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不上...嗎？”
    “也是呢...畢竟是這種狀態。”
    “...對不起...秋夜...”
    “我...你——等等？！你幹什麽？！”
    手指在胸前微微顫抖，鎏金色的眸子逐漸失去焦距，他感受到指尖觸及皮膚的瞬間，一種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直衝大腦。
    好痛...
    當指甲刺入皮肉的刹那，劇烈的灼燒感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從胸口炸開 。
    “呃...！”喉間溢出一聲悶哼，銀白的長發被冷汗浸濕。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纖維被強行分開的阻力，指節穿過肋骨的間隙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溫熱的血液順著指縫噴湧而出，將白色衣襟染成刺目的猩紅 。
    原來...這麽疼啊...
    隨著手掌完全沒入胸腔，一種詭異的空虛感突然襲來——他的指尖觸碰到了那個仍在跳動的東西。
    心髒在掌心裏痙攣著，每一次收縮都帶來觸電般的劇痛。
    “……”鍾離呆立在原地，注視著這一幕，薄唇張合間卻吐不出任何話語。
    “真......”他恍惚間想舉起那顆心髒，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早已不受控製，掏出的心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血管像斷裂的琴弦般垂落。
    “你不會死...”
    最諷刺的是，它仍在跳動，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仿佛在抗議這荒謬的離別。
    劇痛突然變得遙遠，白秋夜看見自己的血在地上蜿蜒成河，倒映著支離破碎的月光，他忽然想起某個清晨，雷電真曾用同樣的手為他係過發帶。
    琉璃不能失去母親...
    白秋夜的手指在染血的胸膛前微微停頓，鎏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掙紮，但隨即，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但，父親的話...或許沒有關係吧。
    指尖再次用力，將那顆仍在跳動的心髒更深地按入她冰冷的胸膛，鮮血順著兩人的衣襟滴落，在地麵匯成一片暗紅的湖泊。
    畢竟...他也是這樣的。
    “嗬...”隨著鮮血湧出的，是一聲諷刺到極點的輕笑，白秋夜的身體開始搖晃，銀白的長發被冷汗和血水浸透，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同樣的...白秋夜，也不能失去雷電真。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顆心髒被徹底按進了她破碎的胸膛。
    “對不起...真...”白秋夜俯身，額頭抵在她已經冰冷的額頭上，“偶爾...也讓我...任性一回吧...”
    “對不起...或許，我們不會再見了。”
    他凝視著少女漸漸恢複血色的麵容，鎏金色的眼眸依舊溫柔似水。
    當感受到她無意識攥緊自己衣袖的指尖時，他隻是輕輕搖頭，任由那微弱的力道從指間滑落。
    “或許...我該回去了...”銀白的長發在風中輕揚，發梢沾染的血珠滴落在地，“可能...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此刻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隨時會消散在風中，胸口的血洞仍在汩汩流血，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現在...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
    “等等...”細若蚊蠅的呢喃從少女唇間溢出，她緊閉的眼睫劇烈顫抖著，似乎在與沉重的黑暗搏鬥，“不要...”
    他俯身，在她額間落下最後一個輕吻，溫熱的淚水混著血水滴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
    “即使我們不曾相遇...我也依然愛著你...”
    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紫色雷光，雷電影踉蹌落地，紫水晶般的瞳孔劇烈震顫著。她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小心翼翼地將恢複生機的少女放入雷電影懷中，指尖在最後分離時仍不舍地流連，轉身望向沉默的鍾離，他染血的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無需為我感到悲傷...父親。”
    “這個...”
    “這位名為白秋夜的個體...”
    “在很早...很早很早的時候。”
    “就已經很幸福了啊。”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的身影開始化作點點金光，如同晨曦中消散的朝露。
    在眾人含淚的注視中，那個總是溫柔笑著的白虎，終於化作一縷清風，永遠消散在提瓦特的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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