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那勾玉，唐歲的手掌肉幾乎不受控製地貼敷而上，想要吞噬這玉裏的珍物。
    唐歲將其收入儲物戒體內騷動才安靜下來。
    唐歲皺了皺眉，此前還未察覺，這身體本能強得嚇人。
    還是等將肉身控製更近一步再打開看看是何物吧。
    冒然打開控製不住血肉吞噬恐怕不妥。
    扭頭看向一旁好奇的唐芝芝，唐歲晃了晃手中的龜殼，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唐芝芝的鼻子。
    “有空給你做龜苓膏吃，饞貓。”
    “嘿嘿。”唐芝芝摸了摸鼻子，呆呆笑道。
    “快新年啦，去添幾件新衣裳吧，烏虎也是。”
    唐歲看著劉烏虎笑道。
    “呃，姐，我……”
    劉烏虎緊了緊手中的馬繩，欲言又止。
    唐芝芝推了一下劉烏虎的背：“哎呀，烏虎害羞了~
    走走走，又不是你給錢，還跟你歲姐姐客氣。”
    行至一處繁華鬧街處，唐歲忽的眼前一亮。
    前方一處店鋪裏照得燈火通明，唐歲抬頭望了一眼，雕花門楣上掛著雲裳閣三字。
    已提前為新年懸起了兩盞茜紗燈籠。
    走進店裏一看，朱漆櫃台後堆著新到的緞綢。
    唐歲看中一匹寶藍色織錦襖子，伸出指尖在上麵劃過，隻覺觸感順滑，絲質柔和。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
    旁的掌櫃算盤珠便清脆一響。
    “小公子好眼力，這可是鬆江府的三梭布，裏頭絮的陳州棉，隻是這樣式是女子款式……”
    唐歲展顏一笑，發出玉盤滴珠動聽的女聲。
    “多謝掌櫃介紹了，我自個兒省得的。”
    那掌櫃微微一愣，歎口氣道，現在年輕人玩得真花……
    唐芝芝卻是挨著件櫻草色撒花裙挪不開眼，裙裾上銀線繡的是南國金黃臘梅。
    看著那臘梅唐歲有些恍惚，前世在鄉下爺爺便種了幾棵蠟黃梅花。
    每年冬春交替之際夜裏便隨著冷風飄進鼻孔。
    凍得她小臉通紅卻仍用力踮著腳尖折下狂嗅，而後放進衣兜含香。
    看芝芝的表現好像很喜歡這東西。
    “烏虎呢？可有中意的？”唐歲背著手躥到劉烏虎旁邊。
    劉烏虎環顧了一周有些茫然，側著身子搖了搖頭，眸光有些黯淡。
    “阿姐，還是不用了……”
    以往都是殷二娘每年領著他購置訂做新衣，他長得快，每年要的布料都逐量增加。
    殷二娘每年都樂滋滋地給他買。
    每次去給他量尺寸的時候殷二娘總是麵帶欣悅。
    笑嘻嘻地說自家兒子又長高好多。
    唐歲透過劉烏虎眼神一亮。
    從他身後取出一件鴉青墨色襦襖，貼在劉烏虎身上比劃了一下。
    唐歲盈盈笑著將其塞進劉烏虎胳膊裏。
    “這件不錯，姐覺得挺適合你的氣質，快去試試吧。”
    劉烏虎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轉頭進去試衣間了。
    這邊唐芝芝也是穿好了出來，跳到唐歲麵前。
    她轉動著婀娜身軀，將花裙邊飄起來似朵櫻花綻放。
    唐芝芝戴著黑色麵紗對著唐歲眨巴眨巴靈動眼睛。
    “姐，怎麽樣？”
    “好，好看。”唐歲回過神來，然後看了看周遭目光皆是向這裏投來。
    連忙開了折扇側過身子將唐芝芝擋住，遮掩眾人視線。
    “這穿著不會著涼吧？”
    “害，暖和著呢……”
    這時劉烏虎也換好走了出來，不得不說墨色真是很配他。
    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好幾分，其龍行虎步地走到唐歲麵前杵著看向周遭眼神，像隻墨虎趴在旁邊假寐。
    唐歲滿意道。
    “不錯，很適合你。”
    隨後她走到掌櫃處，掌櫃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幾人，見唐歲走過來諂笑道。
    “小姐就這幾件了嗎，要是結賬這就給幾位算。”
    唐歲沒有說話，隻是含著笑在掌櫃不解目光下走到櫃台後。
    蹲下身撚了撚新進的火紅狐裘，唐公子男音發聲問道。
    “我看掌櫃這裏收皮毛，有筆生意不知掌櫃做不做？”
    那掌櫃拈搓著八字胡，隨後小心翼翼問道。
    “不知客官，說的是什麽品階又是什麽動物的毛皮。
    我這兒也不是什麽都收……”
    唐歲一揮手，一件黑熊皮就立在桌上。
    掌櫃的瞬時目露精光，同旁邊的裁縫夥計一起閃到熊皮麵前，上手打量起來。
    幾人眼神迅速交流。
    “乖乖，這是入境妖獸的皮吧，品質真好。”
    “這品質比今年花大價錢進的那幾條入境狐裘好得多！”
    掌櫃見識多些，他抬起眼睛對其餘人堅定道。
    “這熊境界不高，應該在九境，撐死了八境，膘肥體壯皮毛才油亮發硬。
    咱們吃得下。”
    而後他將唐歲拉到一邊，低聲道。
    “公子可否給個準信，這熊是何境界的？”
    “九境熊羆。”
    掌櫃聞言心裏石頭落地，隨後喜色躍於麵上。
    “那就有得談了，公子這是要賣整張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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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歲折扇指了指劉烏虎道。
    “給我弟弟做身熊皮裘服，餘下的便全賣給雲裳閣。”
    掌櫃遲疑地看了看人高馬大的劉烏虎，麵色有些犯難。
    “這……”
    “唉，若是掌櫃的犯難便算了吧，給我們結賬吧，我看街頭還有一家……”
    “成！全憑公子所言，一百寶幣或者一百兩銀子，不瞞公子，我等已經吃了大虧。
    若是整張熊皮能賣兩百寶幣，就是二百兩銀子。
    本來這張熊皮能出三件裘子。
    不過令弟生得高大威猛，給令弟訂做一件後便隻能做一件加些零散部位了。
    做熊皮的報酬和幾件衣服的賬就在裏邊扣。
    您看這樣如何？”
    唐歲滿意頷首，讚歎道。
    “掌櫃實誠人，我看以後雲裳閣生意會越開越好的。”
    掌櫃撫了一把額角熱汗，輯手道。
    “多謝公子，那就承公子吉言了。
    小李啊，給這位量量尺寸。”
    一個夥計走向劉烏虎，恭敬地給他測量起來。
    而後他眼珠一轉，靠近唐歲。
    “熊皮硬稠，軟化需些時間，縫製精裁又需些時間，如此便需大概十天時間。
    十天之後，我在這裏隨時恭候公子回來取。
    不知公子這裏，還有其他妖獸毛皮否？”
    眼瞅著掌櫃搓著手期待看著她。
    唐歲輕笑一聲。
    “有倒是有，隻怕掌櫃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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