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暇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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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沐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對姬風的牽掛:“我知道這其中的風險,可姬風離開這麽久都沒有消息,他們應該很著急,也需要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你多小心,一定要確保信件能安全送達。”
    秭魅應了一聲,便準備退下。秋沐在她轉身之際又說道:“若有姬風的消息,不管好壞,都要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郡主。”秭魅說完,便迅速消失在秋沐的房間,朝著那專門傳遞信息的隱蔽房間走去。
    秋沐看著秭魅離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禱著姬風能夠平安無事。她在窗邊佇立了許久,直到夜深,才帶著滿心的憂慮回到床上休息。
    而此時在東宮,殷羽悠正坐在華麗的宮殿之中,她身著一襲華麗的紫色宮裝,頭戴珠翠,麵容精致卻透著一股冷豔。她的婢女匆匆走進宮殿,行禮後說道:“娘娘,這幾日監視太子妃的情況已經有了結果。”
    殷羽悠眼神一凜,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說吧,這幾日太子妃有什麽動靜?”
    宮女怯生生地說道:“娘娘,太子妃自從關了禁閉,每日送的膳食裏都會有酸的蜜餞,而且多數飯食都是酸的。”
    殷羽悠柳眉微蹙,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即便她知曉劉子惜是南方人,但據她所知,南方人普遍不愛吃酸。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去查一查,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太監,最近還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殷羽悠冷冷地下令。婢女領命後,匆匆離去。
    殷羽悠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劉子惜平日裏端莊嫻靜,與她表麵上也算相安無事。可這突然愛吃酸的舉動,實在是有些蹊蹺。她不由得聯想到,在這深宮中,女子愛吃酸,往往與懷孕有關。
    “難道……她有了身孕?”殷羽悠心中一驚,若是劉子惜真的有了太子的孩子,那自己在這東宮的地位,怕是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殷羽悠心中雖閃過劉子惜有身孕的念頭,但很快又自我否定起來。她覺得,若是劉子惜真的有了身孕,斷不會如此安靜地待在被關的院子裏。
    以她對劉子惜的了解,後宮裏的女人向來有手段,若有了太子的孩子,定會借此機會大鬧一場,讓太子把她從禁閉中放出來,好鞏固自己在東宮的地位。
    “哼,或許隻是她突然口味變了,愛吃酸罷了,哪能這麽輕易就有了身孕。”殷羽悠輕聲嘀咕著,試圖讓自己打消疑慮。
    然而,謹慎的她還是決定不能掉以輕心。於是,她喚來心腹嬤嬤,在她耳邊低語道:“你去想辦法弄來太子妃每日的膳食清單,越詳細越好。還有,密切留意太子妃身邊宮女太監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雲骨山腳下,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紫衿正獨自漫步在一片野花叢中,微風輕拂著她的發絲,帶來陣陣花香。突然,一隻白鴿撲扇著翅膀,從遠處飛來,輕盈地落在了她的腳邊。
    紫衿先是一驚,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蹲下身子,輕輕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了那小巧的信筒。
    打開信筒,抽出裏麵的紙條,仔細地閱讀起來。看到紙條上寫著秋沐平安的消息,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閣主沒事。”紫衿喃喃自語道,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安心。她輕輕撫摸著鴿子的羽毛,說道:“辛苦你了,小家夥。”隨後,她從懷中取出一些穀物,喂給了鴿子。鴿子咕咕叫了幾聲,似乎在回應她,然後拍了拍翅膀,飛向了天空。
    而在另外一邊的影樓裏,一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淩月每日都會精心打扮一番,然後借著找華知君敘話的理由,前往秋沐的院子。她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神秘和期待,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這一日,淩月依舊像往常一樣,身著淡藍色的長裙,發髻上插著一支白玉簪,款款走向秋沐的院子。她的步伐輕盈,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遠遠看去,宛如一朵盛開的蘭花。
    當她走進院子時,秋沐院子裏的憐心看到她,微微福身行禮:“淩月姑娘,您又來了。”
    淩月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來看看知君在不在,順便和他說說話。”
    憐心有些不滿意這位總是前來找華知君的淩月,言語中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譏諷,“這裏是樓主給郡主安排的院子,表小姐怎麽可能在這裏?淩姑娘莫不是找錯地方了。”
    淩月原本溫柔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敢如此跟她說話。
