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你要吃這個嗎？”
    小區隔壁的菜市場中，李玉鳳拿著菜籃站在賣魚攤邊問道。
    “可以啊，程隨喜歡吃這個。”林以糯說完就準備去挑一條。
    “算了，不想做魚，去看看別的。”李玉鳳走到另一個攤位。
    林以糯沒說話，跟著李玉鳳走過一個個攤位。
    十多分鍾後。
    兩人走出菜市場，菜籃中除了程隨喜歡吃的李玉鳳都買了。
    “把這個拿上。”李玉鳳騰出手把剛拿到的蛋糕遞給林以糯。
    “好。”
    回到家，見客廳裏還是隻有林濤，李玉鳳眉眼中一絲不滿劃過，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小子呢？”
    “程隨嗎？”林以糯掏出手機，看著程隨幾分鍾前剛給自己發來的消息，說道：“他...還在漢城。”
    “漢城？”
    李玉鳳更加不滿了，把部分菜放進冰箱，頭也不回，沒好氣的說道：“說好今天來家裏給你過生日，結果還跑去漢城。”
    “這麽沒有時間觀念嗎？”
    較為公正的林濤聽完了一切，扶了下眼鏡想替程隨說兩句：“應該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吧，別這麽苛刻。”
    “哼，就你林濤是好人是吧？”
    李玉鳳眼睛如同刀光劃過林濤還想說話的喉嚨，低沉的氣壓讓他瞬間不敢繼續說話。
    “媽，他不是這樣的人。”林以糯才不相信程隨不會遵守時間。
    要知道暑假那次，程隨可是從早等到晚。
    “那他是什麽樣的人？被他騙去江省理工一次還沒記性。”
    林以糯笑了笑，沒在這方麵浪費口舌：“江省理工也挺好的。”
    “跟漢城大學比呢？”李玉鳳走到廚房洗菜，繼續問道。
    林以糯強行找回場麵：“各有各的好。”
    見李玉鳳沒再說話，林以糯連忙打開手機問道：“你現在到哪啦？”
    ......
    另一邊。
    漢城高鐵站。
    “r1220次高鐵路口已關閉。”
    滿頭大汗的程隨就這樣親眼看著回江城的高鐵離自己而去。
    打開購票軟件，看著下一趟高鐵還要兩個小時。
    頓時心涼了一半。
    現在是六點多。
    算上路程，等他趕回去差不多就晚上九點了。
    “現在到了高鐵站，但到江城可能要等晚上了。”
    “啊？”
    程隨連忙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沒事噠，我等你。”
    發完這條消息，林以糯把目光投射到在看手機的林濤。
    側頭望了一眼，注意到李玉鳳沒往她們這邊看才敢輕步過去：“爸，程隨今天可能過不來了...”
    看了眼李玉鳳的背影，林濤眉頭一皺，小聲的說道：“那你媽可能就更不喜歡他了。”
    “怎麽辦？”林以糯暫時也想不到辦法。
    林濤沒說話，抬起手指著李玉鳳剛切好的西紅柿。
    “什麽意思？”
    “涼拌。”
    ...
    嘴裏吃著雞腿，林以糯腦袋裏卻在想著別的，一個不注意雞腿就掉到了桌子上。
    “還在想著他呢？別人都不來，還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看透一切的李玉鳳說道。
    “嘿嘿。”林以糯把吃完的雞腿扔到紙巾上，扒拉口飯，替程隨解釋道：“他不是不來，是暫時沒有高鐵。”
    “那不就是沒有時間觀念嗎？”
    話題再次回到原點。
    看著林以糯低著頭夾菜沒再繼續說話，頭發散落在周圍吹動。
    李玉鳳不自覺想起填誌願那天的對話，也和現在的場景差不多。
    “一一，你怎麽不去漢城大學了？”
    “我不去江省理工會後悔的。”
    “那你不考慮自己以後會不會因為這個後悔嗎？”
    頭發剛過肩膀的林以糯昂起頭眼神堅定：“不後悔。”
    以前那個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女兒逐漸和現在的林以糯重合。
    林以糯剛過肩膀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腰間。
    臉上帶著的嬰兒肥也消失不見。
    唯獨沒變的就是當時那顆不後悔的心。
    吃過晚飯，看著林以糯在廚房裏洗碗。
    李玉鳳走了過去。
    注意到她想轉頭，連忙出聲：“我幫你紮個頭發。”
    “嗯。”。
    從底下把頭發拿了上來，摸著指尖的柔順，李玉鳳臉上掛著笑容，感歎道：“咱們一一長大了。”
    “媽媽不是討厭程隨。”
    “媽，你確定？”林以糯小聲說了句。
    李玉鳳笑了兩下：“以前確實討厭過，但現在不討厭。”、
    “那你今天和昨天還對他那個態度。”林以糯把碗放在一邊，小聲的嘀咕道。
    幫女兒把頭發紮了起來，李玉鳳繼續說道：“我這不是以前沒有見過他，才想著出出氣嗎？”
    看著林以糯轉身，李玉鳳後退一步騰開空間，抬起手點了下林以糯的額頭：“有了喜歡的男生就把媽媽忘了。”
    “我才沒有。”林以糯不好意思的反駁一句。
    “嗯嗯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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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幾點到？”
    李玉鳳突然說道。
    “十點多吧。”林以糯也不太確定。
    李玉鳳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鍾：“那還早，在陪我和爸你坐會吧。”
    “好。”林以糯眼底的喜悅藏不住，坐在沙發上問道：“媽，你怎麽突然改變態度了？”
    “不改變態度的話，我總不可能看著我的乖女兒討厭自己的媽媽吧。”
    “我怎麽可能會討厭你。”林以糯認真的說道。
    “好，我們一一最乖了，是媽媽想的太多。”
    “反正現在還早，說說你和他是怎麽再一次遇見的吧。”
    李玉鳳想通過女兒的視角了解她喜歡的人，想讓自己慢慢改變對程隨刻板的印象。
    畢竟就算今天不會見到，以後也總有一天會見到。
    “他第一天老搞笑了，當時從衛生間看到我直接愣住了，像個呆瓜一樣...”
    聽到沒拉拉鏈，林濤都沒忍住笑了出來，怎麽這麽戲劇性。
    隨後聽到林以糯當時畫了個醜妝去見相親對象，李玉鳳恍然大悟：“怪不得後來那個解釋相親的人在也不回我消息了，原來是你幹的。”
    林以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聽到兩人在一起的那天，李玉鳳繼續說道：“怪不得你當天一大早就要起床。”
    漸漸的，李玉鳳的注意力沒放在林以糯的話語裏。
    轉而把目光看向她的臉上。
    每一次提起和程隨的事情上，林以糯的臉上就會露出笑意，兩眼如同看到了星星一樣發出光彩。
    不多時，林以糯的手機響了兩下。
    看著她想出去，李玉鳳把她攔了下來。
    打開冰箱，拿出蛋糕和下午剛出鍋就專門放進飯盒裏的菜一同遞了過去：“他應該還沒吃飯，這些拿去吃。”
    “謝謝媽媽。”
    “那我走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看著林以糯從電梯下去，李玉鳳這才收回視線。
    把門關上的下一秒。
    “我還以為你真要阻攔她們呢。”林濤說道。
    “你想看著一一討厭我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你是不是，晚上滾去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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