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程隨順著窗戶往下看，他家住在四樓可以清楚的看到樓下。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整個小區一眼望去都見不到幾個人，所以站在樓下拿著奶茶的林以糯顯得特別顯眼，讓人馬上就可以注意到。
    女孩穿的和下午一樣，淺藍色格子衫裏麵搭配了一件純白長袖，白色闊腿褲把女孩完美的腿型遮掩住。
    不知是默契還是什麽，女孩這時抬頭向上望剛好和程隨對視，程隨都還沒反應過來，林以糯就已經招手和他打招呼了。
    和項雪梅說了一聲，程隨把拖鞋換下立馬朝著電梯口走去。
    電梯顯示還在十二樓。
    猶豫片刻，程隨抬腿就走向右方的樓梯。
    有等電梯下來的時間，他早就下去了。
    很快在林以糯的視線中就多了一個男生從門口走了出來。
    在離林以糯還有幾步的距離停下，程隨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林以糯看著程隨的眼睛，一本正經的把她剛剛在車上練習的話講了出來：“我陪朋友來附近買東西，看到奶茶店做活動買二送一，我和她一人買了一杯，為了避免喝多了發胖，我就把多的這杯給你送過來啦。”
    隨即從外套裏掏出一杯還沒拆開的奶茶，用手摸了摸說道：“給你，還是溫的。”
    離程隨家最近的奶茶店都要好幾公裏，她怕送過來的時候冷了就一直包在外套裏。
    “好，謝謝。”接過奶茶，程隨覺得不能用溫的來形容，應該用熱的來形容才行，這和店裏剛做出來的溫度沒什麽區別。
    林以糯一臉嚴肅，指著程隨警告道：“以後不準說謝謝了，你今天不也給我了一杯。”
    “行，那你以後也別說了。”
    “ok。”林以糯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想到自己明天早上還要和學生一起跑步，和程隨說道：“那我先走了，再見。”
    “我送你吧。”
    林以糯也沒客氣，反正走個幾分鍾就能到小區門口：“好。”
    ......
    冷風從裸露的脖頸中灌了進來，程隨冷的一哆嗦，夜晚的江城比起白天溫度又低了許多，剛才出來的時候還沒感受到。
    抬眼看著走在前麵的林以糯，她兩手插在口袋中，衣服裹得緊緊。
    沒有任何猶豫，程隨馬上就把外套脫了下來，快走幾步和林以糯並肩，伸手把衣服遞過去：“給你。”
    他可不想看到林以糯給自己大晚上的來送奶茶然後感冒了。
    看了一眼程隨僅剩的一件上衣，林以糯拒絕道：“不要不要，馬上就到了。”
    程隨沒有吭聲，攔在林以糯身前，手臂繞到身後給她穿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隻有十多厘米，借助路燈看著林以糯愣住的小眼神和早已紅透的臉頰，程隨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了幾秒。
    湊近一看，小林老師和以前原來沒什麽兩樣，還是這麽可愛。
    看了眼還沒拉上的拉鏈，指了下拉鏈，程隨打趣道：“林老師要我幫你嗎？”
    林以糯這才緩過神，沒在意和程隨這麽近的距離說道：“不...不用，我自己來。”
    隨即低頭把外套穿好，慢吞吞的拉著，因為剛才太突然，搞的她現在都有點迷迷糊糊的，拉鏈一直沒對準。
    聽到身前這個人沒控製住的笑聲，林以糯更緊張了，沒敢抬頭說道：“不準笑，我隻是手冷。”
    下一秒，她的眼前就多了一個蹲著的男生。
    程隨抬手把拉鏈處接過，直接把拉鏈拉到了最上麵。
    他的衣服穿在林以糯身上，有點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意思了，她隻需要稍微低頭，嘴巴及以下就會被外套遮住。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林以糯還呆愣在外麵的手。
    有點冰。
    站起身，程隨點了點頭，認同道：“手確實冷，怪不得拉不上。”
    林以糯沒抬頭，從旁邊繞過，快步朝前麵走去。
    程隨迅速跟在身後，沒敢說話。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林以糯突然停下腳步。
    轉身，她似乎猜到了程隨想的，淡淡的說道：“我沒生氣。”
    聽到這話，程隨這才放下心，沒生氣就行，隨後好奇的問道：“那你剛才怎麽不說話？”
    林以糯低下頭，看著外套的拉鏈頭，小聲的說道：“太...太丟臉了。”
    “這有啥的。”
    “你在安慰我是不是？”
    “沒有啊，我真覺得沒啥。”
    聽到程隨說這話，林以糯抬起頭問道：“那你剛才還笑我。”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不好意思的啊，程隨明白了一切，解釋道：“我是因為別的原因才笑的。”
    “因為什麽？”
    “你確定要我說？”
    “那你別說了。”說完這句話，林以糯偷偷的打量著程隨的表情，一股不敢置信的表情在他臉上浮現，居然有人不想知道這種問題？
    見狀林以糯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小樣我太了解你了，不讓程隨說出來，他能難受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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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表情被衣服遮住，程隨並沒看到，還以為她是真不想知道。
    走到林以糯旁邊，程隨不死心的再次確認道：“你真的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
    ......
    “你真的真的不想知道嗎？”
    “我真的真的不想知道。”
    ......
    走出小區門口，程隨注意到了一輛白色的車，這個應該就是林以糯朋友的了。
    走到副駕駛的位置，程隨還是不死心：“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知道？”
    林以糯強忍住笑意，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知道。”
    “好吧，那再見。”
    “嗯呢，再見。”
    把林以糯送走後，程隨轉身就往回走。
    忽然，一道女聲在他身後傳了過來。
    “程隨你衣服呢？”
    項雪梅剛送完嚴麗在小區的另一邊上車，剛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就看到了程隨。
    剛才和林以糯說話去了，他都忘記自己的衣服還沒拿回來，說道：“我朋友比較怕冷，我樂於助人就把衣服借給她了。”
    項雪梅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男的女的？”
    “女的。”這有啥不能說的，他二十多歲，偶爾有女性朋友來找不是很正常。
    不過這麽晚還是頭一回。
    “這麽晚來找你幹嘛？”項雪梅頓時就來了興趣，都忘記自己要買東西了。
    程隨指了指手裏提著的奶茶：“她喝不完就給我了。”
    項雪梅打量了一下程隨的表情：“你還真信這話啊？”自己怎麽有這麽蠢的兒子，是不是當年抱錯了？
    “不然呢，她和朋友剛好在咱家附近。”
    “兒子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她對你有點興趣。”怕程隨還是聽不懂，項雪梅還補充了一句：“就是有點喜歡你。”
    林以糯喜歡我？
    想到剛才看到的聊天記錄回想起的事情，程隨垂下眼說道：“我和她是很多年的朋友，沒這種可能。”
    忽然手機震動了兩下，是綠泡泡來消息了。
    程隨點進一看。
    “剛才逗你的，我想知道。”
    下一秒又來了一條。
    “真的想知道，真的不能在真了。”
    看到這兩句話，程隨沉寂的心又加快了幾分。
    好像...有點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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