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致誠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脫口而出。
    “暗樁！你們客棧竟然是暗樁！”
    杜月笙聞言，眉頭微微一挑，隨後舒展開來，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眼神冷厲地說道。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劉永福，你詳細說說，他們是什麽時候派你來嘉定開客棧做暗樁的？”
    劉永福急得滿頭大汗，連聲辯解。
    “我……我真的不是他們派來的啊！我隻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此前跟土匪沒半毛錢關係！”
    杜月笙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意。
    “哪有你這樣的生意人，不守本分，賺錢謀生，卻為四明山的土匪做起了暗樁，這可是殺頭的買賣啊！”
    劉永福長歎一聲，滿臉無奈。
    “杜老板，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客棧是我祖宗留下的基業，在嘉定也是小有名氣，原本生意興隆，安居樂業。可這幾年世道不太平，嵊縣幫的人頻繁光顧，我起初隻覺得他們不尋常，後來才知曉他們是四明山的土匪。我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就在三年前的一天，他們竟找上門來，要我提供嘉定和上海的消息。我當然不從，可他們此後便在客棧裏搗亂，愈演愈烈，搞得客棧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我實在是束手無策，才勉強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玉致誠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四明山在上海之南，嘉定在上海之北，他們為何偏偏選你的客棧作為暗樁呢？”
    劉永福苦笑著解釋。
    “我也曾以此為由推脫，可他們說，正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選了我們這裏。”
    杜月笙眉頭緊鎖，繼續追問。
    “那你具體為他們做了些什麽？”
    劉永福無奈地搖搖頭。
    “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實質性的壞事，就是定期給他們提供一些縣裏富紳大戶的信息。後來，他們還在客棧裏安排了一個夥計，名叫魏小五。至於魏小五具體為他們做了什麽，我真的是一無所知啊。”
    杜月笙聽完劉永福的敘述，沉默片刻，然後揮了揮手，對身旁的小弟低聲吩咐。
    “快去把鬼子六找來。”
    不一會兒，鬼子六匆匆而入，一進門便問。
    “大哥，您找我有何吩咐？”
    杜月笙看著鬼子六，神色嚴肅。
    “六子兄弟，你與阿豹、彪子再去一趟嘉定福來客棧，把那個叫‘魏小五’的夥計給我抓來。他是嵊縣幫派埋在嘉定縣城裏的釘子，你們行動時要小心謹慎，切勿打草驚蛇。我擔心他們還埋有其他暗釘子。”
    鬼子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轉向劉永福，問道。
    “那個魏小五長什麽樣？有什麽特征？”他的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要將魏小五的模樣從劉永福的記憶中揪出來。
    “他瘦瘦小小的，長得跟猴子似的，大家都叫他‘五猴子’。”
    鬼子六在得知那夥計的體貌特征及“五猴子”這一綽號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明白了，馬上出發，去抓那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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