    從小到大,淩月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無論是在影樓還是在外麵,她都備受尊重和寵愛,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你這婢女,竟敢如此無禮!”淩月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寒意。她雙手緊握,指甲都陷入了肉裏,顯然是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
    憐心毫不畏懼地抬起頭,直視著淩月的眼睛,“奴婢不過是實話實說。這裏是郡主的院子,豈是你想來就來,想找表小姐,去別處找去。”憐心心中其實是在維護秋沐,她覺得淩月總是借著找華知君的名義來院子裏,說不定有什麽不軌的心思。
    淩月被憐心的話徹底激怒了,她的臉漲得通紅,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婢女,有什麽資格跟本小姐這樣說話?本小姐要讓你知道冒犯我的後果!”淩月厲聲說道,聲音在院子裏回蕩。
    憐心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堅定,“我雖是婢女,但隻忠於郡主。淩姑娘若再這般無理取鬧,休怪奴婢不顧及往日情麵。”憐心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但她更清楚自己的職責是保護秋沐的院子不被打擾。
    就在憐心和淩月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發之時,秋沐及時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她一襲素色長裙,發絲簡單地挽起,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雖未施粉黛,卻自有一股清新出塵的氣質。
    秋沐站在兩人中間,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淩姑娘,憐心這孩子也是一心為我著想,言語上多有得罪,還望你莫要往心裏去。”
    淩月看到秋沐出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臉上依舊帶著不悅,她冷哼一聲道:“德馨郡主,你這婢女實在是沒規矩,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秋沐依舊微笑著,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地說:“淩姑娘,憐心確實是性子直了些,但她說的也是實話。這裏是樓主特意為我安排的院子,華知君表小姐並不在此處。你若想見她,或許去別處找找更為合適。”
    淩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沒想到秋沐會如此直接地讓她離開。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著長大的,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待遇。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裏,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秋沐,你別以為有樓主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不過是想來找知君說說話,你這婢女竟然如此阻攔我,簡直豈有此理!”淩月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秋沐的笑容依舊未變,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她緩緩說道:“淩姑娘,本郡主自是不敢為所欲為。隻是這院子有院子的規矩,你若想見華小姐,下次不妨提前告知一聲,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如今這般貿然前來,若是驚擾了本郡主,怕也是不好。”
    憐心在一旁聽著秋沐的話,心中暗自佩服自家郡主的厲害。看似溫柔的話語,卻字字都在表明讓淩月離開的意思。
    淩月被秋沐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漲紅了臉,眼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狠狠地瞪了憐心一眼,然後轉頭對秋沐說道:“德馨郡主,今日我便先回去了。但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定會找到知君,把我想說的話都告訴她。”
    說完,淩月便氣衝衝地轉身離開了院子。她的步伐急促而慌亂,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秋沐看著淩月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她轉過身來,對憐心說道:“憐心,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莫要如此得罪人。”
    這個淩月能來去自如的在影樓裏行走,想來也是姬風默許的。
    憐心低下頭,輕聲說道:“郡主,奴婢知道錯了。隻是奴婢看那淩月總是借著找表小姐的名義來院子裏,怕是有什麽不軌的心思,所以才忍不住說了那些話。”
    秋沐溫柔地摸了摸憐心的頭,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這淩月身份也不簡單,我們還是要盡量避免與她起衝突。日後她若再來,你便好生招待便是。”
    憐心點了點頭,說道:“是,郡主。奴婢記住了。”
    秋沐回到屋內,坐在桌前,眼神有些憂慮。她知道,淩月不會這麽輕易就善罷甘休,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秭魅,你覺得淩月這次來,真的隻是為了找華小姐嗎?”秋沐問身旁的秭魅。
