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影子若章魚噴墨般拐進自家院裏暗室內。
    暗室內安置了一處血池，裏麵甚至還有未清理幹淨的少女秀發……
    王公公癱在血池裏，身形漸漸自陰影內顯現。
    他肥碩肚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自肚臍眼之後的下半身盡皆消失。
    斷口處血肉模糊，露出裏麵肥厚脂肪和內髒。
    將整個身體斷口處浸在血池裏。
    王公公掏出那張絲巾。
    將其蒙在自己蒜頭鼻處狠狠嗅著上麵殘餘氣息，翻著白眼興奮得要昏過去。
    直到緩不過氣來。
    在其病態地享受一番後，底下血池下半身開始緩緩交織起血肉雛形來。
    “真是……甘甜，”
    這肥胖太監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起來。
    “那小老兒當真未騙我，身下血池氣息這般濃鬱，香甜卻不及這絲巾氣息十分之一。”
    隨後他觀察了一番身下傷勢恢複進度又低低地怨道。
    “隻恨那兩隻人形大藥旁有個時千秋。
    此番打草驚蛇隻會讓其更謹慎。
    怕是再難找機會了……”
    他攥著手上手巾又抬起享受一番後將其收入戒指。
    “如今也隻好先去鄴州將兩枚荒詭種種下，一枚放在鄴城，另一枚，”
    他撥弄著底下血水，血池內泛起漣漪。
    “便放在鄴州和靖州交界處罷。”
    ……
    這幾日一直因為學宮招生的原因。
    一直有外來年輕學子來到上京。
    因此進京盤查這幾日也越發嚴格起來。
    唐歲將留給師兄孫思昭的信寄放在城口十字路口的養傳信青雀的青衣少女處後。
    青衣少女見又有生意擺出笑臉。
    這白衣俊俏公子也算是頗為照顧她生意了。
    這幾天來了好幾次寄信，全是寄到學宮的。
    看著這行人不凡的行頭。
    應該是要離開上京了，不會也是去學宮報名考核的罷？
    應該不是，前幾日學宮考核便開始招生了，既要入學宮還寄信作甚？
    嗯？突然城門處傳來嘈雜聲。
    怕是哪家鄉下子弟又不懂規矩衝撞了守衛。
    真是笨，這些個愣頭青很快就會認識到上京守城衛不是好惹的。
    此時唐歲幾人正要出城。
    卻聽聞城門口喧囂聲夾雜著熟悉的少年嗓音。
    幾人湊到看熱鬧的人群外透過人堆縫隙瞧過去。
    一少年貼著城衛統領和顏悅色地說著好話。
    其餘幾個九境雜氣護衛在一旁憤憤不平。
    唐歲餘光瞥見那少年麵容微微一愣，停住腳步。
    “唐兄？怎麽了？”時千秋見唐歲沒跟上來愣在原地轉頭詢問道。
    “看見個教導過的後生。”唐歲搖搖頭，隨著幾人走向城門處。
    其餘人群盡皆讓道。
    沒看見此時那些守衛在和那支人對峙麽？現在敢上去的不是愣頭青就是過江龍，人家急著出城的。
    因為學宮的原因，所以最近守衛換了批人。
    這群人都是剛從前線廝殺調回來的老兵。
    眉宇間皆是一股戾氣。
    有軍功在身揩油揩得腰杆板正。
    金賢此時在那統領麵前為難道。
    “軍爺，非是我等藏私，隻是還需留些財物安置這些一路護送我過來的護衛，您看……”
    “少主，您還跟他嚷嚷個啥！大不了咱們不進城了，直接將您送進學宮，我弟兄幾個分了錢財各奔東西！”
    後麵一雜修壯漢護衛不耐煩道。
    “大膽！”
    旁邊城衛迅速圍上來將幾名護衛堵住。
    “哼！你把此地當什麽了？還以為這上京城是你們鄉下麽？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等如此一大馬車財物貨物既沒有路引，又不是經商隊伍，車裏帶了違禁之物，如今被我等發現還想潛逃。
    來人，給我通通拿下！”
    那統領冷笑一聲提起刀鞘將金賢隔開，朝著旁的城衛低聲喝道。
    金賢吃不住力，臉色一白，腳步“噔噔”往後退眼見就要摔倒。
    忽覺身後有人將自己抵住，金賢穩住身子怔了一下。
    轉頭對著身後人道謝道。
    “多謝兄台出手相……”
    他愣住了。
    麵前壯漢著一身黑色熊皮大裘，整整高過他一個頭，渾身顯露出一股凶厲氣息。
    露著一副熟悉的爽朗笑容。
    劉烏虎麵容雖有所改變，變得更成熟些。
    但金賢還是一眼將其認了出來。
    “你……你……”
    “金賢。”
    聽得熟悉聲音，金賢眼淚不禁浸出來轉頭見了一行人中的俊俏白衣公子。
    “先生……”
    沒人知道他這一路上受了多少艱辛才在這個時間段趕過來，還保全如此多財物和護衛。
    此前在鄴城被金成伍護在城內未見識過外麵風浪。
    到了外麵才發現自己渺小得可怕，隨便一個詭物妖獸就差點將其隊伍全滅。
    金賢將臉埋進胳膊擦幹眼淚。
    “金賢這副窘迫樣子讓先生見笑了。
    謝，謝謝你，劉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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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鞠禮一躬，後半句話因底氣不足顯得聲音有些小。
    畢竟之前他經常帶頭欺負劉烏虎。
    此時懂事些後隻覺羞愧難當。
    但少年很聰明，他知道此次這一躬身作禮多半這些守衛想從自己這裏揩油水多半沒戲了。
    唐歲點點頭，讓其稍稍安心，劉烏虎則是拍了拍金賢肩膀，道聲。
    “好久不見。”
    那統領在一旁皺起眉頭，也是見得幾人氣勢穿著不凡，知道踢到鐵板了。
    不過既然此次他乃是兵部大佬親自調下來的。
    那就不怵！
    “這位統領如何稱呼？”
    唐歲走近與其交涉起來。
    那統領將佩劍抱在懷中，看著麵前俊俏小白臉淡淡道。
    “免貴姓湯，有何貴幹？我事先說好啊，這小子馬車內私藏多柄兵器，他們身上持刀證可是遠遠不夠，這邊得先將其……扣押了……”
    錢多多不耐煩地直接上來出示了一個令牌。
    那統領見後說話都支吾起來。
    唐歲輕笑著說道。
    “湯將軍，這後生是我一個後輩，家裏走得急，可否還請通融一二。”
    唐歲不動聲色地將一個小錢袋塞進其軍甲縫隙。
    此人也就一個小小裨將。
    此刻被這般稱呼也知曉對麵是在給他麵子，不僅給台階還給顆棗。
    若是還不識趣，他自己都要抽自己臉皮了。
    城衛統領擺擺手，示意手下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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