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夜轉頭看向牆麵上剩下的兩幅壁畫。
    巨大的人形托舉著看不懂的花紋，頭戴王冠的小人正擺著虔誠的姿勢高舉雙手。
    ‘忠實的天使正在幫助人類。’
    模糊的銘刻表達了壁畫的含義。
    蒼翠的山脈上空，高懸著一座島嶼。
    頭戴王冠的人形遙指著島嶼。
    ‘你們要從自己的經驗中學習，安靜，聆聽。’
    “……天空降下判罰……”白秋夜的視線看向高懸的島嶼。
    “……蒼綠的樂土。”視線掃過蒼翠的山脈。
    “天使。”最後落在那巨大的人形上。
    “天之禦座？”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僅聽過兩次的名字。
    極為模糊的信息整合在一起指向了更朦朧的混沌。
    “……”有些無語的白秋夜扶著額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擅自出現，然後又自顧自的消失。”
    “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真是讓人火大。”
    “毫無意義嗎？”他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那我還非得看上一眼。”
    ……
    “……秋夜大人……”
    “秋夜大人？”素手輕輕搖晃著白秋夜的臂膀。
    “嗯？”恢複意識的白秋夜晃了晃，看向秀眉緊蹙的安德留斯，“怎麽了？”
    “您剛才……”
    “我沒事，隻是遇上跟方才一樣的情況。”白秋夜微微搖頭。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安德留斯抿了抿唇角，“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終點就在眼前。”白秋夜笑著擺了擺手，“雖然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麽，但哪有到門口了卻不進去的道理。”
    “可您的安全——”
    手掌停在了安德留斯的眼前，讓她話語一滯。
    “你莫不是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秋夜放下手，眼眸中帶著些揶揄，看著那冰珀色的美眸輕聲道。
    “這不一樣……”俏臉上帶著一抹粉紅，安德留斯有些焦急，狼尾在身後不安地掃動著。
    “雖然十分感謝你重視我的安全，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白秋夜語氣輕柔。
    “為什麽？”
    ？！
    安德留斯的表情一下停滯了。
    ‘為什麽？’
    俏臉隱隱有些蒼白，半張的櫻唇微微顫抖，身後的狼尾不自覺地垂下。
    “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吧？”明明語氣很柔和，但在她聽來卻如同雷霆在耳邊炸響。
    ‘是啊……’狼耳垂在腦後，冰珀色的美眸有些渙散。
    “能告訴我是因為什麽嗎？”
    ‘……’
    ‘朋友？’
    ‘還是別的什麽？’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初遇之時的畫麵以及——
    少年收下幼狼禮物的那一幕。
    他看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安德留斯。
    “……倒是我——”
    “硬要說理由的話——”
    粉拳微微攥緊，安德留斯深吸了一口氣，瞳孔重新聚焦，俏臉複歸平靜。
    “擔心朋友的安全很正常吧。”安德留斯微微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還是說……您——”
    安德留斯仰頭看向白秋夜，冰珀色的瞳孔有些深邃。
    “不認可我這個朋友嗎？”
    ……
    “……安德留斯……”
    “安德留斯！”
    ？
    安德留斯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有點疼來著……”剛恢複意識的白秋夜齜牙咧嘴，指了指被攥著的手臂，“能鬆開嗎？”
    “……”安德留斯有些懵然地鬆開了攥得發白的小手。
    “希望你下次叫醒我的方式可以溫柔點……”白秋夜吸著涼氣，揉了揉手臂。
    “啊……”安德留斯訥訥回應，“非常抱歉。”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以及白秋夜臉上的表情。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安德留斯不由得陷入沉思。
    “那個……秋夜大人——”安德留斯突然開口。
    “嗯？”白秋夜轉頭看向她。
    “我們……是朋友嗎？”
    “？”白秋夜一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看了看方才不知道去了哪裏，此時剛飛回來的團子。
    “？”(?_? )
    “當然是了。”白秋夜有些困惑，“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不……”安德留斯聞言嘴角上揚了些許，俏臉上的表情都明亮了不少，“我很好，謝謝您。”
    “……”白秋夜不明所以地撓了撓後腦勺，看向團子。
    ╮( ???? )╭
    “算了。”本就用腦過度的白秋夜索性放棄思考，大手一揮，“走吧，看看山頂上到底有什麽東西。”
    安德留斯的眸光停留在白秋夜身上，看著他轉身邁向門外。
    “好的，我會跟緊您的。”
    三人向著山頂進發。
    插在祭壇中心的大劍上，一抹流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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