    秭魅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說道:“郡主,依屬下看,那淩姑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或許是衝著樓主來的,隻是借著找表小姐的名義,想多接近樓主一些。”
    秋沐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唉,這影樓之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不知還會有多少麻煩事等著我們。”
    秭魅安慰道:“郡主放心,有樓主在,定不會讓您受到委屈的。”
    北垣軍營的主營帳內,氣氛略顯凝重。南霽風端坐在主位上,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營帳外,風聲呼嘯,偶爾傳來士兵們整齊的腳步聲,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這時,帳簾被緩緩掀開,一位中年男子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麵容剛毅,兩鬢已有了些許白發,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堅毅和果敢。此人正是北垣城主。
    北垣城主走到營帳中央,雙膝跪地,雙手捧著荊條,低著頭說道:“王爺,罪臣來遲,特來負荊請罪。”
    南霽風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城主請起,有話直說。你這般大禮,倒是讓本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北垣城主站起身來,將荊條放在一旁,神情有些愧疚地說道:“王爺,罪臣本應早早前來參拜,隻是府裏出了一些事,實在脫不開身,還望王爺恕罪。”
    南霽風心中冷笑,他對北垣城主的為人再清楚不過。此人表麵忠厚,實則野心勃勃,一直暗中擴充自己的勢力,妄圖在北垣地區稱霸一方。
    但南霽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溫聲說道:“城主不必如此自責,府中有事也是人之常情。不知府上出了何事,竟讓城主如此耽擱?”
    北垣城主猶豫了一下,以為南霽風的影子不會多此一問。然後說道:“王爺,實不相瞞,近日府中來了一夥刺客,企圖行刺罪臣。罪臣為了應對此事,耗費了不少精力,這才耽誤了前來參拜王爺的時間。”
    南霽風心中一動,輕笑。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可有查出這夥刺客的來曆?”
    北垣城主搖了搖頭,說道:“罪臣已經派人調查,但目前尚無頭緒。這夥刺客行事極為隱秘,手段也十分狠辣,罪臣懷疑背後有人指使。”
    南霽風點了點頭,說道:“此事確實蹊蹺,城主需多加小心。本王會派人協助你調查此事,務必找出幕後黑手。”
    北垣城主連忙謝道:“多謝王爺關心,有王爺相助,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南霽風看著北垣城主,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這北垣城主是個老狐狸,不會輕易將實情相告。但南霽風也不打算現在就揭穿他,他決定先看看這北垣城主接下來要做什麽。
    “本王此次前來北垣,是為了視察軍務,確保北垣地區的安全。不知城主對北垣的防務有何看法?”南霽風問道。
    北垣城主連忙說道:“王爺英明,北垣地區地處邊陲,防務至關重要。罪臣一直都很重視北垣的防務,加強了城牆的修繕和士兵的訓練,確保北垣固若金湯。”
    南霽風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但本王聽聞,北垣地區近期常有山匪出沒,百姓生活不得安寧,不知城主對此有何舉措?”
    北垣城主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王爺,此事罪臣也有所耳聞。罪臣已經加強了巡邏力度,嚴厲打擊山匪,相信不久之後,北垣地區的治安狀況將會得到改善。”
    南霽風心中冷笑,他知道這北垣城主在敷衍自己。但他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與北垣城主過多糾纏,於是說道:“希望城主能夠盡快解決此事,還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
    北垣城主連忙點頭稱是。
    蘇雲汀自那日在醉仙樓對華林表明心意後,心中對華林的愛慕愈發熾熱。這一日,她又精心打扮一番,帶著貼身丫鬟昀錦,徑直前往華林所住的客棧。
    蘇雲汀身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裙擺隨風輕舞,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絲帶,更顯身姿婀娜。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點綴著幾顆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她步伐輕盈,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仿佛即將見到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昀錦,你說華公子見到我,會不會很開心?”蘇雲汀一邊走著,一邊轉頭問身旁的丫鬟。
    昀錦抿嘴笑道:“小姐這麽漂亮,華公子見了肯定歡喜得很。”
    說話間,她們已來到客棧門口。蘇雲汀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便邁步進了客棧。
    客棧的夥計見來了如此美貌的女子,趕忙上前招呼:“姑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蘇雲汀微微一笑,說道:“我找華林華公子,他住在哪間房?”
