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話，程新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解釋。
    “從法律角度來說，你的舍友的行為可能構成盜竊罪或者故意毀壞財物罪。”
    “如果你要追究他的責任，我可以幫你打官司，律師費給你打八折，怎麽樣？”
    大學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嗎？那太好了！”
    “程律師，你真是個大好人！”
    “行，我現在就去找他理論，之後要是需要您的話，我就聯係您！”
    看著急匆匆掛斷連麥的大學生，程新內心也情不自禁地呢喃一句。
    “要是真的打這場官司的話，別說八折，免費都行！”
    “主要是想近距離看看這位神人啊。”
    直播間裏歡聲笑語不斷，程新也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係統任務。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律法主播2310），解鎖律法達人稱號！】
    【律法達人：精通法律的你，在解決法務問題的時候反應更加迅速。】
    【效果：當宿主在處理法務問題之時，邏輯性和反應提升百分之三十。】
    【叮！檢測到宿主超頻完成任務，解鎖隱藏獎勵，觀察者。】
    【觀察者：一個好的律師當然也是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
    【效果：你的眼睛能夠察覺到更多他人的微表情，從而判斷對方所言真假。】
    看著係統麵板上豐富的獎勵，程新也忍不住內心暗爽。
    不愧是主角必備之物，這係統真給力！
    心情大好之下，程新笑眯眯地對著直播間說道。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再解答最後一位觀眾的問題，然後我就下播了。”
    彈幕裏一片不舍，紛紛挽留。
    但程新還是堅決地選擇了最後一名連線的觀眾。
    視頻接通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帶著口罩，眼神陰狠的男人。
    還沒等程新開口，男人就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我想問一下，用什麽方式殺人，判的刑最輕？”
    聽到這個問題，直播間原本歡快的氣氛瞬間凝固。
    彈幕停滯了片刻，隨後爆炸般地湧現出來。
    “臥槽！這哥們兒認真的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想在直播間問這種問題吧？”
    “程律師，快報警！這肯定是預謀犯罪！”
    “這不會是劇本吧？為了節目效果？”
    “媽的，不對勁兄弟們，你們看他的眼神，和我二叔殺豬的時候一樣，他是認真的！”
    “樓上也是個人才，人家是殺人，你愣說殺豬是吧？”
    ……
    也有人開始擔心程新的安全。
    “程律師，小心點啊！這哥們兒不像開玩笑的！”
    “這年頭，人心難測啊！程律師，保護好自己！”
    “這要是真出事了，平台得負責任吧？”
    “程律師，快點掛斷，這個問題整不好就能被定義成幫凶的！”
    而程新倒是沒有彈幕，隻是凝重的看著屏幕上帶著口罩，眼神陰狠的男人，內心警鈴大作。
    沒有太多遲疑，他便開啟了直播錄像功能，並不動聲色地仔細打量著對方。
    多虧了係統新獎勵的“觀察者”技能，他能看到更多東西。
    他發現，對方的眼神雖然陰狠，但其中更多的卻是悲傷。
    浮腫的眼袋和發紅的眼角，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剛剛哭過。
    這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程新不動聲色，語氣平靜地問道。
    “這位朋友，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他頓了頓，便再度補充一句。
    “如果你是真的想殺人，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建議，反而會勸你自首。”
    “畢竟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對方眼神閃爍，避開了程新的目光，含糊其辭地說。
    “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不過這話在擁有了觀察者技能的程新麵前，可沒有絲毫作用。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語氣和微表情中的不自然。
    “好奇？”
    程新笑了笑，語氣也明顯變得輕柔了許多。
    “什麽樣的好奇，會讓你問出這種問題？”
    “能說說你的故事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對方沉默了，似乎在掙紮。
    程新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著。
    直播間裏的觀眾也屏住了呼吸，氣氛緊張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過了良久，對方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叫張強……我老婆……她被……”
    他哽咽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程新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更加溫和。
    “慢慢說，我在聽。”
    張強深吸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他的故事。
    他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妻子溫柔賢惠，女兒活潑可愛。
    可是，這一切都被一個叫李偉的富二代毀了。
    李偉看上了他的妻子，用權勢和金錢逼迫她，最終導致她不堪受辱，跳樓自殺了。
    “但我可以肯定，我妻子絕對不會自殺的！”
    “她絕對是被推下去的！”
    “我報警了，可是……他們說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張強的聲音逐漸變得激動，帶著極為明顯的顫抖和憤怒。
    “我找律師，可是……他們都說我贏不了！”
    “說李偉家有錢有勢，我鬥不過他！”
    他猛地抬起頭。
    “既然法律不能保護我，那我就自己動手！”
    “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程新沉默了，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他看著屏幕上張強那張扭曲的臉，內心五味雜陳。
    “張強。”
    程新緩緩開口，雙眼更是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痛苦，很絕望。但是，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你陷入更深的深淵。”
    “你想過你的女兒嗎？”
    “她現在已經失去母親了，如果她失去了父親，她該怎麽辦？”
    聽到這話，張強卻沒有絲毫意外，隻是搖了搖頭。
    “程律師，我既然說這話，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打擾您了。”
    “您是真正的好人，願您可以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
    “願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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