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善將他珍藏多年的雪參交給了睿雅。
    “長公主，烏雅她年紀小，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難免會寵著她，若她日後嫁入王廷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長公主護著些她。”
    睿雅接過雪參，鄭重地回道：“烏善首領放心，睿罕德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他與烏雅一定會成為北涼最好的可汗和可敦。”
    烏善顯然沒想到睿雅會對睿罕德和自己女兒這麽高的期望，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但願如此！”
    睿雅感念烏善特地送來雪參，挽留父女二人在齊界城多待一天，烏善婉拒了，用了晚飯後，父女兩人便趕回烏拉爾城。
    席間，睿雅看睿罕德與烏雅相處得還不錯，心中欣慰。
    次日，江宛瑜便開始為睿罕德製藥。
    忙碌了整整一天，終於將雪參丸製作好，而她累得是腰都直不起來。
    簡單用了點膳食，秦昭滿是心疼地將她抱到馬車上，“綰綰，你躺著等我一會，我與許崇說幾句。”
    “嗯！去吧！”
    睿雅也識趣地鬆開許崇的手，“那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說完，她朝秦昭微微頷首，轉身往回走。
    “要是早知道你們倆會發展成這樣，我就不應該在上書王城宮中論功行賞的名冊上著重把你的功績一項一項呈報上去。也就不會到如今這種兩難的境地。”
    許崇輕歎了一口氣，微微苦笑，“可能是天意吧！這麽多年我都沒想過讓你將我之事呈報宮中，偏偏此次我卻沒有反對。如今論功行賞的詔書恐怕都快到鄔城了，文官許家已然破敗，就當棄文從武的我幫許家重新站了起來吧。”
    頓了下，他眼裏又亮起一束光，“況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睿雅說，隻要是她想要的，那麽就是最好的結果。而我，想盡我所能成全她。”
    “一個月後，感情更深，又當如何？”秦昭理性分析。
    許崇沉默了須臾，然後目光堅定道：“隻要她還想要我，我可以做她無名無份的情郎。就當是為了南蕭和北涼的和平做份貢獻吧。”
    秦昭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那我也就放心了。若有需要，盡管開口，定竭盡全力幫你。”
    許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謝！”
    秦昭笑了道：“自己多保重。一個月後再會。”
    許崇抱拳，道：“將軍、夫人一路平安。”
    目送秦昭上了馬車，許崇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心中一時思緒萬千。
    突然他的手被人交握住。
    “地下情郎？”睿雅牽起他的手，抬頭望著他，明媚的臉龐揚起笑，眼裏帶著一絲促狹。
    “我說許軍師，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讓你當地下情郎？在其他地方可能做不到，但在齊界城，你就是我睿雅唯一的且光明正大的情郎。”
    向來內斂沉穩的許崇被她這番動聽的話給弄得些許難為情。
    能言善辯的他在麵對她時總是無可奈何，隻能緊緊地回握住她的手，將她給予的溫暖傳遞到心底。
    睿雅看他難得窘迫模樣，忍不住“噗嗤”笑了聲，眼中滿是狡黠以及不經意的溫柔。
    “怎麽，被我說的話給弄害羞了？”
    說完，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許崇，不管未來有何變化，但現在我想與你快樂地在一起，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剛剛你與秦昭的對話，我不小心聽到了一些，我為你感到驕傲，我喜歡的也正是提筆能治國，上馬能安邦的許崇啊。”
    許崇看著她，心中動容，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溫柔，“我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隻是委屈你，不能給你名分。”
    “我是北涼的長公主，這名頭名份已經夠重的了。比起那些虛頭名份，我覺得能讓自己開心快樂更重要。如果哪一天你也不想和我有牽扯了，我也不會遺憾，我還是那個驕傲的睿雅長公主。”
    許崇被她的話深深震動，心中的愛意也愈發濃烈，輕輕將她擁入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柔聲道：“睿雅，謝謝你！”
    “我也要謝謝你！”她低聲回應，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抱得更緊一些。
    未來的路還很長，至少他們勇於衝破世俗，勇敢地走在了一起。
    哪怕沒有名份，也不被世人看好，但想愛就愛了。
    至少不留遺憾！
    翌日，江宛瑜和秦昭要準備回鄔城了，睿雅和許崇以及睿罕德趕來送他們。
    “宛瑜，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祝你和秦將軍一路順風。”
    江宛瑜回握住睿雅的手，會心笑道：“也祝你順遂如意！”
    秦昭站在江宛瑜身旁，看著許崇與睿雅，微微頷首，鄭重道：“今後南蕭與北涼的和平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許崇與睿雅聞言相視一笑，“一定！”
    睿罕德也走上前來，對江宛瑜行了北涼的大禮，“江醫師，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祝你和秦將軍心想事成，萬事順意！”
    江宛瑜看著他，淺淺微笑，“睿罕德，好好養傷。希望你以後做一個愛國愛民的好可汗。”
    睿罕德鄭重地點頭，“我定會不負江醫師的期望。”
    馬車緩緩啟動，江宛瑜透過車窗，看著站在原地朝她揮手的他們，心中感慨萬千。
    “懷謙，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場夢一樣。”
    秦昭攬過她的肩，將她擁在懷裏，“不管是做夢還是真實經曆，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以後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分開。”
    江宛瑜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滿是愛意，“嗯！再也不分開，要一直直在一起，開心快樂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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