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界。
    紀塵第一次聽說此界。
    從天道描述中可知，古神界的修煉者十分強大，連魔帝和仙帝都可能隕落。
    畢竟，那可是能將天道本源當做獵物的修煉者，豈會簡單。
    沒想到，看似平靜的靈武大陸表麵下，竟隱藏著如此多的威脅。
    “所以，您希望我能超脫仙帝之境，帶領仙界抵擋那些自稱古神的家夥。
    但此事應該沒有這麽簡單吧。
    沒猜錯的話，數十萬年前，您口中那個唯一邁入仙帝之上境界的前輩便隕落於外族大戰中。
    連那位前輩都無法做到，您為何認為我一定可以。
    還有，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紀塵問道。
    “如果連你都不行，仙界完蛋是遲早的事情。
    屆時，凡界也會受到牽連，你難道忍心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所愛之人都死在他們手中？
    老夫提醒你，那些外族，可不是什麽仁慈之輩。
    至於為何現在才告知於你，隻是湊巧罷了。
    原本，以你現在境界，並不配知曉這些。
    不過，你如今處於生死界限中，也因此來到冥灘。
    隻有在這裏，老夫才能放心與你聊起這些。”
    老者淡笑道。
    他此言也是非常直白的告訴紀塵，冥灘是十分特殊的地方。
    或許天道意誌無法直接降臨凡界，隻能通過這等手段與他溝通。
    除此之外，雖然他現在隻是天啟境，但仙界存亡卻與他息息相關。
    一切全看他能否邁入那個境界。
    “我知道，如果還有機會，我會朝著您所說的那個境界努力修煉。
    但您也看到了，我現已淪落至此，別說突破，就連能否活著都成了未知數。”
    紀塵苦笑道。
    這些年來，他幾乎沒有鬆懈過。
    可到頭來，依舊沒能守護好自己的親人。
    “這些並不是問題，但有幾件事，老夫得提醒你一番，以免你日後栽了跟頭。”老者道。
    “請您細說。”紀塵道。
    “你如此聰慧，應該也猜到了，關於外族的事情，魔族那邊已有不少人知曉。
    為此，他們做了兩手準備。
    其一，盡一切代價，培養出超越魔帝的存在。
    其二，便是如今的凡界。”
    “此事與凡界有何關聯？”紀塵問。
    “原本並無關聯，但這些年來，魔族做了不少準備。
    他們打算將凡界和仙魔兩界徹底隔開，將其隱藏。
    即便到時仙魔兩界全都淪落，凡界也有極大的可能保存下來。
    此乃下下策。
    攝魂教，便是他們的手筆。”老者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魔無痕身為魔帝之子，不好好待在魔界，反而下到凡界，竟是打著如此主意。
    他們是想將凡界打造成魔族的後花園！”
    紀塵明白了攝魂教存在的意義。
    “其二，便是古神族的留下的鷹犬。
    古神族最強的是古神，古神之下也有不少強者，其中有不少你也聽說過。
    他們稱呼自己為邪神。
    上一次大戰後，古神退走，一些來不及逃離的邪神在仙界和魔界隱藏了起來。
    他們四處搜刮信仰之力，以此增強自身修為。
    隻待古神界強者再度來襲，他們會憑借自己力量，推翻一個又一個仙門。
    因此，你要小心注意他們。”
    提到邪神，紀塵忽然想起血神和鬼子母。
    其中，血月教和子母教正是他們用來搜刮信仰的產物。
    “如此說來，鬼子母便是古神界的邪神。”紀塵道。
    老者微微點頭，“凡界的邪神並不能威脅到什麽，真正麻煩的是仙魔兩界殘留的強者。
    他們隱忍發育了多年，如今已擁有極其龐大的力量。
    不過，你還飛升仙境，此事倒可暫且不提。”
    “可如今仙路已斷，我該如何踏入仙界？”紀塵問。
    老者卻並未給出答案，“老夫雖是天道意誌的化身，卻無法插手太多。
    如何踏入仙界，還得你自行尋找辦法。
    老夫相信，這些難不倒你。
    你如今最需要注意的便是魔無痕，如今，他也有天道幫助，將來會是你的勁敵。”
    “魔無痕也有天道幫助？”紀塵有些詫異，這算怎麽回事。
    老者尷尬一笑，解釋道：“這與天道意誌有關。
    天道看似是一整體，實則亦有陰陽正反。
    先前老夫與你說了，魔族強者做了兩手準備，其中後手，便是天道的另一個念頭。
    畢竟，此事事關整個靈武界，天道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條路上。”
    紀塵很快明白過來，“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天道誕生了兩道意識，主張各不相同。”
    “不錯，這兩種方向，並無對錯之分，隻是為生存罷了。
    可若失去了仙魔兩界，天地法則將不再完美。
    縱使大家藏於凡界，也不過苟且偷生罷了。
    沒有完整的法則，就連踏入仙境，都成了奢求。”
    老者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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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抵擋失敗，讓古神奪取到天道本源。
    靈武界的修煉者此生都可能沒法再進一步，即便天賦再佳，朝元境便是頂點了。
    甚至可能更糟。
    “謝前輩指點，我知道。
    不過，還有一事，在下想詢問一番。”紀塵道。
    “你說。”
    “您應該不隻是關注我一人吧。”紀塵看著老者眼睛道。
    老者朗聲大笑，並未隱瞞，“你的確是最有希望的一位，不過俗話說的好，雞蛋不可放一個籃子裏。
    除你之外，老夫的確也有另外關注過幾人。
    其中一位，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
    紀塵不禁回想，誰有資格成為天道意誌的關注目標。
    “當然，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天地充滿變數，一切皆未可知。
    等你達到要求後，老夫會有件禮物送與你。
    盡量早日飛升仙界。”
    老者激勵道。
    紀塵默默點頭。
    兩人聊的時間並不算長，信息量卻極大。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些關乎靈武界的隱秘。
    不過，他最關心的，卻是如何離開此地。
    “前輩，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如何回去了吧？”紀塵問。
    老者露出一抹神秘的表情。
    “如何回去，答案早已在你心裏。
    不過，這次還是讓老夫幫你一把吧。”
    他話音未落，忽朝紀塵胸膛拍出一掌。
    刹那間，時空仿佛靜止下來。
    僅維持了一個呼吸不到，四周空間驟然變化，並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倒退。
    一切宛如走馬觀燈，在紀塵眼前流逝不見。
    與此同時，濃鬱的死亡法則包裹全身，將他從冥灘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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