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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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把由世界樹樹枝編織而成的座椅依次浮現,桌麵上浮現出流轉著金色符文的盟約卷軸。
    “請。”蘇彌雅優雅抬手,翡翠色的眼眸掃過眾人。
    花神輕提裙擺落座,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椅背。
    阿赫瑪爾沉默地坐在她對麵,熔金色的眼眸始終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蘇彌雅則坐在主位,指尖輕點桌麵,三枚散發著不同光芒的璽戒憑空出現。
    奧斯曼狄斯慵懶地斜倚在見證席上,暗金色的太陽船紋章在他身後若隱若現。
    白秋夜安靜地端坐在另一側見證位,尼托克麗絲則麵無表情的站在兩人身後。
    “以世界樹之名——布耶爾在此允諾。”蘇彌雅率先拿起翠綠璽戒,在卷軸上烙下印記。枝條狀的紋路瞬間亮起,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以永恒花園之名——娜布·瑪莉卡塔在此允諾。”花神指尖輕撫粉色璽戒,一朵水晶玫瑰的印記在卷軸綻放。
    阿赫瑪爾最後拿起赤金璽戒,灼熱的氣息在卷軸上烙下太陽紋章:“以赤沙之威名——阿赫瑪爾在此允諾。”
    當第三枚璽戒落下,卷軸突然迸發出耀眼的三色光芒,三位神明不約而同地抬起手,異口同聲道:
    “自此日起——”
    大慈樹王的聲音如清泉流淌:“草木與沙礫共生。”
    花神的語調似春風拂麵:“繁花與烈日同輝。”
    阿赫瑪爾的宣言若雷霆震響:“黃沙與雨露同澤。”
    三股神力在空中交織,化作璀璨的光帶纏繞在卷軸之上,古老的契約文字一個個亮起,最終匯聚成莊嚴的誓詞:
    “吾等立約於此,共守須彌之土,同護蒼生之願。若有違背——”
    三人相視一眼,同時將手掌按在卷軸之上——
    “神格隕落,權柄消散。”
    當最後一道誓詞餘音未散,卷軸化作無數光點升入蒼穹,整個須彌城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緊接著——
    "轟!!!"
    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如驚雷般炸響,瞬間席卷整座城市,沙之民敲響了百麵金鼓,厚重的聲浪震得神殿穹頂的水晶燈都在顫動。
    鎮靈少女們拋灑出萬千花瓣,七彩的花雨將天空都染成絢麗的錦緞。
    須彌城的祭司們虔誠地詠頌著大慈樹王的歌謠。
    “為了赤王!”
    "大慈樹王萬歲!”
    “花神大人——!”
    聲浪一重高過一重,人們瘋狂地揮舞著三色旗幟,有沙漠勇士割破手掌將血灑向祭壇,有須彌祭司跪地痛哭,更有花神的舞者當場跳起了狂熱的祭祀之舞。
    整座城市的地麵都在震顫,連遠處的群山都傳來陣陣回響。
    奧斯曼狄斯大笑著舉起金樽,酒液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敬新時代!”他的聲音穿透雲霄,引得民眾更加瘋狂地呐喊。
    白秋夜站在露台邊緣,被這鋪天蓋地的聲浪震得虎耳緊貼腦後。
    他望著下方沸騰的人海,鎏金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無數張狂熱的麵孔——老人顫抖的胡須,孩童漲紅的臉蛋,少女拋向空中的花環……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化為曆史洪流中最絢麗的浪花。
    三神並肩而立的身影被永恒定格在須彌城的記憶裏,當正午的鍾聲敲響第十二下時,全城的飛鳥同時騰空而起,在碧藍的天幕上繪出壯觀的圖騰——草木、繁花與烈日,終於在此刻完美交融。
    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百人儀仗隊齊奏起古老的盟約之歌。
    黃金打造的樂器在陽光下閃耀,渾厚的旋律如同大地的心跳,震撼著每個人的胸腔。
    雨林的弦琴與花園的銀鈴交織成恢弘樂章,整個廣場瞬間化為光的海洋。
    花神翩然步入中央,金色長發在風中綻開如夢幻星河。
    她足尖輕點,水晶玫瑰便在地麵次第綻放——
    第一個回旋,萬千蝶影自袖間傾瀉,第二個折腰,漫天花瓣化作璀璨星河,第三個騰躍,連陽光都為之駐足。
    她的每一個回旋都帶起七彩的花浪,裙擺飛揚間灑落星輝般的花粉。
    阿赫瑪爾不自覺地向前一步,熔金色的眼眸中隻倒映著那抹金色身影——她旋轉時發梢掃過的弧度,微笑時眼角泛起的光暈,都讓這位沙漠之王的胸口傳來陌生的悸動。
    蘇彌雅輕輕抬手,世界樹的枝條隨著舞曲節奏搖曳生輝,她翡翠色的眼眸掃過全場,最後落在白秋夜身上。
    少年望著廣場中央,鎏金色的瞳孔中映照著花神曼妙的舞姿,卻不曾注意到——有幾片晶瑩的樹葉,正悄悄為他擋去刺目的陽光。
    突然,優美的舞步戛然而止,她優雅地停在白秋夜麵前,金色長發如流水般垂落。
    在萬眾矚目下,她微微欠身,向少年伸出綴滿花瓣的手:“這位先生——”
    她的聲音帶著俏皮的笑意,卻讓全場瞬間安靜,“可否賞光共舞一曲?”
