:“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回去嗎?”
周頌年溫柔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因為他聽見她說:“周頌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你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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