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軍訓，大家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忙碌各自的事業。
    宋平清瘋狂推進京西商場的項目，能說出口的理由是“要努力趕上今年的雙十一活動”，不能說出口的理由是“早一天掌握物流公司的運營模式，就能早一天跟慕容雪告白”。
    催進度，親自去談品牌入駐與合作，連軸轉到經常到了三更半夜才回家。
    應酬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雖然沒什麽人敢給宋平清灌酒，但也確實少不了會喝上幾杯。
    於是接人這件事逆轉過來了，從前都是宋平清去接慕容雪下班，現在就變成了慕容雪冷著臉跑到酒局上把宋平清拎走。
    哦，慕容雪是沒那麽大力氣拎人的，但架不住她往那兒一站，冷眼一瞥，宋平清就心甘情願地主動被“拎”走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學校那邊的軍訓都已經進入尾聲了，宋平清還沒忙過來。
    除卻那年建立蜜雪悅茶外，慕容雪從未見到宋平清如此瘋狂激進的工作模式，終究忍無可忍，雙手左右兩邊同時掐住宋某人的臉：
    “不過一個項目而已，你怎麽能讓自己忙成這樣？下麵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宋平清靠在沙發上，抬眼看著慕容雪。
    酒精讓她的臉頰滾燙，但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辰：“我想快一點。”
    慕容雪不知道她暗地裏在謀劃些什麽，隻覺得她這樣的工作狀態很不正常，直截了當地問出口：“你是遇見什麽難處了嗎？”
    “沒有。”宋平清回答的很快，模樣不似在說假話。
    她的確沒遇見什麽難處，就是想早點給慕容雪一場盛大的告白。
    慕容雪抿抿唇，以為她就是很單純地沉迷做項目，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你明天起床先不要急著忙別的，我有一個項目要給你。”
    “好。”宋平清點頭，見慕容雪沒有別的事，起身晃晃悠悠去洗漱了。
    留下慕容雪在客廳暗自嘀咕：早知道這人自己幹事業會是這種風格，還不如讓她來給我打工呢。
    慕容雪：真想讓她二十四小時圍著我轉。
    不過這也隻是幻想一下而已，畢竟宋平清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隨便她怎麽安排的小破孩了。
    慕容雪視線落在床尾的一片霧霾藍的布料上，輕輕“噫”了一聲。
    隨後站起身，拿過東西走向浴室，敲了敲門：“你的衣服沒拿。”
    宋平清正在淋浴，沒聽清楚慕容雪說的話，還以為是慕容雪擔心她會不會在浴室暈倒，便大聲道：“沒事！”
    慕容雪握著衣服的手攥緊了幾分。
    怎麽？現在都不避人了？
    準備開始放飛自我了？
    雖然慕容雪覺得宋平清並未喝醉，但為了避免某人酒後失德，還是打開浴室門，把睡衣和內內放在了幹區的台麵上。
    宋平清側身過來看見她放的東西，這才意識到她剛才說的是什麽。
    宋·厚臉皮·平清毫無空耳後的尷尬與做作，大大方方地伸出左手，拇指與食指一捏，隔著淋浴間的玻璃，衝著慕容雪比個心：“愛你~”
    慕容雪眼神很放肆地打量了一番宋平清的身材，這才意思意思，照著宋平清的手勢也跟著比了個心。
    臉皮薄的人到底沒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說出“愛你”這兩個字，比心後就轉身離開了浴室。
    能這樣直接衝著宋平清比心，對於傲嬌鬼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
    宋平清次日一覺醒來已經九點半，懷裏的人早就已經跑路了，洗了把臉，神清氣爽地去公司。
    剛進了辦公室還未落座，季騁就已經敲門進來：“宋董，雪董讓您來了之後先去找她。”
    “行。”宋平清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扔就去找慕容雪了。
    季騁趕忙接過：“我給您把衣服掛起來。”
    萬一有什麽急事，總不能讓老板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去開會。
    進慕容雪的辦公室時，這人難得地沒有坐在桌前忙碌，而是站在魚缸麵前，看著裏麵那些熱帶魚爭搶食物。
    這個巨大的熱帶魚缸有一整麵牆那麽大，以屏風的方式隔斷了會客區與辦公區。
    內裏的造景請了知名設計師設計，魚缸底部鋪著從馬爾代夫空運來的白沙，幾株水草隨水流輕輕搖曳，各種漂亮珍稀，宋平清叫不出名字的小魚正穿梭其間爭搶食物。
    前幾天才裝上，造價小千萬，據說是為了平衡一下慕容雪今年的運勢。
    宋平清繞到慕容雪身後，從背後環抱住她：“前幾年不就禁止珊瑚買賣了嗎？這裏麵怎麽還有那麽多珊瑚？”
    “人工的可以。”慕容雪的視線從魚缸中那些爭搶的魚兒身上挪開，轉了個身從宋平清的懷裏掙脫，走到桌子前麵抽出一個文件遞給她，“看看這個。”
    試圖和女朋友溫存但失敗了的宋平清無奈地接過了文件。
    剛翻開看到文件標題的前四個字，宋平清就把那些旖旎心思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人工智能。
    宋平清：這種項目居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要投入研發了嗎？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慕容雪看著宋平清，宋平清卻是一味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
    過了一會兒，慕容雪大概是覺得無法從宋平清的身上看到什麽反應，所以幹脆也開始忙起自己的事。
    這次的材料非比尋常，宋平清坐在慕容雪的辦公室裏整整看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過了午飯的時間，她才終於抬頭：“這個項目我可以投多少？”
    “不多。”慕容雪也跟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坐直身子，“你最多能拿到手百分之三。”
    卻沒說具體要出多少錢，可見出的錢與所占的比例相差很大。
    宋平清點點頭：“我理解。”
    畢竟這樣的項目非比尋常，是各方商業大佬聚集在一起高薪請人研發並訓練，技術人員要持股，官方人員要持股，各方麵能夠對項目提供資金以外支持的人都要持股。
    劃重點——提供資金以外支持。
    頂級項目的研發不是不需要錢來支撐，但錢已經不是大家最關注的問題，那些錢換不到的資源才是。
    如果不是宋平清背後有鄭遠那些安全部門的人在支持，以她現在的商業地位，不可能拿到這種項目的投資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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