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捷風】他們叫我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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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晚,下了很大的雨。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場雨,隻知道隔著厚厚的雨簾,我幾乎看不清任何店外的情況。
    “勝俊歐巴,今天雨下這麽大,我們還有必要繼續營業嘛...感覺不會繼續來人的樣子...”
    鄭勝俊眯著眼看了看外麵,又看了看我。
    “也對,那你把後廚清理一下,今天晚上在店裏給我過個生日吧!”
    “生日?今天是你的生日嘛勝俊歐巴?”
    我語氣嗲嗲的,就像那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會表現出來的樣子。
    我倒不是喜歡他,隻是單純因為感激,想要和他當好朋友。
    “嗯...我有幾年沒過生日了。這不是正好搬了家,就當是新餐館的喬遷儀式嘛!”
    鄭勝俊依然溫和地笑著。
    我興奮地答應著,快步跑到後廚,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所有廚餘垃圾,把它們打包成兩個黑色塑料袋,打著一把透明雨傘,往後巷的垃圾箱處跑去。
    因為雨勢很大,即便是平坦的城市道路上,也已經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積水,我穿著拖鞋跑在上麵,不時傳出“噠噠”的踩水聲。
    雨勢仍舊很大,外麵的風甚至寒冷得有些刺骨。
    就像我那晚第一次來到鄭勝俊的餐館一樣。
    我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警惕。
    我剛把垃圾丟到垃圾箱裏,突然,我聽到陰暗的街道拐角,傳出一聲貓叫。
    “喵~”
    隨後,一隻濕漉漉的小橘貓走了出來。
    我一眼就認出,那就是之前經常徘徊在我們餐館附近的流浪貓。
    我還給它起了名字,叫做“小咪”。
    “抱歉啦,小咪,今天雨下太大了,沒有魚餅給你吃了哦!”
    小咪很通人性,聽到我這麽說,它喵喵叫了一聲,伏在我的褲腳處蹭了蹭,隨後就準備離開。
    但這時,我的警戒心發揮了用場。
    我看到,隔著巨大的雨勢,竟毫無預兆地射出一發子彈!
    而且看子彈射出來的方向,如果小咪再不閃躲,它很有可能被子彈直接貫穿!
    我下意識把小咪護在身後,自己則用肩膀擋住了這致命的一發。
    火辣辣的疼立刻傳遍了我的全身,但我知道,現在不能鬆懈。
    我立刻萌生出操控風的想法,並且快速瞬移到附近唯一的掩體垃圾箱後。
    我單手捂著中彈的右肩,大喘著氣,不停探出頭,朝街道的另一端看去。
    一個帶著兜帽,手持一把步槍的年輕女子,竟然一步一步朝我這裏走來!
    我快速縮回身體,盡可能想著解決辦法。
    即便是我生在以爭鬥為主的忍者世家中,我也幾乎沒有麵對過真槍實彈的戰鬥。
    可現在,敵人肯定已經實打實地注意到了我的位置。
    我應該怎麽辦?
    好在,我在圍裙的側兜中翻出一把菜刀。
    為了工作方便,我經常給側兜裏裝一把備用菜刀,防止後廚的菜刀生鏽或者突然斷裂。
    現在,這把菜刀派上了用場。
    我用另一隻手反握住刀柄,壓低呼吸聲,靜靜聽著逐漸逼近的腳步。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距離我已經不足五米。
    終於,我再也無法忍受,催動風,從垃圾箱後猛地鑽出——
    當我看到麵前那個黑影的時候,我閉上眼,下意識將刀向前刺去。
    沒有聽到實打實的聲響,反而像是刺了個空。
    我睜開眼,隻看到兜帽女子站在不遠處冷笑著,像是一切都盡在她掌握。
    “你太弱小了...隻有這樣...憑什麽保護你的世家?憑什麽保護你的家人和朋友?!”
    我不理解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但當我細細一看。
    我赫然發現,兜帽女子的長相,竟然跟我一模一樣!
    而且就在我剛才想要襲擊她的時候,我察覺到身旁有一陣風正朝著她的方向刮去。
    難道,她也可以操控風?
    可是,世界上憑什麽會有兩個樣子一模一樣,就連異能都完全相同的人?!
