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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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白譜聞言一口水嗆在喉嚨裏,猛地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又趕緊多喝了幾口壓壓驚。
    穆宸光沒什麽表情,隻是眸色黯了黯,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
    其他人一臉不信的樣子,關小西繼續道:“是真的。我前天一入畫,就和他好上了。他不僅給我喂柿子,還怕我著涼,把他的外套給我,那件外套,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吧。”
    前天關小西出現時,確實披著一件紅色外套,與現下入畫人換裝後穿著的中世紀貴族服飾風格雷同。
    看到大家臉色開始鬆動,關小西似下了好大勇氣,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旅行商人昨日沒有懲罰我,為報答他,我昨晚——”她不禁頓了頓,“還去了旅行商人的住處。”
    “咳咳咳——”白譜再次被水嗆到,這次咳得比之前還厲害,臉都憋紅了。
    穆宸光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度,指節泛白,手背青筋隱現。
    眾人聽了她的話,一陣喧鬧,交頭接耳起來,大晚上,孤男寡女……
    “所以你說的猜想和解法是……”顏雨沒說下去,但大家心領神會。
    “真的假的,那他幹嘛不選你做助理?”安鈺仍是不信,皺著眉,話音裹著一絲狐疑。
    “做不做助理,我也不會受罰,”關小西說得理所當然,“做助理還得麵對恐怖畫麵,多嚇人啊。”
    這話把安鈺噎得半天說不出話,隻能翻個白眼,憤憤地把頭發撩到背後。
    何鳴亨道:“你帶我們去旅行商人的住處,若真有這地方,我們就信你。”
    關小西沒想到他會提這要求,麵露難色,“這麽晚了,打擾他休息,不好吧。”
    李樂道:“這才七點多,不晚。更何況,我們就遠遠看一眼,保證不會打擾他。”
    關小西還想找借口推脫,眼神閃躲,“大晚上在這個世界亂走,多不安全啊。”
    “我們這麽多人一起,沒事兒的。再說你昨晚不也是一個人,還逛到人家裏去了。”何鳴亨步步緊逼,“還是說,你的說辭,隻是為了蒙我們?”
    關小西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最後,關小西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領著眾人浩浩蕩蕩往旅行商人的住處進發。
    走了好一陣,依舊未到,何鳴亨狐疑道:“還要走多久?關小西,你不會誆我們的吧?”
    “快了快了。”關小西隨口應著。
    眾人又走了好一會兒,遠處一座小木屋隱隱透光,在這濃黑的夜色中,尤為顯眼。
    關小西伸手一指,大聲說道:“那就是旅行商人的住處。大家都看見了,也該相信我了,我們回去吧。”
    關小西轉身欲走,卻見何鳴亨自顧自朝著木屋走去,嘴裏說著:“都來到這裏了,不打聲招呼多沒禮貌。”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何鳴亨步伐,關小西目瞪口呆地看著眾人,白譜給她拋了個“看你如何收場”的眼色。穆宸光仍是麵無表情,隻是周身散發的氣息愈發冷硬。
    “咚咚咚——”何鳴亨上前,抬手敲響木屋的門。
    門敲了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何鳴亨瞥向關小西,“關小西,這真是旅行商人的住處?”
    此時,木門發出“吱”一聲,旅行商人出現在眾人麵前。他神色平靜地看著一眾圍在他門前的入畫人,聲音平和,“這麽晚,諸位來找我,是何事?”
    何鳴亨有刹那間怔愣,他其實並不信關小西說的話,沒想到旅行商人真在這兒,內心不住有了幾分動搖。
    不過他到底見過大風大浪,火速調整狀態,向旅行商人微微躬身行禮,說道:“剛才聽關小西說,您是她的老相好,所以您昨日沒懲罰她,昨晚她還來了您這兒,我們特來求證。”
    天啊,這麽直白……完了完了完了……
    關小西心裏暗暗叫苦,滿臉窘迫,低垂腦袋,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到地下,完全不敢看旅行商人的表情。
    旅行商人的目光緩緩移向關小西,眼中掠過一抹探究。
    片刻後,他輕聲道:“小西——”他喚她名字時很是自然,聲線繞著幾許笑意,“確實很可愛。”
    關小西聞言,立即抬眸朝他望去,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話引起眾人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起來。
    何鳴亨道:“那也不能厚此薄彼吧。這遊戲規則還作不作數?那如果我也……”
    旅行商人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開口打斷,“不好意思,我不好男色。”
    何鳴亨瞳孔地震,啊呸!老子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好女色咯?”安鈺扭動腰肢,向他投來火熱眸光,話音纏著一絲誘惑。
    旅行商人神色未改,語氣平淡,“對不起,我很專一。”
    此話一出,安鈺笑容凝滯,眼底泛起些許不忿。其他人麵露驚愕,連關小西自己也呆若木雞。
    穆宸光垂在兩邊的手,連著握緊又放鬆好幾次,似在強壓情緒,胸膛微微起伏。白譜抓住他的胳膊,向他傳遞“冷靜、冷靜”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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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鳴亨還想說點什麽,旅行商人卻下了逐客令,“遊戲規則依然作數。如果沒別的問題,諸位早點休息吧。”
    隨後,旅行商人無視眾人驚異和探究的神情,關上木門。
    關小西暈暈乎乎跟著大家往回走,一路上腦子亂糟糟的。剛回房,往床上一躺,眼神放空,喃喃自語:“他人真好……還給我打掩護。”
    穆宸光聽了這話,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脫下外套,隨手扔向衣帽架,架子一陣亂晃。
    隨即,關小西又一下坐起身,像是猛然回神,找到理由,“不過也對,他總不能泄露,懲罰是能量攻擊,不是抹殺吧。”
    白譜嘴角抽搐,“你下次扯謊能不能打個草稿,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小西跳起來,目光灼灼,“還不是怕你暴露。我隨口說的,哪來得及打草稿。”
    穆宸光雙手繞在胸前,直勾勾盯著關小西,“下次不會說,就別說了。三個隊伍的尋寶都無法推進,即使你不說,他們也會妥協。”
    “看他們今晚的樣子,很難罷休。更何況,第一個弄亂我們棋盤的,必是何鳴亨隊伍。我擔心,萬一他們猜到懲罰是能量攻擊,會使壞。”關小西解釋道,“他們三人皆有能量,即便找不到寶物,也有退路。但我們必須得尋到,所以才編了個理由,擾亂他們視線。”
    穆宸光道:“你別太小瞧專業入畫人,你這個理由,瞞不了多久。”
    關小西嘀咕:“隻要能瞞到他們恢複殘局,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起殘局,白譜已在桌前擺弄棋盤,研究幻月棋下法。穆宸光和關小西也圍過去,穆宸光和白譜各坐一邊,邊學邊對弈。
    關小西才看了一會兒,眼皮便開始打架。
    穆宸光摸摸她的頭,哄她去休息,“你先睡吧。”
    關小西迷迷糊糊應著:“我就睡一小會兒,待會兒叫醒我,我也一起學。”
    結果她一覺醒來,天已光亮。穆宸光和白譜還坐在那個位置,似乎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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