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給程新律師錢，隻是因為他對我的恩情太大了，普通的律師費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絕對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收紅包什麽的！”
    “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與他無關！”
    張強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急得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而隨著他的話，周圍的食客們原本帶著審視的目光，此刻也漸漸緩和下來。
    至於那麽激動麽……
    而且程新律師的名號，他們似乎在哪裏聽過。
    結合那張臉，不會就是剛剛手機上法庭直播裏的那個叫程新的律師吧？
    “程新…程律師……好像有點耳熟啊……”
    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對啊，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臉我好像在哪見過……”
    另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附和道。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男人從旁邊包間裏衝了出來。
    “程新？程律師？哪位是程律師？”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筷子掉在桌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程新也愣了一下，環顧四周，確定對方好像是找自己後，緩緩舉起手。
    “那個……您好，我就是程新，請問有什麽事？”
    魁梧男子眼睛一亮，大步流星地衝過來。
    一把握住程新的手，熱情地像見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程新也是沒見過這場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
    出於本能下意識地想抽回手，無奈對方的手掌頗為有力，他嚐試了幾次後都沒發、法把手抽回來。
    還未等程新問到底是咋回事，魁梧男子就激動地嚷嚷起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瞬間切換成了濃厚的東北味。
    “程律師！哎呀媽呀，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身為一個法學生，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今天那案子打的，那叫一個漂亮！”
    “我在網上看了直播，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太特麽爽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搖晃著程新的手，仿佛手裏握著的是什麽稀世珍寶。
    程新被他搖得有些頭暈，心中不免有些怪異。
    合著自己之前百分百敗績，怎麽連粉絲都有了？
    還有這哥們……
    這體型是學法的？
    真的假的啊？
    魁梧男子的聲音吸引了周圍食客的注意，他們紛紛放下筷子，好奇地望過來。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人突然驚呼一聲。
    “臥槽！真的是程新律師！下午直播那個李家那個案子就是他打的！”
    “我是他鐵粉，經常看他短視頻平台上的直播呢！”
    他激動地舉起手機，屏幕上赫然是程新在法庭上慷慨陳詞的照片。
    照片裏的程新，目光如炬氣勢逼人，和眼前這個略顯無奈的程新判若兩人。
    不過嘛，長相對上了，確實是同一個人！
    “還真是他！我剛才就覺得眼熟！”
    “牛逼啊！這可是最近最火的案子了！”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原本還對程新指指點點的食客們，此刻都換上了一副崇拜的表情。
    他們紛紛掏出手機，對著程新一頓猛拍。
    今天朋友圈又有東西可以發了！
    “程律師，能合個影嗎？”
    “程律師，給我簽個名吧！”
    “程律師，加個微信唄！”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把程新和張強團團圍住。
    而張強此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怎麽也沒想到，剛才還被人指指點點的程新，轉眼間就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
    額，那他還剛剛解釋幹啥啊。
    早知道程新粉絲那麽多，就不丟剛剛那臉了！
    程新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各位，各位，請冷靜一下……”
    不過，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的喧囂中，根本沒人聽得見。
    一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擠到程新麵前，嗲聲嗲氣地說道。
    “程律師，人家是你的粉絲呢！能跟您單獨合個影嗎？”
    說著，她也不管程新同不同意，便伸手摟住程新的胳膊，將豐滿的胸部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程新頓時感覺渾身僵硬，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一幕要是給別有用心的狗仔記者拍到了，指不定造謠他有女朋友了！
    他正要開口拒絕，突然感覺腰間一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掐了一下。
    嘴角忍不住一抽，程新內心也有些生氣了。
    本來被這莫名其妙的女人糾纏就讓他有些受不了。
    現在還有人惡意人身攻擊？
    他要把對方告到上法庭！
    念頭落下，他轉頭一看，臉上些許怒氣便僵在了臉上。
    隻見蘇沐不知何時正站在他身後，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程大律師，豔福不淺啊。”
    蘇沐的出現，像是一陣清風，吹散了周圍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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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新不自覺地鬆了口氣，腰間的疼痛也仿佛減輕了不少。
    記者確實是有記者，不過不是狗仔記者……
    周圍的粉絲們看到蘇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鬧聲。
    “臥槽！蘇沐！大記者蘇沐！”
    “她怎麽也在這兒？跟程律師什麽關係？”
    “不會是男女朋友吧？郎才女貌啊！”
    “有可能啊，你聽到蘇記者剛才那句話嘛！”
    聽到周圍眾人越亂越離譜的話，程新也反應過來，連忙擺手解釋。
    “各位，誤會了，蘇沐隻是我的學妹，也是好朋友。”
    而蘇沐則是將那名貼在程新身上的女粉絲趕走之後，便在一旁笑而不語。
    她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對程新剛剛的話頗為不滿。
    而且還意味深長地看著程新，眼神裏帶著些許狡黠。
    不過偏偏就是這副姿態，這更讓圍觀群眾浮想聯翩，起哄聲更大了。
    “學妹？好朋友？騙鬼呢！”
    “程律師啊，蘇記者看你的眼神都拉絲，還說是好朋友？”
    “身為我的偶像，程律師可不能當渣男啊！”
    “我看呐，這關係肯定不一般！”
    眾人起哄之間，一開始的那東北漢子和張強也反應了過來，紛紛上前幫忙。
    東北漢子身高體壯，像座小山一樣往程新麵前一杵，虎著臉對眾人嚷嚷。
    “幹啥呢幹啥呢！都圍在這兒幹啥呢！”
    “程律師還要吃飯呢！都散了散了！”
    張強也在旁邊幫腔開口。
    “就是就是，程律師好不容易休息會兒，你們都別打擾他了！”
    在幾人的幫助下，程新總算擺脫了熱情的粉絲們，四個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程新揉著被捏得生疼的腰，有些古怪的看了蘇沐一眼。
    而蘇沐抱著肩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促狹。
    “程大律師，現在感覺如何？被眾星捧月的感覺不錯吧？”
    蘇沐話中明裏暗裏有著別的意味，不過程新這種大直男估計根本沒搞清楚什麽狀況。
    聽到這話，程新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蘇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真沒想過會這樣。”
    這話他倒真不是自謙，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他隻想安安靜靜地當個律師，可不想成為公眾焦點。
    看著程新的樣子，蘇沐則是挑了挑柳眉。
    “這麽急著澄清我們兩個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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