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劉師從哪處知道了那日唐歲給學生們提倡新思想。
    他將少女臭罵一頓，並勒令以後不準再教這種了。
    少女委屈道：“我看大家接受程度很高啊。”
    用劉師聽不見的聲音小聲嘟囔：“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的種子啊。”
    見劉胤才怒目而視，少女不服氣地抱著胸橫過頭去。
    “老頑固，不接受新思想隻會被淘汰。”
    劉胤才掏出戒尺，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肖子弟。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開門一看，正是金賢。
    錦衣少年麵露興奮。
    “先生！”
    …………
    金府。
    金成伍坐在主位，陳氏坐在他旁邊。
    唐歲居客位，旁邊陪著金賢。
    “從我夫人那裏聽聞劉師高徒美貌過人，手段通天，如今一看，卻是名不虛傳啊。”金成伍讚歎道。
    唐歲拱手道：“金家主謬讚了，家主一副富貴之相，盡顯家主風範，叫唐歲另眼相看。”
    “誒，”金成伍擺擺手，“先生嘴巴同相貌一般伶俐，我便不同先生客氣了，來嚐嚐我在中唐商人處淘來的凝霜碧螺春。”
    說罷陳氏便起身為唐歲斟茶。
    唐歲諒他也不敢害自己，端起茶杯用茶蓋覆了一下茶水，小嘴對著熱茶吹氣。
    清茶進入舌腔，香氣炸裂開來，連帶著頭腦都清醒幾分。
    唐歲眼睛微微一亮，嘴角不經意翹起來。
    金成伍見了唐歲這副模樣，眼裏露出笑意。
    “此茶就當是為感謝先生助內人重煥青春的一點小小心意了。
    不知先生還有什麽需求。”
    他明知故問道。
    唐歲也不跟他客氣，此茶雖然珍貴，但遠遠比不上她對陳氏的幫助。
    “金家主客氣了，唐歲此次前來確實有所要事。
    聽聞那合歡樓是在家主名下，王媽媽新收一個女子與我關係匪淺，卻是叫我心頭如猴撓一般難受。”
    “哦？不知那姑娘名字……”金家主打探道。
    “王媽媽給她取個藝名叫織禮，乃是在下胞妹。”唐歲平靜道。
    金成伍臉色微微動容，沒成想竟是唐歲關係如此親近之人。
    那就有得商量了。
    他豪爽道：“這自是沒問題，待我騰出手來，親自領先生去合歡樓領人撕契。”
    “隻是這高穀近來多與我不和，怕是短時間內顧及不暇先生啊。”
    唐歲冷哼一聲：“那金家主是在要挾唐歲咯？”
    金成伍佯裝驚愕道：“先生怎地置我於如此境地，實在是那高穀咄咄逼人，今日能騰出空來見先生都如海綿擠水般困難。”
    “金家主，”唐歲敲了敲桌子，“我沒有在給你開玩笑，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驚動劉師他老人家，有條件就開吧。”
    金成伍拍手大笑：“好好好，先生當真是個爽快人，金某不多求什麽，隻求先生幫我一次。”
    唐歲皺皺眉，沉默半晌後回答道：“金家主，事先說好，我尚且境界低微，不會幫忙掠陣，劉師更是不會出手。”
    金成伍連連點頭：“曉得的，金某曉得的，能有先生相助已是不敢再奢求其他。”
    他又試探道：“不知先生可有辦法助我和那高穀一戰能勝之。”
    唐歲思考了一下，問道：“金家主比之高城主實力如何。”
    金成伍卻是麵色犯難，訕訕道：“這個，怕是他比我強上一籌。”
    “唉，可惜，要是金家主能同高城主戰個兩敗俱傷就好了，我有一丹藥，可使低階修煉者活死人生白骨。”唐歲歎氣道。
    金成伍咬咬牙：“先生沒說笑罷？”
    “金家主，你看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好！吾有一陣盤，激活便可喚出一陣，在此陣內半個時辰修為不超過我的都不能出去，我便與他戰個兩敗俱傷，到時候還請先生救我。”
    “是極是極。”唐歲臉都笑開了花，心中算盤早已打好。
    反正要拚死拚活的又不是自己。
    “金家主，恕唐歲冒昧，為何如此執著於與高城主對上呢？”
    金成伍麵露哀傷：“唉，此人從前本與我情同手足，卻不想和一個妖女一起謀害我兒。
    在他治下，稅收提高，百姓民不聊生，我金家自當帶頭，推翻這個魚肉百姓的城主。
    咳咳，其實金某也有私心。
    若是能將他拖下台，金某上位治理，或許金某就有資格重回祖地光複姓氏了。”
    唐歲心裏鄙夷道，不過是瞄上高穀位子罷了，正好趁機發揮，趕走高穀這鄴城誰還有你聲音大啊。
    “唐歲能理解，金家主複姓歸宗心切，若真如金家主所說，那這事兒十有八九成了。”少女拱手道。
    “既然如此，唐歲便不久留了，這就回去為家主準備丹藥。”
    金成伍本來還想留唐歲再寒暄一下，聽她一說，眼神一亮。
    “好說好說，明日我便找機會將那高賊引出來約戰，到時候就仰仗先生了。”
    …………
    待幫劉師授課完回到百釀樓，唐歲躡手躡腳地進了後廚。
    這個點大家都在外麵吃晚飯，也沒客人。
    少女將炒菜的鐵鍋翻過來，用小刀細細刮了一層鍋灰。
    混了點水，摻了些自己的血，就開始在手中揉搓起來。
    很快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黑丹就完成了。
    少女盯著這枚黑漆漆的小球，口中念叨：“就叫大還丹吧。”
    唐歲拿起一塊新布，將其好好地包起來。
    一想到今天那金成伍為難自己就生氣。
    還想從自己這兒撈好處？
    唐歲正壞壞地想著。
    突然少女感覺到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一看廚房與後院門口，一隻顏色鮮豔的母雞側著頭。
    用一隻明亮的雞眼睛盯著她。
    說起來，這些天這隻雞天天下蛋，被殷二娘用來給唐歲和劉烏虎當早餐。
    殷二娘還稱這隻雞下的蛋比其他母雞的要大上許多。
    唐歲又拿出那枚“大還丹”。
    “坤兄，啊呸，坤姐，借你糞便一用。”
    這“大還丹”總算是個摻了自己血的。
    得用個特殊點的氣味給它蓋過去。
    這雞屎就不錯，唐歲用筷子拈著在老母雞的排泄物上滾了兩圈。
    待其充分吸收之後，小心翼翼地用布把外麵的附著物擦幹。
    如此一枚散發著特殊香氣的丹藥就完成了。
    少女不由得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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