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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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周頌年放開,一直在窒息邊緣徘徊的江月呼吸急促。
她瞪著他,眼睛由於缺氧而浮起生理性淚水。
周頌年難得好心幫她拭淚,又忍不住舔舐掉指腹沾染上的淚水,他緊盯著她,猩紅舌尖宛如自然界探索信息素的蛇信。
——是冷血獵食者即將捕獲獵物的前兆。
江月一看他這樣就忍不住來氣:“周頌年我去你……”
話音未落,周頌年便故技重施,又撬開了她的唇。
江月再一次體會到猶如溺水般的窒息。
周頌年跟她深吻時,表情依舊平靜淡漠。
仿佛不是在以吻封緘,示以懲戒,而是年長者在對她循循善誘,是一種帶有俯視意味的引導。
如果他沒有過於熱情,以至於瞳孔驟縮的話,還真能誇一句他有著霸總文學中常見的本人引以為傲、實則完全無用的自製力。
吃一塹長一智,吃兩塹長兩智,吃三塹長三智……
等江月嘴都腫了,她總算不再開口罵他,轉而有些抽抽搭搭地落淚。
周頌年捧著她的臉,兩人呼吸交錯,都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個哭啼啼的,瞧著很惹人憐,另一個則冷著臉,眼尾顴骨也因為窒息酡紅一片。
活像兩個醉鬼,共飲的酒名為折磨。
互相折磨。
“學乖了?”
周頌年嗓音低沉暗啞。
而回答他的是江月撞到他額頭上的一記頭槌。
她一向是極倔強的性子,不肯服輸,便是暫時吃了他的虧,遲早也是要找回場子來。
以前是暗暗作弄他。
比如晚上睡著佯裝做夢把他從床上一腳踹下去,或者在他強行抱她時給他來一下肘擊,又或者在知道他有未婚妻之後,找個小男友故意氣他……
前兩樣周頌年能忍。
妻子能及時發泄情緒,心情轉好,有利於婚姻的可持續發展。
但後者不行。
他對此非常警惕,甚至可以稱之為憎惡。
就在周頌年考慮要不要再次施加“刑罰”的時候。
老張暗示般的敲了敲擋板,意思明確:
“地方到了。”
周頌年微微蹙眉,但到底還是放開了江月。
他打開了位於身側的車門,又快步走到江月那一側。
車門敞開。
江月能看到周頌年俯下身,一邊防備著她暴起,一邊謹慎地幫她解安全帶。
等到安全帶被順利解開,周頌年才抱著她一路往住所裏走。
麓湖一路位於g市郊區,安保級別世界頂尖,最大的優點在於遠離人煙,又是他本人的住宅,等閑無人能進,是一處極好的安全屋。
而對江月而言,也是防範森嚴的監獄。
可惜她現在還不知情。
江月一邊罵著周頌年,一邊被神情陰沉的周頌年抱進早已在工作人員安排下,處處房門大敞的別墅內。
周頌年徑直走向一個離他們最近的房間。
到了房間裏。
他先是把江月安置到床上,而後才關閉房門。
江月仰麵朝上,她能聽見門被上鎖的機械齒輪運作部聲,而後便是周頌年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等周頌年停到她麵前,她對上對方審視的目光。
而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
周頌年按著她的後背,不許她掙紮。
江月整個人以麵朝下橫臥的姿勢倒在床上,周頌年的大腿膈應著她的肚子跟骨頭,很不舒服。
他們兩個人現在看上去像一個臨時拚湊起來的十字架。
江月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提起力氣掙紮,尖叫。
“你放開我!”
周頌年按在她後背的手更用力了,右手抬起,重重打了她腰臀一記。
江月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用這種齷齪手段,隻覺得特別羞恥,又很委屈。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哪有成年人還被打屁股的……
“知道錯了嗎?”
周頌年低聲斥責她。
江月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周頌年你混蛋!”
周頌年卻嗤笑一聲:“對,我確實是混蛋,月月罵的真好,多罵兩句給老公聽聽。”
“我老公早死了,我未婚夫被你趕出國外去了,我未來老公還在小縣城等我去聯係他呢……”
江月真的很會戳人心窩子。
周頌年被氣到頭疼,太陽穴青筋暴跳,一貫冷淡清俊的麵容異常扭曲,看上去像是恨不得當場把她掐死。
過分濃重的破壞欲導致他有一瞬間喪失理智。
等回過神來,江月也不敢再挑釁他,反而漲紅著臉,嗚咽啜泣:“周頌年你、你王八蛋!再打我跟你拚了……嗚嗚……”
哭得實在令人心軟。
周頌年就像每一個縱容熊孩子的心軟家長,聽見她張牙舞爪地示弱,原本高抬的手也放了下來。
“你再打我,我就要告你家暴,我要申請限製令,你不許再……嗚嗚嗚……周頌年你放過我吧……”
江月撒嬌似的哭啼在他耳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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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年沒再下手,隻是看著江月橫躺在他膝蓋的身體,而後無視她本能的瑟縮躲避,朝著她被打的地方安撫般揉了揉。
周頌年扶著額角,到底覺得該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於是又問了句。
“你知道錯了嗎?”
她才沒有錯!
江月心底強嘴,現實裏卻認了慫,十分順利地就憋出了真情實感的哭腔:“頌年,我疼……”
“以後還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嗎?”
周頌年不理會她隱晦的求饒,掌心落在她的腰部,很危險。
江月抿著唇,半晌不答,他的手便離開了。
她看不見,但又敏銳地感知到那隻大手抬了起來,於是立刻搖頭:“不去了。”
聲音小如蚊呐。
周頌年冷聲道:“沒聽見。”
江月抽噎了一聲:“不去了!”
周頌年這才滿意,他聽見她在啜泣,本來想把她翻過來,抱在懷裏安慰。
江月卻不肯,埋著頭,顯然不想被他看見。
周頌年沒辦法,隻能從床頭櫃處抽了兩張濕巾,作勢要幫她擦眼淚。
等手伸到江月眼下,他卻感覺到手腕處一陣劇痛。
是江月趁著他給她拭淚的空檔,果斷咬住了他的腕部。
本能讓周頌年想甩開,但下一瞬,理智就製止了他。
周頌年冷聲嗬斥:“鬆開!”
江月就不鬆。
不止不鬆,她還咬得更用力了,幾乎是拚著一股子恨意跟狠勁,要把他腕部的肉給扯下來。
很快的,江月就嚐到了腥甜味。
周頌年沒有掙紮,他認命般任由她咬著,手腕處破開的傷口從疼痛到麻木,偶爾會傳來幾陣刺痛。
是她的淚落到了傷口裏。
血與淚交融,未必不是一種親密。
過了許久,江月才鬆開他,還呸呸呸了幾下,嫌棄他的血味道腥氣。
而周頌年則是把她翻了過來,鉗著肩膀提起來,麵對著他。
江月的唇上是他的血,場景一如當初。
她跟他對視,立刻露出毫不屈服的冷嘲:“周頌年,我厭惡你。”
周頌年覺得他此時應該痛苦,但好在他沒有,他隻覺得麻木,像他被她咬到外圈青紫內圈滲血的手腕。
近乎絕望的麻木。
周頌年唇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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