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的是閔主任醫生，石海洋趕緊迎上去，握手問好。
    閔主任知道今晚有領導在，特意西裝革履。
    他熱情和梁主任打著招呼，
    “老梁，最近怎麽樣？很久沒見你帶人來醫院了。“
    梁以軍帶人來醫院，一是為親戚朋友找個好醫生。
    一是行使他的權利，控製人口。
    “還好，還好。你們老同學進去聊一聊，我在這等著就行。”
    梁主任讓他們先去包廂，他覺得以前做的很多事情有點出格，都找不到可以接茬的話。
    特別是帶人來醫院，那些可都是可憐人。
    石海洋在包廂裏和閔醫生聊天，
    “老同學，真得謝謝你，每年都帶我父母過來體檢。”
    “這後天又得麻煩你，檢查治療的，這是一點心意，你收下。”
    他拿出一個信封塞了過去。
    關係再好，也得讓人得利。
    而且，這點紅包送出去，可是省了老鼻子錢了。
    一般人得花時間排隊掛號，看醫生時，醫生會開出很多檢查項目。
    特別年齡大的。
    要去驗血，透視，全身ct，磁共振等等，恨不得所有的醫療設備都要病人經曆一遍。
    本來身體很好的人，折騰一天下來，沒得到治療的病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費用還花很多。
    石海洋父母來了，對症檢查，不折騰。
    開的藥也是一盒兩盒的，掛的水也是貨真價實的，不是葡萄糖補充液。
    “哪裏，哪裏…”
    “我應該做的，放心吧，後天都安排好了。”
    “你要是忙，去楠水上班，我會跟我自己父母一樣的照顧他們。”
    閔醫生很會說話。
    石海洋很感動，發了一支煙給他，他點上抽了起來，說道，
    “在醫院是不能抽煙，見到老同學才燒那麽幾根，沒有癮。”
    可以理解。
    石海洋老家村上衛生所有個醫生煙癮很大。
    他一邊給你紮針一邊抽煙，特別影響“衛生”這兩個字。
    不過，隨著人們衛生意識的不斷提高，抽煙者越來越少了。
    醫院更是嚴禁吸煙。
    有些大城市公共場合也嚴禁，違者還真的罰款。
    ...
    一會大堂經理領著陸主任和毛主任進來。
    閔和他們很熟，寒暄之後介紹了石海洋，
    “這是我們同學，也是老家的，遠洋船長，現在登陸了。”
    “對了，船長不開船，你到岸上做什麽？”
    又是這個問題。
    “做做管理，就跟士兵退伍進人武部一樣。”
    石海洋隻能這樣說明情況。
    他們又不懂這一行，解釋越多他們越迷糊。
    他們隻懂控製人口。
    坐下來聊聊家長裏短，敘起來都是沾親帶故。
    表哥表弟喊著，氣氛挺好。
    ...
    柳局在梁主任的陪同下進來了。
    五十來歲，上身一件舊夾克衫，下身一條舊西褲，腳蹬一雙布鞋。
    略痩，戴著一副眼鏡。
    進門就露出和藹的笑容，一個個打招呼，
    “小陸，小毛，閔醫生！”
    “哎呀，這位肯定是大船長了吧！”
    一一握手。
    眾人把他讓到主位，梁陸陪坐左右。
    石海洋和閔醫生負責倒酒服務。
    看到茅台，柳局說話了，
    “小梁啊，喝這麽貴的酒幹什麽，別人看到又會說我們搞腐敗了。”
    “不礙事，這是石大船長從外國帶回來的，出口轉內銷，便宜。”
    梁以軍隨口胡說。
    石海洋愣了下，他接著說道，
    “是的，在新加坡和香港買，很便宜，就跟平常白酒差不多價格。”
    “那就好，我們做這工作，一定要以身作則，生活過得去就行。”
    “既然是出口轉內銷的，今晚我就嚐嚐，看看味道是不是有所不同。”
    柳局接過滿滿的一杯酒，放在自己麵前，聞一聞，說道，
    “味道差不多啊，不知道口感如何？”
    梁以軍趕緊端起酒杯，
    “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敬柳局一杯！”
    酒席正式開始。
    ...
    一箱茅台喝得精光，又搬了一箱子啤酒來漱漱口。
    五個人都沒有什麽醉意，他們不愧是酒精考驗的幹部。
    石海洋佩服地一米多高。
    ...
    酒席撤了後，支起了麻將桌。
    專門有個俊俏服務員在門口守著，隨時聽候調遣。
    石海洋不會打麻將，他負責倒茶送水看熱鬧。
    打麻將同時，柳局說了很多內部消息，讓三個主任茅塞大開。
    閔醫生聽了也聽不懂，他坐在柳局身後學領導打牌。
    石海洋聽了，有點懂。
    大體意思是，梁主任他們今後就要沒活幹了。
    也不會回家種地，以後係統要整合起來，他們還是有一席之地。
    特別是影響公共安全的疫病大爆發。他們又可以大展拳腳了。
    不出意外，領導牌技卓絕，贏了不少。
    他特別謙虛地說，“你們牌技還得鍛煉，起碼有我這樣的水平，才能上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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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結束時間在淩晨，梁以軍三個主任送領導回家。
    石海洋和閔醫生在飯店門口分開，各自打車走了。
    火車站雞米飯店，還在營業著。
    這個縣城火車站有一班淩晨一點到的綠皮客車。
    坐的人特別多。
    票價特別便宜。
    從楠水到這裏隻需要二十元人民幣。
    打工的探親的，這些人時間又不值錢，都挺願意坐這班車。
    店裏吃飯的人挺多。
    石二胖和姐姐姐夫都在忙著，石海洋坐在一張桌上邊，等著。
    看著對麵一位大哥吃的那麽香，他也有點餓了。
    酒席結束隻吃了點陽春麵，已經消化掉了。
    “二胖，給我來份雞米飯，微辣的。”
    楠水的常吃，這裏他還沒嚐過，正好體驗下口味如何。
    一小碗米飯，一搪瓷碗雞肉和青椒片呲呲響著鬧著熱氣和香味。
    在這淩晨時候，看起來就有溫暖感。
    石海洋吃了起來。
    為了適合本地人口味，微辣還是有點辣，還放了大蒜頭和香料。
    更加下飯。
    他吃完後，店裏也沒其他客人了。
    姐姐姐夫過來，二胖去張羅幾個菜，他們吃過就打烊了。
    “弟，我們這味道還行吧？”
    “一開始按照原來的配方做，很多本地人不滿意，要我們添點料進去。”
    “二胖就試著做了，反響不錯，就這樣一直保持這樣了。”
    姐姐姐夫精神麵貌好多了，有自己的事業幹著，心氣很足。
    “很好吃，被我吃得精光。”
    石海洋放下筷子，說道，
    “做生意不能太死心眼，要因地製宜，因時製宜。”
    “冬天給客人準備一小碗熱湯，夏天煮點綠豆湯，也花不了幾個錢，暖人心啊。”
    “還有就是要配點小菜，糖蒜醬大頭菜等，容易下飯。”
    “我們拿顧客當家人一樣看待，生意才能永久。”
    這些都是基本原則。
    隻是很多人隻想著掙錢，不想著顧客感受而已。
    做生意不掙錢是不道德的。
    可是不道德的掙錢，那可就叫“缺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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