    誰?我嗎?我不會啊?
    白秋夜茫然地眨了眨眼,還未來得及反應,奧斯曼狄斯已經大笑著將他推下露台,少年踉蹌著跌入光暈中央,被花神穩穩接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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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她附耳輕語,帶著他踏出第一個舞步,少年笨拙的靴底每次即將踩錯,總會被她靈巧的足尖不著痕跡地帶回正軌。
    漸漸地,少年那銀白的發絲開始隨著韻律飛揚,在花神不著痕跡的引導下,他的動作開始流暢起來。
    阿赫瑪爾站在觀禮台上,指節有些發白,熔金色的瞳孔注視著那雙交握的手,他胸前的護符泛起危險的冷光,卻在看到花神臉上罕見的明媚笑容時,終究隻是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蘇彌雅倚在翡翠王座上,指尖輕點扶手,世界樹的枝條隨著舞曲節奏輕輕搖曳,她翡翠色的眼眸中流轉著溫柔的笑意。
    奧斯曼狄斯斜靠在黃金王座上,鎏金重瞳閃爍著玩味的光芒,他隨手將杯中的酒水飲盡:“好!很好!不愧是餘之摯友——”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著對尼托克麗絲吩咐:“記下來,餘回去也要辦這樣的慶典!”
    尼托克麗絲紫色眼眸中寫滿無奈,卻仍盡職地記錄著,她的目光不時掃過舞池,在看到少年逐漸流暢的舞步時,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當少年意外展現出一個華麗的旋轉時,全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引得阿赫瑪爾手中的金杯都捏得變了形。
    “怎麽?”奧斯曼狄斯戲謔地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汝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熔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指節捏得哢哢作響:“與你無關。”他低沉的聲音裹挾著沙漠的熱浪,將金杯融化成赤紅的金水從指縫間流淌而下。
    奧斯曼狄斯非但不惱,反而笑得更加張揚,他慵懶地撐著臉頰,眼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謔?”
    故意拖長的語調像把鈍刀磨著阿赫瑪爾的神經:“汝該不會是在——”
    “閉嘴。”阿赫瑪爾周身突然爆發出灼熱氣浪,連空氣都為之扭曲。
    尼托克麗絲默默舉起權杖,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紫色結界。
    “哼。”奧斯曼狄斯鎏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譏諷,指尖悠閑地轉著酒杯,“堂堂赤沙之王,如此失態——”
    他優雅地起身,披風在陽光下流轉著華光,“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阿赫瑪爾——”
    “你——”阿赫瑪爾怒目而視。
    “阿赫瑪爾。”蘇彌雅輕聲提醒。
    “……哼。”阿赫瑪爾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漠然的眼眸看向廣場中央——
    漫天花雨中,花神正牽著銀發少年的手向全場行禮,金發與銀絲在風中交織,陽光穿透了她握著他的間隙,在地麵投下蝴蝶狀的剪影。
    “嗬。”奧斯曼狄斯的笑聲在此時顯得格外刺耳。
    “……”阿赫瑪爾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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