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朱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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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之上,氣氛凝重而莊嚴,北武帝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群臣。關於嚴尚書之死的案件,已成為了朝野上下關注的焦點。
北武帝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嚴尚書,乃我朝棟梁,其突然離世,朕心甚痛。然,國不可一日無政,此案必須徹查,以正視聽,亦以慰嚴尚書在天之靈。”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朕觀此案,疑點重重,不可輕率定論。朕已命大理寺卿全權負責,務必詳加審問,搜集證據,無論牽涉何人,皆需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北武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朕希望,諸位愛卿能以此為鑒,恪盡職守,忠誠於國,勿讓朕再聞此等痛心之事。”北武帝的話語擲地有聲。
眾人舉玉笏行禮:“臣,遵旨。”
殷王府鬧劇一堂,殷王妃看著琉霖,眼中皆是厭惡。她緊握著手中的帕子,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在殷王府的喧鬧聲中,她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劍,直刺向琉霖。
琉霖會在廳堂中央,等候發落。但她依舊保持著那張楚楚可憐的樣。
殷王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然站起身,徑直朝琉霖走去。抬起手,“啪——”,琉霖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瞬間浮起一個清晰的掌印。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殷王妃會突然打她。殷王妃眼神冰冷,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這個賤婢,瑤兒出個三長兩短,本王妃要你好看!”殷王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諷刺,凝視著琉霖那不甘的眼,怒聲質問,“怎麽,我們殷王府還容不下你一個婢女了?”
琉霖聲音微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王妃誤會了。是世子妃叫奴婢過去的。”
“誤會?”殷王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瑤兒是正妻,生出來的的孩子便是嫡長子。她要是肚子裏的孩子不保,你這孽種休想再留。你當我們殷王府是什麽地方?容得你如此放肆!”
“娘!”殷曜打斷她,“霖兒也懷有身孕。此事你都不問清楚,上來就定罪。娘要是嫌霖兒礙眼,那兒子就帶著霖兒另開府邸。”
殷王妃聞言,臉上的怒意更甚,她瞪著殷曜,語氣堅決:“你這是什麽話?我都是為了你好,這個賤婢竟然敢勾引你,還懷了你的孩子,我這是在幫你清理門戶!”
殷曜皺著眉頭,語氣平靜:“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件事我會處理。霖兒是我的女人,我會對她負責。如果你真的容不下她,那我隻好帶著她離開。”殷王妃聽了殷曜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殷曜說不出話來。突然,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府裏的下人見狀,急忙跑去偏房叫來府醫。府醫背著藥箱匆匆趕來,為殷王妃診治。他一邊把脈,一邊詢問殷曜關於殷王妃的情況。
經過一番檢查,府醫歎了口氣,“哎,殷王妃是因為情緒激動、氣血攻心而導致暈倒的。老夫給殷王妃開了一些安神的藥方,可千萬不要讓王妃再受到刺激。”
殷曜點了點頭,心中十分愧疚。他囑咐下人:“照顧好我娘。”
"世子",琉霖突然間下跪,頭深深地低垂著,身體微微顫抖。
"霖兒,你這是怎麽了?"世子驚訝地問道,他從未見過琉霖如此失態。
琉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但她心中的自責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她緩緩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世子,此事皆因妾身而起,王妃醒了肯定會責怪妾身的。妾身還是留在此處照顧王妃,以此來減輕罪責。"
殷曜看著琉霖,心中充滿了感動。他知道,琉霖是為了他,才會這樣委屈自己。他輕輕扶起琉霖,柔聲說道:“霖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先回房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琉霖看著世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世子不必勸妾身,這是妾身該做的。"
隨著春風的吹拂,櫻花樹下的秋沐帶著一把專業的采摘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每一朵盛開的櫻花。
在櫻花的映襯下,秋沐的身影顯得格外嬌小而又溫婉。她的手法嫻熟而輕柔,仿佛在與櫻花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每一朵花都被她精心挑選和修剪,以確保它們能夠以最美的姿態呈現出來。
“郡主,不好了”,蘭茵邊跑邊喊。
秋沐微微皺眉,麵上皆是擔憂之色,“怎麽了?這麽慌張。”
蘭茵警覺的掃視了一圈,然後低聲回道:“郡主,嚴尚書死了。”
秋沐聽了,手上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皺,“此事可知是誰做的?”
