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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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晶吊燈即將重重砸到關小西纖細身軀的危急關頭,一隻強而有力的手驀地探出,穩穩抓住她,往後一拉,關小西的身體不由自主隨這股力量轉了一圈,而後跌進賓客甲的胸口。
“嘩啦”一聲巨響,水晶吊燈墜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與地麵猛烈碰撞,發出劈裏啪啦的清脆聲響。
賓客甲把關小西緊緊圈在懷裏,他背後是散落一地的水晶吊燈。
關小西能清晰感覺到賓客甲隨著呼吸起伏的溫熱胸膛,恍惚間,她的目光捕捉到他胸口口袋那朵浮生花,濃烈的紅色與她夢中小少年舉到她麵前的花束融為一體。她嘴唇微動,喃喃自語,“死亡的愛……”
“小西!”穆宸光大步流星趕過來,在他躍上舞台前,賓客甲悄然無聲地鬆開了懷裏的關小西。
“小西,有沒有受傷?”穆宸光迅速伸手扶住她雙臂,緊盯著她上下打量。
關小西連連搖頭,“別擔心,我沒事。”
“你怎麽下的一樓?”穆宸光追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與幹澀。
“放心,我沒觸犯禁忌。”關小西趕緊解釋。
穆宸光聽她這麽說,緊繃的弦還未來得及鬆上半分,卻見她臉色驟變,疾聲道,“快——快攔住玲瓏!”
彼時芸月仍癱倒在舞台上,舞會麵具掉落一邊,整個人驚魂未定。
玲瓏滿臉怒容,隨手抄起台上的花瓶,高舉的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危險弧線,就要往芸月砸去。
穆宸光身形如電,三兩步來到玲瓏麵前,手臂輕輕一揮,輕鬆擋掉她的攻勢。接著,他順勢握住玲瓏手腕,稍一用力,玲瓏痛呼出聲,手中花瓶跌落地麵,滾了幾下方停住。
穆宸光毫不客氣地起手一推,玲瓏隨即向後重重倒地。
於瀧等人也匆匆趕到舞台前幫忙,圍住玲瓏,不讓她靠近芸月。老板娘見勢不妙,拉起玲瓏就要離開,玲瓏邊走邊憤恨地破口大罵,尖銳的聲音在嘈雜的舞廳仍略顯刺耳。
關小西把芸月扶起後,仔細檢查一番,好在她隻是受了點驚嚇,沒有受傷。
“月兒——”是齊綸季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他正踉踉蹌蹌走向舞台。
“季郎——”芸月看著齊綸季向自己走來,恍如隔世。
“大哥——”齊綸彥此時也看到齊綸季,飛速跑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變故,舞廳變得混亂不堪。賓客的呼喊聲、驚叫聲交織一起,仿佛一場盛大的無序狂歡。
於瀧咬緊牙關,努力維持現場秩序。緊要關頭,眼鏡男也恢複精神,迅速加入於瀧行列。
齊綸季和芸月,兩位跨越千年的戀人,“月季”終於團聚。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仿佛周圍的喧囂都與他們無關,整個世界隻剩下彼此眼中的眷戀與愛意。
關小西四處張望,密集的人流中,已然不見賓客甲的身影,隻餘舞台邊,他遺留的麵具還殘留些溫熱。
都沒來得及和他說聲謝謝……
關小西手裏摩挲著那張麵具,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謝謝你們找到我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齊綸彥滿臉感激,從胸口口袋取下鋼筆,遞給關小西,“這是我參加青年記者大賽榮獲第一名取得的獎品,雖不是特別貴重,也極具收藏價值。”
就在這時,舞台上空出現一個圓點,從圓點開始,線條向右向下延伸,又向下向上匯聚,形成長方形畫框,徐徐落到地麵。
剛還洶湧混亂的人潮,npc一個接一個消失,舞廳逐漸變得靜謐,隻餘牆上大鍾秒針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好消息,畫筆畫框出現了。壞消息,舞廳大鍾顯示,現在距離12點僅剩不到兩分鍾,入畫人還需正確作畫方能出畫。
“畫什麽?還是畫月亮嗎?”於瀧急得如熱鍋螞蟻,眼裏滿是慌亂與無措。
“不知道、不知道,趕緊先隨便畫點什麽吧。”眼鏡男也是心急如焚,腦袋一片空白。
“小西,你覺得是什麽?”穆宸光的聲音在這慌亂氛圍中顯得格外冷靜。
“梳子。那兩把梳子,從前世跟到今生。”關小西飛快在腦海中回憶這幅畫種種細節,而後急切地問,“你們誰畫技比較好?”
梳子樣式雖不複雜,可每把梳柄上各有半朵月季,真要畫起來得費不少功夫。
但現在沒時間了。
穆宸光二話不說拿過畫筆,開始在畫布上作畫。全神貫注,一筆一劃,堅定利落。全程居然僅用了一分鍾,兩把梳子躍然畫布之上。
通道打開那一刻,夏青瘋了般衝過來,嘴裏大喊著:“讓開,讓我先出去。”猙獰的麵容和平日的小白花形象大相徑庭。
穆宸光卻像預知到什麽,身形一閃,擋在關小西身前,而後伸手將她的頭輕輕按靠在自己胸前。關小西還沒來得及弄明白他這突兀之舉是為何,隻聽一聲淒厲慘叫劃破空氣,“啊——”
緊接著,“撕啦”一聲,夏青整個身體刹那間四分五裂,鮮血朝著四周瘋狂噴濺,碎肉、碎骨掉落一地。
一時間,除了關小西隻被落下幾粒血點,其他入畫人都被鮮血濺了一身。
“閉眼。”穆宸光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喙。
關小西乖順照做,雙眼緊閉。
旋即,穆宸光拉著關小西邁入畫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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