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們看來，大半夜的突然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十有八九是有人來鬧事了。
    雖然來律師事務所門口鬧事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但這對律師來說卻是常態。
    總有些輸了官司的奇葩，固執地認為是律師的錯，而不是自己理虧。
    更何況蘇沐還是個女孩子，真要是遇到鬧事的，吃虧的肯定是她。
    然而，當兩人看到門口的老者時，都愣住了。
    那不是別人，正是法律界的活化石，當代法學生共同的偶像。
    何老！
    何老的目光並未落在程新和趙剛身上。
    他背負著雙手，如同審視一件藝術品般，靜靜地注視著程新律法所的招牌。
    趙剛最先反應過來，他手忙腳亂地去撿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這些都是蘇沐因為過於震驚而失手掉落的。
    作為一個職場新人。
    他知道在這種場合，自己貿然上前與何老搭話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趙剛的動作驚醒了蘇沐和程新。
    蘇沐也趕緊蹲下幫忙整理文件，而程新則快步走到何老身邊，語氣尊敬地詢問起來。
    “何老，您怎麽有空大駕光臨寒舍？”
    聽到程新的問候，何老這才緩緩低下頭。
    目光中則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我已經來a市一個星期了，明天就要回京都了。”
    “這幾年，我見過不少優秀的年輕律師。”
    “但你無疑是其中最出色的。”
    “臨走之前，自然要來拜訪一下。”
    這話讓程新受寵若驚。
    毫不誇張的話，重活兩世並且有係統加身。
    已經有很少的事情能夠讓程新這般失態了。
    但對於能夠得到這位大師的誇獎，對他來說可是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當下，他也連忙將何老迎進律所。
    蘇沐和趙剛也收拾好文件，緊隨其後，準備茶水。
    “何老，您請坐。”
    程新將何老引到沙發上，略帶歉意地說道。
    “我們律所剛起步，條件簡陋，還望您不要見怪。”
    對此何老則是爽朗一笑，擺了擺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這律所雖小，但有你在，其價值可遠超那些徒有其表的所謂大律所。”
    程新謙虛地笑了笑，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流。
    何老的肯定，對他來說是莫大的鼓勵。
    寒暄過後，何老抿了口蘇沐泡的茶，緩緩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程律師啊，我這一個星期，可不是光喝茶遛彎了。”
    “其實我也一直都在觀察你。”
    “你的能力，你的為人，都讓我非常欣賞。”
    話到此處，何老語氣頓了頓，眼神也變得明亮了起來。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律所。”
    聞聽此言，程新直接愣住了。
    何老的律所，那可是全國頂尖的律所，是多少律師擠破頭都想進的地方！
    他沒想到，這樣的機會竟然會落到自己頭上。
    “何老，我……”
    程新一時語塞，哪怕以他的心態，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我知道，這很突然。”
    看著程新的樣子，何老笑著擺了擺手。
    “你也不用急著答複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他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京都律所，能給你提供更大的平台，更廣闊的天地。”
    程新深吸一口氣，更大的平台，更廣闊的天地，這無疑是他夢寐以求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一手創辦的這家小律所，想到蘇沐和趙剛，他心裏又有些不舍。
    “何老，您容我……考慮一下，行嗎？”
    程新看向何老，語氣多少也帶著遲疑之色。
    聞聽此言，何老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哈哈一笑。
    “當然可以，年輕人嘛，謹慎點好。”
    他放下茶杯，語氣多了幾分認真。
    “不過，如果你願意加入，你現在身邊這些人也可以一起過來。”
    程新再次愣住，何老的律所，尋常律師想進去，最低要求也是金牌律師。
    現在，竟然隻要他點個頭，就能帶著蘇沐和趙剛一起進去？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點。
    他下意識地看向蘇沐和趙剛，兩人也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何老…您…您沒開玩笑吧？”
    程新有些結巴地問道。
    放下手中的茶杯，何老挑了挑眉。
    “我像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嗎？”
    “我相信你的眼光，你選的人，自然也不會差。”
    程新心中百感交集，何老對他的信任，讓他既感動又感激。
    “何老，您稍等一下，我想跟他們商量一下。”
    程新指了指蘇沐和趙剛，然後起身走向辦公室。
    蘇沐和趙剛連忙跟上，一進辦公室，蘇沐就忍不住驚呼。
    “程新，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何老竟然邀請我們加入他的律所！”
    趙剛也是激動得滿臉通紅，配合他本身就有些黑的膚色，顯得倒是有些滑稽。
    “是啊，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
    程新看著兩人興奮的樣子，心裏卻異常平靜。
    “你們真的想去嗎？”
    “當然想去啊！”
    聽到這個問題，蘇沐毫不猶豫地就開口回答。
    “何老的律所，那是全國頂尖的律所。”
    “能進去學習，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一旁的趙剛也連連點頭。
    “是啊，程哥，這麽好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啊！”
    程新看著兩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
    “可是，我們自己的律所怎麽辦？”
    此話一出，蘇沐和趙剛都愣住了。
    是啊，他們自己的律所怎麽辦？
    這才剛起步，就……就要放棄了嗎？
    辦公室裏也陷入了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點燃一根煙，程新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辦公室裏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說實話，何老的邀請，的確很誘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蘇沐和趙剛略顯焦慮的臉。
    “京都律所，那是多少律師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地方。”
    “資源、平台，都不是我們這小廟能比的。”
    蘇沐咬著嘴唇，眼神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而趙剛則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本就黝黑的皮膚，此刻顯得更加暗沉。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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