蘭茵搖了搖頭,“郡主,我們的人肯定沒有動手,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是朝廷已經派大理寺去調查了。”
秋沐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蘭茵點了點頭,看向篩子裏的櫻花,每一個皆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郡主是要做櫻花酪嗎?能不能給奴婢留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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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櫻花酪是世上獨一份,是婉晴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教秋沐做的。製作原料要上好的櫻花,再根據花朵的顏色和盛開的大小去采摘,做工極其繁瑣。
這世上除了郡主會做,在外麵是買不到的。蘭茵嘴饞的吞了口口水。
秋沐微微一笑,點頭答應,“好,等櫻花酪做好,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逸風院的書房書房內彌漫著淡淡的墨香,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種書籍,仿佛每一本書都蘊含著古老的秘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古老的書桌上,卻照不亮這房間的陰沉角落。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壓抑,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沉悶。牆壁上掛著的山水畫顯得如此陳舊,仿佛能滴出水來,加重了室內的陰鬱氣氛。
"如何了?"南霽雲的聲音低沉,仿佛是從胸腔的深處擠出這三個字。他的眉宇間凝聚著沉重的陰雲,目光如同夜色中的篝火,明明滅滅,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蘇羅掏出一張紙,遞給他,“王爺,秘閣閣主上官惗雲遊回來,王爺對此事怎麽做?”
南霽風仔細審視著手中的圖紙。花瓣層層疊疊,每一片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栩栩如生。圖騰的中央,是一顆由十二片花瓣環繞的花蕊。
他輕輕撫摸著圖騰的線條,仿佛能感受到花瓣的柔軟與細膩。
“這櫻花圖騰,可查出什麽?”
蘇羅恭敬回道:“還無頭緒。”他在等南霽風下一步決判。暗衛營不養無用之人,此等錯誤已犯大忌。
南霽風強忍住怒火,眸中寒光凝聚看向蘇羅,仿佛要將其看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不禁感到畏懼。
蘇羅單膝跪地,低頭抱拳,“請主子降罪,屬下願接受任何懲罰。”
“阿弗身受重傷,這些天由你辦事。過後,自行去領罰。”南霽風的聲音如同寒風過境,不帶有絲毫情感,冰冷的語氣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讓人不敢直視,“想辦法約上官惗見麵。”
蘇羅心裏歎氣,這上官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世間無人所知。秘閣在江湖之上隻有人聽說過,秘閣所在何地無人得知。
這無異於大海撈針。蘇羅心裏清楚,這個任務比登天還難。但他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屬下領命”。
南霽風看著手中的圖騰,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輕撫著圖騰上的紋路……
“王爺?”門外傳來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仿佛在試探著屋內是否有人。
南霽風輕敲三下桌麵。蘇羅會意,轉身摸向書架上的燭台,躲進密室。
“進。”南霽風將手中的圖騰圖紙輕輕放在桌上,目光投向門口。
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雲端之上。她微微低垂著頭,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王爺,這是我做的一些糕點。”女子的聲音輕柔而悅耳,如同春風拂過枝頭的新芽。她將手中的茶果子輕輕放在桌上,動作細致而溫柔。
南霽風微微點頭,看向那一盤櫻花酪瞳孔緊縮。櫻花酪的花蕊由六片花瓣環繞,栩栩如生。他猛然起身,伸手緊攥住少女的手腕,緊張的詢問她:“你這點心從何處買的?”
秋沐眼中覆蓋一層水霧,似乎被南霽風的突然之舉嚇到了。她微微掙紮了一下,見對方不曾放手,豆大的淚珠滑落,“南霽風,你弄疼我了。”
南霽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緩緩鬆開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抱歉。”眸光盯著那白皙的手腕處多處的一道紅印,那是他剛才無意間握得太緊留下的痕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似乎在為自己的粗魯行為感到後悔。
秋沐揉了揉發紅的手腕,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心中仍然氣憤,“這櫻花酪是本郡主親手做的。本郡主好心給你送來,你不領情也就罷了。”
南霽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秋沐身上。他似乎想從她的身上找到什麽線索。
秋沐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精致絕倫的臉龐。她的眉眼如畫,肌膚白皙如雪,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王爺,聽說嚴尚書今天早上去世了?”秋沐疑惑。
南霽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淡淡道:“郡主忘了,互不過問。”
“哼”,少女別過精致的小臉,很是傲慢,“不說就不說,本郡主自己不會打聽嗎?
“還有,你答應本郡主的事,還需要本郡主親自來請你嗎?”