    夥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道:“華公子住在二樓天字三號房,姑娘請隨我來。”
    蘇雲汀跟著夥計上了樓,來到天字三號房門前。夥計敲了敲門,說道:“華公子,有位姑娘找您。”
    屋內傳來華林略帶慌張的聲音:“誰啊?”
    蘇雲汀嬌聲說道:“華公子,是我,蘇雲汀。”
    華林心中暗叫不好,但又不好拒絕,隻好硬著頭皮打開了門。“蘇小姐怎麽來了?”
    蘇雲汀笑著走進房間,說道:“華公子,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這幾日沒見,心裏怪想你的。”
    華林尷尬地笑了笑,眼神向一旁的阿弗投去求助的目光。阿弗微微使了個眼色,示意華林先應付著。
    “蘇小姐,快請坐。不知今日前來,可有要事相商?”華林說道。
    蘇雲汀在椅子上坐下,說道:“也沒什麽要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華公子,你在星城的生意還順利嗎?”
    華林強裝鎮定地說道:“還算順利,隻是還有些瑣事需要處理。”
    蘇雲汀關切地說道:“那華公子可要多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
    華林連忙說道:“多謝蘇小姐關心,我自己能應付得來。”
    就在華林絞盡腦汁應付蘇雲汀的時候,阿弗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公子,你先和蘇小姐聊著,屬下出去辦點事。”
    華林點頭道:“好,你快去快回。”
    阿弗出門後,並沒有直接離開客棧,而是躲在樓梯拐角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深知蘇雲汀身份特殊,華林陷入這樣的感情糾葛可能會給他們的任務帶來麻煩。而且,星城看似繁華,實則暗流湧動,他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
    阿弗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暗中巡察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員在附近活動。他沿著樓梯緩緩下樓,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客棧的各個角落。
    客棧大堂裏,有幾桌客人正在用餐,他們談笑風生,看似並無異樣。阿弗走到客棧門口,向街道上望去。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客房裏,蘇雲汀與華林相對而坐,華林強裝鎮定地與蘇雲汀交談著,心裏卻一直在盤算著如何盡快擺脫這局麵。蘇雲汀那雙明亮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華林,眼神中滿是愛意與關切。
    蘇雲汀笑著說道:“華公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說著,她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玉佩,那玉佩被一塊精致的錦帕包裹著。她輕輕打開錦帕,一塊溫潤的玉佩呈現在眼前。玉佩通體碧綠,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便知是件難得的寶物。
    “華公子,你看這玉佩,我一直不知道它的成色怎麽樣。你是做玉器生意的行家,幫我看看。”蘇雲汀期待地將玉佩遞向華林。
    華林心中暗叫不妙,他根本不懂什麽玉器鑒定,之前那些關於玉器製作和鑒定的知識都是他胡編亂造的。但此刻他也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接過玉佩,裝模作樣地反複觀察起來。
    他將玉佩拿到眼前,眯著眼睛,裝作仔細端詳的樣子,還不時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的表麵。其實他心裏慌得要命,隻能憑借著之前看過的一些關於玉器的描述來應付。
    “蘇小姐,這玉佩嘛……”華林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專業一些,“從這質地來看,它的色澤溫潤,綠意盎然,應該是塊上好的翡翠。”他一邊說著,一邊暗自祈禱自己不要說錯。
    蘇雲汀眼睛一亮,追問道:“真的嗎?華公子,那它的價值如何呢?”
    華林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努力回憶著之前聽說過的關於玉器價值的說法,說道:“這玉佩的雕工也十分精湛,這花紋栩栩如生,線條流暢,想必出自名家之手。再加上它的品質,價值應該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