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風盜走的大部分是他們組負責的項目，正巧也和那位教授研究方向一樣。”
    沈庭川冷笑道：“就算他這次不盜走，原本也是沒有秘密的事情。”
    之前盧風就把項目信息暴露得一幹二淨，加上蓉城研究所在軍用塗料研發上也是先驅，那邊的損失更大。
    這次研究所半夜把他們都喊回去，一來是手術盧風的殘局，二來是為了自查自糾，避免之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實際上，間諜滲透這種事，在現代也屢見不鮮，要不哪來那麽多行走的五十萬？
    現在的防盜技術還是跟不上，祝佳音也聽說過很多間諜盜竊機密導致研究項目損失慘重的新聞。
    沈庭川他們研究所還算是做了多重準備，也依然損失不少，核心數據沒有丟失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祝佳音光是聽著都覺得眼皮跟著跳。
    “劉大柱來找盧風接頭，是不是你們預料好的？”
    “是，劉大柱從在火車上遇到我們開始就在被監視，所裏原本也是打算甕中捉鱉，確實沒想到盧風會跑。”
    饒是對盧風的作風不屑一顧，祝佳音此時也有些唏噓。
    家族，榮譽，臉麵，和國家，都在個人利益麵前不值一提。
    更別提那個在招待所打過照麵的成正義。
    名字叫正義，做的確實缺大德的事情。
    “能抓回來嗎？”
    沈庭川淡聲道：“不清楚，這也不是我們的範疇，國安的同誌已經封鎖了邊界線。”
    祝佳音義憤填膺道：“太可惡了！都是你們研究了那麽那麽久的心血，付出了多少人的努力，就是為了讓我們國家能進步，人民能幸福，他們說偷就偷！”
    沈庭川微微側目。
    他以為，她會因為這件事害怕，或者慶幸還沒有和盧風有更多交際，亦或是和其他研究員的家屬一樣責怪他不回家。
    沒曾想，她在乎的居然是研究。
    “你很生氣？”
    “當然了！為了這些研究成果，你們付出了多少努力？腦細胞都被殺死一次又一次，承受了多少壓力？這些研究員的家屬和喪偶有什麽區別？”
    “胥嫂子說，她生娃的時候齊敬哥都不在，還是因為要送一批數據去醫院，才匆忙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現在進了家屬院才好點，但小海和小江還不是嫂子在帶著？為了科研付出的不是你們，還有千千萬萬的研究員家庭！”
    祝佳音也沒想那麽多，一股腦就把自己的想法全說了。
    沈庭川的心一時間激起驚濤駭浪。
    她說話時是動了感情，一張臉紅撲撲的，又長又翹的睫毛還在抖動，紅潤的唇瓣上下開合，讓沈庭川又想到昨晚她穿上兔子裙子的樣子。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道：“嗯，國安局的同誌會盡力抓捕，我們也會加固數據網。”
    以後讓祝佳音一個人在家的情況大概也不會少，沈庭川想了想之前齊敬問過的事情，心裏到底還是惦記上了。
    要不然，等之後讓祝佳音也簽幾份保密協議，申請研究院內的家屬院，就算以後他回不來這邊，也起碼能回研究所內的家屬院。
    但到時候，勢必會給祝佳音添很多麻煩，不管她做點什麽都要受約束，她應該不會喜歡。
    還是之後再說吧。
    沈庭川收拾好了上班用的東西，看向祝佳音，“我要出差幾天，周末再回來。”
    “哦，好。”
    祝佳音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沈庭川要出門估計也是和研究工作有關係，她問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沈庭川見她的反應這麽平淡，不由有些緊張。
    她就不問問他去哪，做什麽？
    隔壁，胥方的聲音高聲響起，“你又要去哪出差？和誰一起？有沒有女同誌？幾天回來？補貼多少錢？不說清楚別想走出這個門！”
    齊敬哎呦了好幾聲，“哎呦！你問就問，別動手啊！我和我們組裏人去，庭川也去！沒有女同誌，我們所裏所有的女同誌加起來數都數得過來，補貼不少，到時候回來再跟你說！”
    “這還差不多！”
    隔壁的動靜停了，祝佳音才後知後覺問了一句，“還有補貼啊？”
    沈庭川幽幽看了她一眼。
    沒有補貼，他就不會接這個任務。
    “有，一次下來應該有八百塊。”
    祝佳音瞪大了眼睛，“多少？這麽多啊！那你能天天都去出差嗎？”
    沈庭川：“……”
    為了錢，她讓他一直出差？
    大概是沈庭川現在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又一直注視著她，祝佳音連忙訕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多賺錢，以後遠山和曉溪也能過得好點。不是說你出差的補貼都要給我的意思啊！”
    沈庭川收回目光，“給你，之前說好了，我不會反悔。”
    祝佳音趁著兩個孩子都在收拾書包，伸手勾著沈庭川的皮帶將人往她身前帶，笑得一臉嫵媚張揚，“別生氣呀，到時候你出差回來，錢分你一點，再說，這也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嘛。”
    分開前，這是他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分開後，祝佳音也不能全拿走，總歸是沈庭川賺的。
    這麽想，她確實也應該找點賺錢的門路，省得以後眼前這個男人變成了狗男人，她還沒有安身立命的路子。
    看來是時候去印刷廠一趟了。
    要做買賣衣服的生意還是要等政策恢複後，不然現在就是投機倒把，但印刷試卷題目不同，問起來也算是正常的教育投入。
    祝佳音的手指隔著沈庭川襯衫摩擦他的小腹，眼裏也像是有小鉤子一樣勾人。
    祝佳音隻有在錢和打扮上特別上心，再就是喜歡做飯，除此之外，沈庭川隻能在某些方麵感受她的大膽和喜悅。
    其他方麵就對他相當不在意了。
    過去嫌棄胥方和齊敬吵鬧，現在他居然有些羨慕。
    沈庭川不緊不慢抽開祝佳音的手，就著她的手給自己整理了一下襯衫，纖細的手指被他捏在手裏扣上扣子，再緩緩整理好領口，聲音帶上幾分慵懶。
    “既然是共同財產，給你也是應該的。放心，我不準備要回來。”
    “真的？”
    又來了。
    每次說到錢，她眼裏的光就亮得驚人。
    這讓沈庭川再次確認，在她眼裏，他或許還不上幾張大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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