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船長他們接船後，開去交趾裝水泥熟料去千島之國。
    以前這種垃圾汙染貨都來自華夏。
    自從“青山綠水，才是金山銀山”的說法出來後，華夏不再生產這種汙染強的半成品。
    轉到交趾這些不怎麽發達國家去開發生產。
    從新國東入口出來，船舶向交趾沿岸開去。
    裝貨港在著名的風景名勝區：下龍灣。
    朱三副這兩天還是保持高度興奮狀態。
    老駕駛員值班都希望大海上空蕩蕩的。
    朱大海不一樣。
    駕駛台值班時候特別希望前麵出現其他船，來個對遇交叉緊迫局麵啥的。
    這樣，他才能有機會發揮展示卓絕的操船技術。
    學校裏老師教的操縱和避碰可不是白學的。
    理論是該轉變成實踐啦。
    就跟小朋友學會《詠鵝》一樣，有個場合就背誦“鵝鵝鵝”。
    表現欲太強。
    ...
    這兩天駕駛台八小時班值完了，他基本上也不休息，把主管的消防救生設備熟悉了一遍。
    看哪裏不順眼，開幹。
    救生艇架有鏽，敲之。
    他請大副安排一個實習生跟著他，戴好安全帽安全帶護目鏡，進行除鏽工作。
    效率快得很。
    他是五六年的老水手了，每年除掉的鏽重量都比他家十畝地收的糧食多。
    具有豐富的除鏽打油漆經驗。
    兩天，救生艇架煥然一新。
    萬船長檢查後，給與了表揚，
    “小朱，不錯，加油幹，年底給你弄個優秀船員當當。”
    這是石海洋提的方案，每年一條船選兩名表現優異的船員，年底評比。
    不論哪裏，榜樣的力量是不可忽視滴。
    優秀船員通報表揚，發“優秀船員”證書，幾百元獎金。
    獎金多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榮譽。
    全公司人都知道朱大海是優秀船員了，多有麵子！
    證書放在家裏電視機旁邊，親戚朋友來了，也長臉呀。
    朱三副回答船長，
    “謝謝船長，接下來要去弄救生筏底座和登乘梯。”
    很多老齡船，那登乘梯放時間久了，卸扣和繩子都爛完了。
    大家走來走去，熟視無睹。
    一檢查，麻煩的了，這是滯留項目，也就是扣船。
    “好的，幹活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萬船長吩咐一聲，背著手去甲板上巡視。
    作為船長，不能把自己一直放在房間裏。
    要經常四處轉轉看看。
    像熟悉自己家一樣的，熟悉船舶每一個角落。
    ...
    遠洋船，配備人員越來越少。
    甲板配備水手長，三個水手一個實習生。
    為了保養，一般大海上航行會把值班水手撤下去參加幹活。
    大海航行都不是靠舵手，而是駕駛員自己開。
    所以駕駛台隻有駕駛員一人。
    航行起來都是自動舵，把航向輸入，手柄放在“auto”位置。
    自動糾正，保持船舶按照輸入航向行駛。
    由於風浪流的影響，真正的船位會有偏差。
    駕駛員一小時定個船位，調整一下航向。
    讓船舶始終保持在計劃航線上行駛。
    ...
    今晚八點，月黑，風小，滿天星星眨眼睛。
    朱大海到駕駛台上班了。
    “老三，前麵靠近我們國家島嶼了，一定要注意小漁船，避讓早大寬清。”
    “有需要時候及時喊我或者船長。”
    大副交完班，下駕駛台休息去了。
    這麽好的夜色，朱大海在駕駛台左右走來走去。
    “漁船呢？來呀。”
    “懷才就像懷孕，早晚會顯露出來。”
    “我這滿肚子的操縱知識，得發揮出來。”
    九點，他哼著小歌，去海圖室定個船位。
    船實際位置稍微偏右了一點。
    他走出海圖室，看了一眼前麵。
    我去，一片燈光啊。
    沒錯，就是漁船。
    漁船有釣魚船，燈光雪亮，照著海麵亮如白晝，魷魚跟飛蛾一樣，喜歡光。
    有拖網船，拉著漁網在海裏開。
    也有那些跑來跑去的運輸漁船或者回航漁船。
    ...
    朱大海興奮起來。
    來了，發揮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鎮定地調整了下航向後，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
    突然，一條漁船從左前衝了過來。
    嚇了他一跳。
    這是想幹啥。
    望遠鏡都不用，肉眼可見，漁船紅綠燈都能看到。
    漁船看到自己船舶的紅燈。
    “木得吊事，我是被讓路船，它是讓路船，它會讓我的。”
    朱大海又看了看右側水域，沒有船。
    他繼續盯著左側這條。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尼瑪，漁船好像沒看到前麵有條大船一樣，還是快速衝過來。
    還有幾十米就撞上了。
    朱大海突然慌了。
    他趕緊跑到操舵位置，轉換為手操舵。
    先向右滿舵。
    船嘩啦震動一下，船頭慢慢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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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漁船到了左側船中位置了，他正舵後又來個左滿舵。
    船又嘩啦震動一下，船頭慢慢向左轉動。
    小漁船擦著船尾疾馳而過。
    萬船長跑上來，老軌跑上來了，大副二副也跑上來了。
    “三副，什麽情況？”
    船長厲聲喝問道，“怎麽開船的，定速不能用大舵角知道嗎？”
    說完，跑到窗戶那往前看，啥都沒有啊。
    朱大海好不容易把定了航向，一身冷汗，褲襠都有點濕了。
    “船長，一條漁船差點撞了我們。”
    “在我們船尾，你看，它還是那個航向和速度。”
    “好像無人駕駛一樣。”
    萬船長先看看船位，確認安全後，和老軌他們走到駕駛台右翼，看了看那條依然筆直開航的漁船。
    回到駕駛室內問，
    “你是怎麽避讓它的呢？”
    朱大海擦著滿頭的大汗，氣喘籲籲地匯報，
    “我先右滿舵，等它到了船中又來了個左滿舵。”
    “幸好讓過去了。”
    “怎麽不喊人，我下班時候不是說了嗎，漁船會多起來，有情況喊我們。”
    大副在邊上，有點斥責的語氣。
    “恩，操作沒錯，以後這樣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大副，安排水手上駕駛台值班。”
    萬船長沒說批評的話。
    這種新三副都是這樣逞能，他也是那時候過來的，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縱容。
    “下班到我房間來一下。”
    他要給朱大海上上課。
    逞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水手上來了，朱大海開始正常值班。
    這一次啊，還真的把他嚇尿了。
    這種小漁船真踏馬的不要命。
    如果真的撞上了，漁船肯定船毀人亡。
    那自己也得去踩縫紉機去了。
    想想都後怕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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