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聽完周揚斷斷續續的講述，劍眉緊鎖。
    食指也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陷入沉思。
    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棘手，兩個女生的惡毒構陷，校方令人心寒的息事寧人。
    還有那匪夷所思的敗訴判決。
    這一切極為不對勁的地方，都讓他感到疑惑。
    尤其是敗訴這個結果！
    其中更是透著詭異二字。
    而這時直播間裏的彈幕已經炸開了鍋。
    各種粗鄙之語、謾罵聲此起彼伏，像一口沸騰的油鍋，隨時可能爆炸。
    “這特麽什麽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兩個婊子不得好死！”
    “老子遲早要順著網線找到她們，一人賞她們一噸tnt！”
    “學校也是個垃圾，就知道息事寧人，這種學校就該倒閉！”
    “支持周揚！告死她們！”
    程新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直播間裏嘈雜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隻剩下一些零星的咒罵聲。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沉穩而有力。
    “周揚同學，你先不要著急，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大致了解了。”
    “雖然目前情況對你不利，但請你相信，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
    “我程新在這裏向你承諾，我將接受你的委托。”
    “為你提供法律援助，並追查此事的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一旁的何老也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孩子，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
    “但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各種不公和挑戰。”
    “你要記住，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要放棄希望，要相信正義的力量！”
    周揚淚眼朦朧地看著程新，哽咽著說道。
    “程律師……謝謝您……謝謝……”
    程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轉頭看向鏡頭，目光堅定。
    “各位觀眾，今天我程新在這裏向大家保證，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周揚同學討回公道！”
    “也希望大家能夠持續關注此事，為周揚同學加油鼓勁！”
    直播間裏瞬間沸騰了，彈幕像雪花一樣飄滿了屏幕，幾乎全是支持周揚和程新的聲音。
    “程律師牛逼！支持你！”
    “正義必勝！周揚加油！”
    “坐等程律師打臉那兩個綠茶婊和垃圾學校！”
    “程律師，我給你刷火箭！一定要贏！”
    關掉直播頁麵的一瞬間，程新整個人癱坐在皮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他揉了揉略顯酸澀的眉心，目光掃過屏幕上最後一條彈幕。
    “幹死那群陰毒心眼的小人，程律師絕對能搞定！”
    彈幕筆鋒所向的期待感，讓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不過事情倒也沒有做完。
    打開後台，程新找到周揚的賬號，直接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周揚，咱們加個聯係方式吧。”
    昏暗的房間中，剛剛把心情平複下來的周揚看著手機愣了愣。
    隨後回過神來，連忙回複消息。
    他沒想到程新不僅願意幫自己，還如此接地氣。
    連這最基本的聯係方式都主動來提。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打字，將一條信息編輯了出去。
    “179xxxxxx，程律這就是我的手機號。”
    “其他軟件上的賬號也是這個。”
    而在添加了好友後，程新發現周揚的微信所在地顯示的居然也是a市。
    “還真是巧了，你也在a市？”
    “是啊程律，我一直都在a市。”
    看到周揚的回複，程新暗自點頭，這倒是省了不少事。
    他收拾好東西，起身送何老離去。
    走到事務所門口，何老笑眯眯地拍了拍程新的肩膀。
    “今天晚上真是讓我這老頭子學到不少東西啊。”
    “新時代這些直播的玩意兒，還真有意思。”
    聽到這樣的話，程新連忙擺了擺手。
    “哪裏哪裏，何老您過獎了。”
    “今晚要不是您坐鎮，直播也不會這麽順利。”
    “我從您身上學到的東西，那才叫真東西呢。”
    何老笑著擺了擺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快要上車的時候，何老突然轉身，臉上的笑容斂去，神情變得嚴肅。
    “小程啊，剛剛最後連麥那個周揚的案子，你一定要處理好。”
    程新愣了一下，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
    “何老，您放心，我明白。”
    何老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這不光是一個被誣陷的年輕人那麽簡單。”
    “這背後牽扯到的東西很複雜，甚至涉及到一些……社會問題。”
    “還有現在網絡上年輕人比較敏感的男女對立問題。”
    “所以，你一定要謹慎處理，各方麵都要考慮周全，明白嗎？”
    聽到這句話，程新麵容也變得嚴肅起來，深吸一口氣後，再度鄭重地回答。
    “何老，我明白，我會盡我所能處理好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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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彎腰鑽進了車裏。
    目送何老的車離開後，程新轉身回到事務所。
    他站在窗邊，望著a市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何老的話讓他意識到，這件事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
    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他掏出手機，再次點開了周揚的微信。
    “周揚，明天上午十點，來我事務所一趟，咱們詳細聊聊案子的細節。”
    消息發送成功後，程新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
    這段時間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啊。
    ……
    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五分，周揚準時出現在了程新的事務所門口。
    他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t恤，牛仔褲也磨出了毛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看到程新後，他緊張地搓了搓手。
    “程律，您好。”
    程新笑著讓他坐下。
    “不用緊張，咱們就當是普通朋友聊天。”
    他給周揚倒了杯水。
    “先喝口水，慢慢說。”
    靠在椅背上，程新目光直視著周揚。
    因為沒有外人在了，所以他的問題倒也尖銳了很多。
    “周揚，我再問一遍，你確定你提供的證據都是真實有效的？”
    “監控視頻、地鐵保安的證詞。”
    “人證物證應該足以推翻任何不實指控，結果卻是敗訴。”
    “我實在很難理解，這當中究竟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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