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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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一點也沒有要維護情夫的意思。
    反而雙眼發亮,附和道:“你說得對,他確實不要臉。”
    周頌年卻覺得她是故意氣他,冷笑著說:“我真沒想到你會看上這種玩意兒,看來你的品味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日漸低下。”
    他都開始人身攻擊了。
    江月卻隻眨了眨眼:“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倒也沒有很看上他。”
    “那你還讓我去看,江月,你是不是在故意羞辱我?”
    周頌年沉著臉,語含警告:“我建議你最好別這麽做,否則……”
    江月本來還忍著笑。
    但下一刻,周頌年卡著她下頜骨的手卻開始收緊,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撬開,甚至還有要順著脖子的方向下滑的趨勢……
    江月狠狠掰他的手,嗬斥道:“你放開我!”
    周頌年力氣大得很,手扣在她臉上,活像個鐵鉗。
    再一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江月嚇得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再跟他搞無用的對抗,眼底瞬間含了兩汪淚。
    “頌年你掐疼我了……”
    夾著嗓子,聲音嬌怯怯的,活像要哭。
    周頌年如夢初醒,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手,條件反射般要往後退,但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反而離江月更近了些,捧著她的臉仔細端詳。
    江月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抖。
    周頌年也察覺到了,他本能地要縮回右手,不讓她發現。
    江月卻比他更快,哭唧唧地說了一句:“你不要動,我疼。”
    周頌年便不動了,任由她把手蓋到他的右手上。
    江月的手日常很涼,便是被踹到懷裏,也得捂好一會才會回暖。
    小小一隻,軟綿綿的,糯米糍似的招人喜歡,讓人忍不住想握著揉捏把玩,從有肉的掌心捏到伶仃的指尖,連每根骨頭都要盤摸清楚。
    但現在,這隻溫涼綿軟的小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周頌年能看到她的手也在發顫,恍若驚懼,極狼狽難堪。
    ——她一定知曉了他的秘密。
    與她接觸的手背皮膚像是在接受淩遲,被切割的地方是他的自尊。
    周頌年呼吸沉鬱,很想把手收回,又怕她疼,隻得自虐般任她拿捏,反而還要問她。
    “我弄傷你了?”
    他又後悔自己沒有多吃藥了。
    江月難得待他好些,搖了搖頭,“你沒有弄疼我,你隻是嚇到我了。”
    她也不怎麽疼,就是故意嚇唬他。
    周頌年便鬆了口氣。
    他最近情緒並不是很穩定,他有自知之明,其實不應該跟她接觸太多。
    如果再一次當著她的麵發病……
    周頌年寧可去死!
    江月覺得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忍不住要問:“你是不是冷?”
    他隻穿著睡衣,又不知道從哪裏學的,總喜歡待在寒冷的環境,還美其名曰:“可以鍛煉意誌。”
    “或許?”
    周頌年不知道。
    他隻覺得頭疼,周身有些寒津津的,胸口處極憋悶,偏偏被江月握著的手卻恍若火燒針刺。
    他連她說了什麽都聽不分明。
    隻能盯著她的臉,以及間或垂落視線,目光掃過地上被摔裂屏幕的手機,看向她戴著麵具的下賤情人、那個藏頭露尾把她推到台麵上的縮頭烏龜,幾絲怨毒從眼底閃過。
    很可悲。
    周頌年覺得他現在就像被從深海裏打撈上來的醜陋水滴魚。
    自險惡深海裏打造出的堅韌盔甲在氣壓之下寸寸崩裂,皮肉翻騰,最終露出狼狽不堪的內裏,最後被窺視著他的江月在內心譏諷嘲笑。
    ——“都這樣了,還在我麵前裝daddy呢,周頌年你現在羸弱無能的模樣真是醜陋死了。”
    周頌年稍微聯想,便覺得頭痛欲裂,心底不知道翻湧起多少惡意的念頭,恨不得把她跟他一塊拖著下地獄!
    或許是他的臉色太過難堪。
    江月不由放開了他的手,又在他驚疑不定的視線中抱住了他。
    他的莉莉絲正在他耳邊巧言令色,溫軟地陷入他懷裏,帶來許多如蜜桃般的芬芳。
    ——是禁忌的果。
    “頌年,你要是太嫉妒,太不想麵對,那我們就不去好了。”
    江月說:“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會嫉妒,你上次也跟我說過了,我以後……”
    話音未落。
    周頌年便推開了她。
    他冷著臉,神情端肅到像是在參加自己的葬禮,誰讓他現在的臉色蒼白到像是個死人。
    周頌年垂眸看向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他的愛情虛無縹緲,但自尊十足堅韌:“去就去。”
    他鎮定地說:“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位情人到底是誰,是什麽樣的貨色,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你私會,還穿著我的衣服。”
    ‘真不要臉!’
    周頌年在心底唾罵。
    “好吧。”
    江月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似乎吃不定他在想些什麽。
    但周頌年已然恢複平靜,他對著江月留下一句:“外麵冷,換一身衣服吧。”
    便推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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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那張逐漸褪去稚氣的、透著幾分茫然動人的小鵝蛋臉被隔絕於門後。
    周頌年也回了他的房間。
    一路走到房間最深處的儲物室,周頌年撥弄著保險櫃,機械齒輪轉動咬合的聲響像是最後的倒計時。
    漆黑的真理再一次被他握於掌中,而後被槍套懸掛在腰部。
    周頌年對著全身鏡換衣,或許是難得真遇上競爭對手,難免要開始比較。
    他記性很好。
    至少能清楚地記得江月給他看的照片。
    照片裏的某個玩意兒顯然個子沒有他高,腿也比他短上一些,穿得那麽嚴實說不定是因為佩戴了肌肉衣,是個假貨,勾引女人都不敢露臉,八成是長得太醜……
    周頌年換了好幾套衣服,才總算勉強覺得稱心如意。
    而江月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哈欠連天。
    等周頌年總算開門出來。
    江月看著麵前穿著黑色西裝款長風衣,雖然沒打領帶,但行動間風衣衣擺翻湧,超級“不經意”地顯露出被寬腰帶束縛著的窄腰線條,並且襯衣還心機地解開了兩顆扣子的周頌年。
    “你現在是要去聯合國開會嗎?”
    江月挑了挑眉:“我就去玩一玩小情人,你幹嘛穿得這麽隆重,也太給他臉了。”
    她似乎真的不在乎她那位小玩意。
    但周頌年神情依舊嚴肅冷峻:“我是要讓你知道,贗品就是贗品,再怎麽東施效顰,也不會有半點可收藏性。”
    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腰部掛著的真理。
    如果她非要收藏……
    他也可以直接砸了她的算盤,毀了她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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