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必要一直騙她！尚勃勒，既然你的出發點是好的，為什麽不肯告訴霓虹？”
    這就是林翰聽完解釋後，唯一不懂的一點。
    他和已經身首異處的捷風父親韓允勳完全相同。
    明明目的是好的，可總是要把自己藏在暗麵，讓本來友善的朋友或親人，變成了冷眼相對的仇人。
    尚勃勒卻隻是淡淡一笑
    “在這個充滿源能的世界裏，當個惡人，可比當個善人簡單多了。
    畢竟，作惡的成本，有時候甚至隻需要一張嘴，就可以輕易做到。
    但是，如果是為善呢？
    你說是吧？”
    林翰又一次沉默了。
    這一次，他不是在想如何反駁尚勃勒的話語，而是沉默於尚勃勒的精妙思緒。
    從他成為王國公司禦用武器供應商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在規劃著這一天的到來。
    為此，他籌備了十年。
    他明明不具備源能，幾乎不具備任何正麵作戰能力，但卻可以把愚鈍的源能者團體耍得團團轉。
    甚至，在全部事情結束後，他還能做到事了拂衣去。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當初歐米伽兄弟給你的信裏，到底寫了什麽？”
    林翰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還真是不刨根不罷休……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怎麽，覺得我騙了你？
    不對，還有什麽事瞞得過你的眼睛？”
    尚勃勒微笑回應。
    這一刻，他又回到了那個行為舉止無比優雅的紳士。
    “你的兄弟，早在兩個月前就被我們製服了。他一心想著王國公司，並且表現出來的態度和你完全不同。
    除了不肯說實話，這點和你一樣，剩下的，你們沒有任何一個共同點。
    你們肯定還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吧？”
    林翰的質問和激將，終究還是沒能得到答案。
    當然，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了。
    不管歐米伽的那位做了什麽，都和阿爾法的這位無關。
    至少他還是一心向善，林翰就沒有理由使用幽噬來強行逼問。
    最後，兩人在巴黎品味了一頓上等法餐後，揮手告別。
    據尚勃勒本人所說，他的計劃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隻要計劃實現，他很快就會重返組織，和無畏契約的所有特工們並肩作戰。
    到時候，他也會請來納撒尼爾，當著霓虹父女的麵，把當年的誤會徹底說開。
    盡管他連字據都沒有立，不過林翰也不想這麽猜疑下去了。
    哪怕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反正一切都是尚勃勒自己的事。
    林翰隻需要處理好自己的好感度後宮，別的一概不用管。
    ……
    無畏契約組織基地內。
    “瑪麗，最近在組織裏，沒感到什麽很大的不適吧？”
    不死鳥在據點結束了一天的巡邏，忙不迭返回基地，來到芮娜的源能者避難所，見他朝思夜想的妹妹。
    瑪麗·阿德耶米搖了搖頭，輕聲道
    “這裏挺安全的，哥哥，一直有人保護我，一定沒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死鳥連連撫了兩下胸口。
    “話說你說一直有人保護你……是誰？我不記得老爹或者芮娜女士，誰說過要專門把你保護起來……”
    “是我！嘿嘿，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猛地，瑪麗房間內的雜物間門口，冒出一個戴著粉色發卡的小腦袋。
    “暮蝶？？！”
    不死鳥連賢者都想到了，愣是沒想到居然負責保護的人會是暮蝶。
    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
    “拜托，這有什麽好震驚的？不死鳥，你妹妹瑪麗，她可比你想象得厲害多了。我在靶場跟她切磋，都差點輸了！不過這不礙著我保護她，這就叫合作共贏！”
    暮蝶挺了挺胸脯，很是自豪地說著。
    但她保護瑪麗的最初目的，並沒有告訴不死鳥。
    “林翰不是說了過兩天要找瑪麗聊一聊當初在洛杉磯發生的事嘛，怎麽這麽久還沒來！
    他再不來，我不就邀不到功了嘛！”
    不死鳥感激地連連點頭。
    “你太棒了，暮蝶，多虧有你！你想要什麽報酬？嗯……隻要不是太昂貴的禮物，我都幫你實現！
    瑪麗見證，我傑米·阿德耶米絕對不吹牛！”
    “報酬嘛……”
    暮蝶隻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瞬間就有了想法。
    “你幫我擬一個尋人啟事！我想到一個很好玩的！”
    ……
    “什……什麽東西？尋人啟事？”
    林翰回到基地後，看到基地的大門上、牆壁上到處都貼滿了奇奇怪怪的紙張，不免感覺有些意外。
    這都什麽年代了，找不到人是不能打電話還是不能發定位啊，怎麽還有人用尋人啟事這種老破舊的一套！
    更何況，這尋人啟事貼的密度也太大了吧！
    每隔兩三米就要貼一張，幾乎都看不見原來牆壁的樣子了。
    也就是林翰脾氣好，若是碰上個脾氣爆的，說不定直接抓著這些爛紙片就給全撕了，更別說什麽幫忙找人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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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凡事都有蹊蹺。
    林翰想了想，最近也沒什麽很緊急的事要辦，於是就走到牆邊，微微俯身閱讀其中一張紙上的內容。
    “尋蝶啟事
    無畏契約組織內最會講故事、最可愛、最能鼓舞人情緒的26號特工不見了！上周六開始，組織內到處都找不見她的蹤影，她藏到哪去了？
    不知道有沒有好心人願意幫忙啊？有線索的可以來基地後花園，報酬……一盒巧克力！”
    幾乎剛讀完，林翰就知道這尋人啟事，啊呸，是尋“蝶”啟事，是誰寫的了。
    這分明就是暮蝶自己寫的！
    字跡歪七扭八，配圖都選得那麽隨意，居然用自己加入組織時的證件照！
    再加上黑白色調，一眼看過去不像是尋人啟事，倒像是某人的遺照，上麵配了“音容宛在”幾個字。
    “暮蝶這家夥也真是的，隔幾天就要騷擾一下我？真是閑得沒事幹了……
    回頭跟煉獄說下，讓他給暮蝶多派幾個活！嗯，就這麽辦！我的大老婆捷風天天都那麽忙，她都永生了，哪能天天啥事不管光想著玩？”
    林翰在心裏思索著，不過雙腿還是非常實誠地朝著後花園的方向邁去。
    別管這尋“蝶”啟事真不真，反正這件事之後，暮蝶也就沒幾次能跟他瞎胡鬧的機會了，那他就當是陪小孩子了，稍微放鬆一下吧！
    退一萬步來講，暮蝶在確認了性別之後，身材並不見得有多麽走樣。
    林翰不覺得這件事會有多麽無聊。
    至少在晚上的收尾階段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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