    我發了瘋似的想要追上去問個究竟。
    我從地下拿起兩袋垃圾,朝她用力甩去。
    可是她卻不慌不忙。
    她的周身飄著一把把懸浮的苦無,在垃圾袋扔出的瞬間,她隻用了兩標,就把垃圾袋完全紮破。
    接著,她給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最後,她揚長而去,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
    回到餐館後,我時常會做噩夢,想起那個痛苦的雨夜,想起即便傷勢痊愈,仍然在隱隱作痛的右肩。
    鄭勝俊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問我:
    “先羽,你最近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我不確定,我是否可以把我的能力全部告訴他。
    但我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我一定會被當成精神病,或者被當做異能者送去研究。
    不,我不要去做研究!
    當初父親失蹤的時候,就給年紀尚小的我留下來一句:
    “善宇,一定要乖乖的,爸爸有事要出差,去做一些研究,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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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很快回來...
    到現在已經是他失蹤的第七年了,他卻沒有傳回任何消息!
    所以在簡單敷衍了兩句鄭勝俊後,從那天起,我便著手開始提升自己。
    我先是去黑市偷偷買了一把槍,又用我在忍者世家的生活經驗,給自己造了幾把鋒利的特製苦無。
    每天在餐館的工作結束後,我會偷偷來到後巷,一遍又一遍地磨練自己的能力,同時準備著和那個鏡麵人的決戰。
    終於,那一天來了。
    大概是三個月後,鏡麵人再一次出現了。
    當時是早晨,外麵的人流熙熙攘攘,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但在不斷經過的人流中,我還是注意到了那個戴著兜帽的鏡麵人。
    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表情中卻帶著一分明顯的不屑。
    “站住!”
    我高聲大喊,同時帶上我裝有槍支的挎包,直接一個飛躍跳出餐館的玻璃窗,開始追逐。
    鏡麵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於是她借助風的幫忙,開始瘋狂飛奔。
    我馬不停蹄地追著,而且,由於對這邊的地形很熟悉,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在街道的轉角,一處橋梁的斷裂處,我終於追上了她。
    “別跑了,你已經無處可躲!”
    我喘著氣,同時從挎包裏掏出那把槍。
    鏡麵人依然冷笑著:
    “你終於來了。”
    “你是誰?從哪來的?為什麽跟我一模一樣?”
    我一連串問出鏡麵人三個問題。
    可她不僅沒有回答,反而駕馭苦無,並且直接高高飛了起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風不僅可以左右移動,還可以上下移動。
    我之前的訓練方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錯誤。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
    我扣動扳機,開始朝天空中的鏡麵人射擊。
    鏡麵人眼看苦無的火力不如槍械,竟然高高舉起雙臂。
    隨後,我注意到周邊的地磚都飄了起來。
    先是地磚,接著街道上店鋪的玻璃開始碎裂,最後是整座房子。
    環繞著鏡麵人的颶風越來越強烈,我感覺到我的耳膜仿佛被颶風刺穿。
    在眼睛半閉半睜間,我注意到,一輛黃色的校車,竟然生生被這道颶風卷起,然後扭曲成了一團鐵皮!
    裏麵坐著的學生的命運,我都不敢想。
    我拚命操縱風,希望能夠營造出一道能夠與之抗衡的風牆。
    可我根本沒有受過係統的訓練,更不知道這些風到底應該如何精確操控。
    颶風的範圍越來越大,起初是一條街道,很快便擴展到一個街區,然後是半個首爾市。
    那個鏡麵人卻巋然不動,高高飄在颶風的正中央風眼處,依然還是那副盡在掌握的表情。
    “後會有期,韓善宇。”
    很快,我的意識便消散了。
    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身處首爾警察局。
    我的雙手雙腳都被鐐銬完全鎖住,腳邊正放著我在黑市購買的那把步槍。
    “韓善宇小姐,很遺憾地告訴你,你被逮捕了!
    罪名是,破壞城市罪、製造恐慌罪和屠殺市民罪!”
    聽著這麽多宛如繁星一般的罪名,我瞬間感覺我的未來一片灰暗。
    我想要跟警官解釋,可出口的卻隻是一句句沙啞無力的聲音。
    “災星,你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災星!我們大韓民國的地理位置如此優越,怎麽可能突發颶風海嘯?
    一定就是這個災星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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