三朝回門日,本是早上就要回去的,如今這都到晌午。
在秋沐的玉霄院中,她坐在窗邊,手中把玩著一條絲巾,眼神卻飄向了遠方。蘭茵在一旁默默地收拾著東西,時不時地偷看秋沐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蘭茵,你說,這世間的事情為何總是如此複雜?”秋沐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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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茵微微一愣,隨即輕聲說道:“郡主,您是在為嚴尚書的事情煩惱嗎?”
秋沐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是啊,嚴尚書一死,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混亂。此事鬧得人心惶惶,計劃又要推遲。”
蘭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心中的想法:“郡主,其實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必擔心。”
秋沐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蘭茵,你不懂。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無法再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更何況,這件事情根本就有蹊蹺。”
蘭茵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秋沐打斷:“你將這盤點心送去德福院,我去找姨母說點事。”
嚴府上下亂作一團,嚴夫人守著屍體更是不讓人靠近半步。
趙磊掏出大理寺令牌,威嚴地命令道:“嚴夫人,請讓開。本官奉皇上之令查清此案,大理寺一定會還嚴夫人一個說法。”
嚴夫人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著趙磊,卻依舊堅定地搖頭:“不,你們不能靠近他,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再讓你們傷害他。”
趙磊眉頭緊皺,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找出真相。他耐心地解釋道:“嚴夫人,我理解您的痛苦,但為了找到殺害他的真凶,我們必須檢查屍體。請您相信我們,我們會將凶手繩之以法。”
嚴夫人看著趙磊堅定的眼神,終於緩緩地讓開了路。趙磊立刻帶領仵作上前檢查屍體。
京城人皆傳,嚴尚書與嚴夫人恩愛不渝,嚴尚書從未納過妾。此情此景所言不虛。
仵作看著屋內的打鬥痕跡,還有綁在嚴尚書身上的繩自己胸口的箭。
仵作微微皺眉,心知這場打鬥必定異常激烈。他小心翼翼地繞過屋子中央的桌子,來到嚴尚書身邊。尚書大人顯然已經氣絕身亡,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仿佛死前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仵作仔細檢查了尚書身上的繩索和胸口的箭矢,發現箭矢上刻有特殊的標記,而繩索則是一種罕見的材質製成,非常結實。
仵作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屋內除了窗口處的打鬥,其餘地方並無其他明顯的打鬥痕跡,尚書大人倒地的位置附近有一些散落的書卷和破碎的茶杯。
他將嚴尚書胸口的箭矢拔下來,看著胸口處泛黑。
又用銀針測毒,反複幾次,銀針都沒有變黑。
仵作正在沉思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磊看到仵作,立刻焦急地問道:“如何?可有何發現?”
仵作搖了搖頭,沉聲道:“胸口泛黑,顯然是中毒了。可是這種毒用銀針測不出來。”
趙磊聞言,眉頭緊皺,心中疑惑重重。他轉頭看向嚴夫人,隻見她一臉悲痛,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堅定。
他走到嚴夫人麵前,語氣堅定地說道:“嚴夫人,請您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但現在,我們需要您提供一些線索,幫助我們找到真凶。”
嚴夫人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趙磊,輕聲說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他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
趙磊看著嚴夫人,心中暗自思忖。昨夜屋內打鬥分明是兩個人的打鬥,嚴尚書有可能是意外身亡。
他看著托盤中的箭矢,一朵櫻花嫣然綻放。
大理寺案件中應該會有這箭矢上的櫻花標記,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將屍體抬回大理寺停屍房。”趙磊吩咐道。
日落西斜,相府的後院出奇的安靜。秋沐掃視四周無人,敲響門後迅速閃進屋內。屋內陳設簡樸,卻透著一股書香門第的氣息。
“姨母?”秋沐低聲喊道。
“阿沐。你怎麽來了?”姨母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秋沐壓低聲線,“嚴尚書死了。”
“什麽!”劉蓁兒驚呼,“這怎麽可能?”她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昨夜拿到東西後,就直接離開了。這怎麽可能?”她喃喃自語著。
此話一出,秋沐便覺得事有蹊蹺,她的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迅速思考著,“姨母離開後,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秋沐問道,聲音低沉而堅定。
劉蓁兒搖了搖頭,似乎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有,我直接回了府,什麽都沒發生。”
“那東西現在何處?”秋沐追問,直覺告訴他,這件事與那東西有著莫大的關聯。
劉蓁兒掀起床鋪,打開床上的暗格,“證據都在這了。”她遞給秋沐,蹙眉思索起來,“我懷疑是那個人做的。”
秋沐沒有接話,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我們必須盡快行動”,秋沐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還有,這件事我們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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