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看著電視畫麵有些黑暗，便拿出遙控器調整亮度。
    以江廣為首的暗殺營正赤腳向前狂奔。
    永定門進入後兩側——
    一個是天地壇，一個是太歲壇。
    在這倆地有加固城內安全，手持火把的守衛正在巡邏。
    他們像往常一樣地巡邏。
    有個小兵吐槽一句：
    “皇帝老兒發什麽瘋；這兩天把那麽多人調來守外內城。”
    另一個小兵附和：“就是就是，聽錦衣衛們說，好像是防什麽李神醫，暗殺營的。”
    “哈哈，這簡直笑掉人大牙。”
    “如果暗殺營真的存在，我當場舉手投降。”
    “帶我一個，但不可能的；還是好好巡邏就行。”
    “其實我很好奇，話本裏的暗殺營吹噓得太過分了；有種讓他們來暗殺我們；我要讓他們瞧一瞧，什麽是真正的皇家守衛！”
    暗殺營對他們來說，就是虛構的英雄組織，壓根不存於現實。
    哪怕存於現實，民間小說家編纂的組織能有多厲害？
    他們可都是經過千裏挑一，精心選拔才能當皇城守衛的。
    吐槽幾句，數十名守衛樂嗬嗬地沿著天地壇，太歲壇繼續巡邏。
    這一幕，被江廣的暗殺營們看得清清楚楚。
    江廣麵無表情地向前狂奔，一邊抬手豎起4根手指。
    “40人，全部沙掉！”。
    指令落下。
    一隊隊長吳先明無聲地抬手指揮，“出列！”
    一隊中4人便悄然脫離隊伍，原本手持火把的巡邏士兵們，連聲都沒法出，一個接著一個被消失在黑暗之中。
    直到繞兩壇巡邏一圈時，原本的四十人已經十不存一。
    四個小兵麵麵相覷，“弟兄們呢？”
    “我不知道啊，剛才在路上好好地，兄弟們突然不見了。”
    “搞什麽，這時候離隊。”
    四人突然間覺得不妙，皇城有事發生。
    突然！
    四名暗殺營悄然爬上天壇樓梯，齊刷刷地掏出匕首悄悄放在他們脖頸出，四人頓時感受到脖子處傳來冰涼的涼意。
    四人一驚，下意識地抬起火把舉高了點。
    一下就看見了四個戴著黑色麵具，一身黑緊身衣，連眼眸自都看不出的人，正手持銀匕架在四人的脖頸處。
    這一刻，四人傻眼了。
    他們一愣，剛有人想喊，“有敵襲！”
    可結果話音還未落，暗殺營四人瞬間動手，最後他們連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捂住脖子伸手試圖求救。
    其中一人一臉震驚地吐著血問：“你們...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名暗殺營頭也不回地冰冷回應，“暗，殺，營；有時候要對未知充滿敬意！”
    隨著話落，深深的絕望感撲麵而來。
    剛才還在嘲諷暗殺營不存於現實，結果自己的兄弟們全都...
    死在了暗殺營之下。
    直到小兵的視野逐漸變白，方才意識到——
    大明，要變天了！
    ...
    片刻後。
    一陣幽涼的晚風襲來。
    天壇，太歲壇兩側傳來漫天的血腥味。
    看完這一幕，江哲眉頭緊皺，止不住頭皮發麻。
    “這群牲口！”
    “簡直了！”
    “如同黑夜裏幽靈似的，做什麽都沒聲。”
    “我要是這些小兵的話，得絕望死；連敵人影子都沒見到；就特麽被殺了。”
    “傳聞中的古代高手殺手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一刻， 他對暗殺營的暗殺能力產生了清晰地認知。
    現代特種兵，甚至軍隊的殺手，實戰遠不如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暗殺營在一個又一個實戰環境中演練出來的，遠不是現代特種兵能夠比擬的高級存在！
    ...
    不多時，視角切換進了江廣身上。
    畫麵內。
    江廣正帶著吳先明踏入了外城居民區。
    由於是宵禁，街道上無人行走；但兩側依舊有燭光倒影。
    此時，靠近西三裏河的位置。
    橋兩側有一隊50人的巡邏隊伍出現，他們正準備散入居民區開始巡邏。
    這時，進入正陽門前的大街的江廣突然抬手，豎起五根手指，“50人。”
    二隊隊長汪洋領意，派出5名兄弟翻身躍入河中。
    神奇的是，沒有濺起水花。
    江哲手一揮，通過鏡頭鎖定發現——
    那5名身手利落的兄弟們沒有墜河，反而在落下之際，使用了鋼鐵鐵鉤鉤住了橋壁，他們五人正倒懸在橋之下如蝙蝠那般。
    “倒吊嗎？”
    “連這個登山本領都學會了？”
    江哲看得有些震撼。
    ...
