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棟越說越上火。
    “你們音協就是這麽玩的？”
    “還是說一個個年紀大了耳聾眼花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那首《青花瓷》我一個搞戲曲的都能聽出好賴，結果就給刷掉了。”
    “幸好你們也知道要臉，隻是內部評審，這要是放出去做公開評審你們音協的祖宗都能被人從棺材裏罵破土了。”
    呂明濤被罵的臉頰通紅，他不到五十，正是往上爬的好機會。
    就像劉洋想當會長一樣，這次事情過後他完全有機會從音協這個會長直接提到藝協的副會長。
    而且鼎盛那位老板答應幫他的忙！
    原本他根本沒在意，不過就是刷一首歌，結果就引來了對方這麽大的不滿。
    再說，流行音樂這塊，他們音協說了算，可偏偏藝術節是戲曲協會主導。
    “老梁。”
    “戲曲和流行音樂都是藝術，兩者審美不同也正常。”
    “正所謂見仁見智，我們音協也是要尊重流程的嘛。”
    呂明濤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劉洋之後才開口說道。
    “嗬嗬！”
    “流程？”
    梁國棟被氣笑了。
    “行。”
    “流程是吧！”
    “我不知道這藝協到底是官方的藝協還是某些人的藝協。”
    “那這樣，劉副會長你正好也在。”
    “這次戲曲藝術節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辦，至於棒子國那邊來什麽人，具體要交流什麽，你讓音協他們自己去辦吧。”
    一直沒開口的劉洋聞言手中茶杯重重磕在桌上。
    “老梁注意你的說話言辭。”
    “這個節骨眼了怎麽能說這種賭氣的話。”
    “這是違反...”
    還不等劉副會長的話說完，梁國棟直接起身。
    “音協那麽大，肯定人才濟濟，辦一個音樂藝術節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我們戲曲協會小門小戶的跟他們合不來。”
    跟著來的除了陳蘭，其他人跟這位梁會長並不熟悉，沒想到這老頭的脾氣這麽暴躁，一言不合就撂挑子。
    梁國棟率先出門，其他人跟在後麵，而陳蘭卻是留在了會議室裏！
    怎麽著也得有一個唱黑臉有一個唱白臉的不是。
    “砰。”
    “都是你幹的破事。”
    裏麵傳來了茶杯被摔碎和劉洋的嗬斥聲。
    “會長，你聽我解釋...”
    走廊外，眾人是滿臉欽佩的看著這位梁會長，換做他們真心不敢在藝協的會議室裏這麽剛！
    那可是藝協啊，正兒八經他們這些人的頂頭上司。
    什麽天王天後，巨頭娛樂，都得看人家的臉色辦事！
    顏夢瑤不著痕跡的看了看楚耀，這就是他昨晚說的辦法？
    不得不說這家夥那兩首戲曲風的歌給他在戲曲協會落了不小的人情，當然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確實有才。
    很可能他早就想到了有這麽一天，所以才那麽爽快甚至連錢都沒打算要的就把赤伶和虞兮歎的版權給了戲曲協會。
    雖然戲曲協會沒有真的白拿，但也確確實實的沒花多少。
    窗外是風光正好，會議室裏的空調清涼，音協的會長呂明濤確是冷汗涔涔。
    會議室裏一下變得有些安靜起來。
    掛在牆上的時鍾噠噠噠的響著，氣氛詭異！
    事實上劉洋也知道呂明濤的心思，而且他也有意想要等自己坐上會長位置之後提他一把。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梁國棟竟然因為一首歌竟然親自來質問。
    會議室裏剩下的人都是低著頭，呂明濤臉黑如炭。
    隻有陳蘭，不緊不慢的喝著茶，然後悠然的坐在那裏，好像剛才梁國棟剛才說的話跟她這個戲曲協會的副會長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們協會雖然如今人不多，可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指手畫腳的。
    你們不是牛，不是玩黑幕，那我們不幹了，你們隨意。
    更別說楚耀那孩子她喜歡的緊！
    “呼...”
    良久，劉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最後看向了坐在那裏氣定神閑的陳蘭！
    當了這麽多年副會長他當然知道陳蘭沒走就是等著他這和呂明濤的態度。
    “陳教授，該說不說你還是要勸勸老梁，好歹他在體製裏幹了幾十年，該有的大局觀還是要有才行。”
    “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就意氣用事。”
    劉洋打起了政治官腔。
    “劉副會長，說句不中聽的。”
    “這些年藝協裏有多少人打著愛國的旗號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既然說起大局，那咱們就好好聊聊。”
    “這次戲曲藝術節為什麽臨時改動，不就是因為棒子國那邊要突然來交流？”
    “他們打著交流的幌子來做什麽劉副會長、呂會長你們不清楚嗎？”
    “這些年我們有多少傳統文化被竊取。”
    “說句不好聽的，很多人的骨頭現在都軟了，隻知道利益，中飽私囊。”
    “捫心自問，內部評審的結果沒有一點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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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們是沒有槍炮可用，看看近十年來的樂壇、影壇，都是些什麽？”
    “如今終於有這麽一群年輕人願意撿起那些被快遺忘的傳統瑰寶，我們應該慶幸。”
    “可結果呢？”
    “《青花瓷》雖然是一首流行音樂，可那是實實在在在給我們弘揚傳統文化。”
    “我說這些不是針對誰。”
    “就像梁會長剛才說的，我們小門小戶，沒多少人，人微言輕。”
    “隻是這次如果丟了人，嗬嗬，到時候首當其衝的是誰就不用說了。”
    “本來可以很體麵，偏偏搞的那麽不純粹，藝術就是藝術，不是交易。”
    陳蘭的語氣不緊不慢。
    “陳教授，據我所知，那首歌的製作人是一名劣跡藝人。”
    “讓這樣的人出現在這麽重要的場合我覺得不妥，所以才沒有通過。”
    呂明濤幹脆攤開了。
    “劣跡？”
    “嗬嗬，我還真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孩子是楚大一個很優秀的學生。”
    “哦，如今他是楚大的客座教師。”
    “至於你說的劣跡，我也了解過，到底誰錯誰對還真不好說。”
    “不能因為呂會長跟鼎盛的人關係好就隻聽一麵之詞。”
    “當著劉副會長的麵明說吧，這次藝術節除了戲曲類之外的其他流行音樂，星夢娛樂的那幾首歌必須要登台。”
    “其他的我管不著。”
    “做不到，那就隻能像梁會長說的，戲曲藝術節按照以前的方式辦，至於流行音樂，你們音協隨便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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