    留下5人收尾，而江廣的大部隊們接著向前前進。
    很快，西三裏橋兩側巡邏士兵路過，挨個登橋準備進入橋對麵的正陽門前的大街上巡邏。
    待到50人完全通過後，那5名二隊兄弟一個翻身，重新回到橋麵，跟上大部隊，重新進入正陽門大街。
    他們的手法非常樸素！
    從隊伍末端接近，5人一次殺5人，利用正陽門大街兩側店鋪轉角掩藏屍體。
    他們反複重複著了10次相同的操作，由於沒有腳步聲傳出，導致這50人的巡邏隊並未發現異常。
    終於，在6分鍾後，這巡邏的50名士兵全部死得不明不白。
    看到這些，江哲一臉奇怪，“我就不信沒人發現嗎？”
    他有些不信邪，手一揮，將視角切換到居民樓兩側亮著的燭光屋內。
    確實如他所想——有人隔著窗戶聞到了大街上的血腥味。
    陸繹正和胡鬆奇夜不歸宿地在客棧二樓聊著天，喝著酒。
    陸繹鼻子嗅了嗅，“有血腥味。”
    胡鬆奇眼珠一轉，知道暗殺營行動了，沒想到真實中的暗殺營如此強大，連行動都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血腥味大點。
    李神醫他沒有騙人！
    胡鬆奇笑著反駁：“哪兒有什麽血腥味，我怎麽沒聞到？”
    “真的有血腥味。”
    為了一探究竟，陸繹連忙打開窗戶，掃視一圈街道。
    每晚舉著火把的巡邏士兵們都悄然不見。
    同時，大街上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看，真有血腥味。”
    胡鬆奇走上前，觀察一番，佯裝分析依據：“確實有血腥味；但你忘了嗎；對麵那家客棧每天晚上都會傳來血腥味。”
    “當初有隔壁賣米糧的店家報過關，我就去調查過——那是客棧每天傍晚都會運豬回來，然後後廚每晚都會給豬放血做成凝塊；豬血。”
    聽到這般回答，陸繹狐疑地說：“原來是這樣子的嗎？”
    胡鬆奇笑著解釋：“那是肯定的，今晚請你喝酒；聽曲目的就是為你接風洗塵的。”
    “別想那麽煩心事，咱們繼續。”
    在胡鬆奇的催促之下，陸繹半信半疑地重新坐回了原位。
    “我還是有點擔心，這酒我不喝了；我得出去巡邏一番。”
    “別呀，回來啊；大晚上都宵禁了。”
    “不礙事，咱們是錦衣衛，有點風吹草動得去調查調查。”
    見陸繹表情堅決，哪怕被行政休假，他也要出去巡邏一番。
    拗不過他，胡鬆奇一臉嚴肅地說：“好吧，必須得跟我一起；否則別想做些什麽。”
    “知道了。”
    其實胡鬆奇也耐不住好奇。
    他也想親眼目睹暗殺營的行動力與暗殺力。
    於是他帶著陸繹走出了酒館，小心翼翼地朝著皇宮處走去。
    看到這，江哲欲言又止。
    “問題不大。”
    “小胡自有分寸，陸繹應該不會破壞計劃。”
    “但你父親此時在皇宮陪嘉靖帝睡覺；嗯...或許是天意吧；若被老李，老祖宗發現，他們是否會殺你父親呢？”
    秉持著好奇心，江哲切換回了李時珍的視角。
    此時，李時珍正在內城胡府附近隱蔽著。
    由於胡府靠近正陽門內不遠處，他正在正陽門內的居民房屋頂上戴著偏光墨鏡觀察正陽門。
    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怎麽還沒來？”
    “按照時間估算，應該來了啊？”
    “正陽門外沒有動靜，沒有鍾響！”
    是的，他非常的焦急。
    一旦暗殺營被發現，那麽正陽門內錦衣衛與兵部都會出動。
    而且錦衣衛與兵部都距離正陽門隻有不到300米的距離。
    看到這，江哲手一揮，調出了嘉靖年代的平麵地圖。
    【正陽門內】
    【左側西江米巷，右側東江米巷】
    【兩巷的上方：錦衣衛、大明門、鴻路寺、太醫院、禮部、吏部...】
    【從大明門直走數百米直達承天門，也就是午門。】
    “看看老祖宗們在做什麽。”
    他手一揮，視角切換到了江廣的身上。
    這次，正陽門前。
    由於是內城重地，守衛更多！
    守兵們都在附近舉著火把轉悠。
    江廣從正陽大門大街左側的正西坊的屋頂上拿出望遠鏡搭配偏光墨鏡觀察，形成簡易夜視儀。
    黃昏般的視野城門口。
    人員眾多，約莫二百餘人，如門神般站在正陽門外的兩側駐守著，一動也不動。
    抬高望遠鏡。
    發現正陽門外左右兩側共有四個銅鍾，每個銅鍾下方都有倆人把守。
    “正門人很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看來是嘉靖皇帝的傑作。”
    “而且原本倆人把守的銅鍾，現在都變成了4人。”
    “有意思，是感覺到大明有危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