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筆尖一頓，抬眼看了看程新，示意他繼續說。
    “你想啊，這麽大的一個地下器官交易窩點。”
    “怎麽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走漏？”
    “我懷疑管理局內部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
    程新頓了頓，又補充一句。
    “不然我也不會直接給您打電話了。”
    聽完程新的話，黃隊眉頭也明顯皺了起來。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顯然，程新的話讓他也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黃隊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麵上輕叩幾下。
    “你小子，直覺倒是挺敏銳的。”
    一言落下，他便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讚賞。
    “這事兒我也覺得蹊蹺，我會深入調查的。”
    做完筆錄後，黃隊也親自將他送出警局大門。
    “小程啊。”
    黃隊拍了拍程新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語重心長。
    “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也辛苦你了。”
    目送程新離開後，黃隊便也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師，是我，小黃。”
    “您現在是在a市對嗎？”
    “我這邊有個情況想跟您匯報一下……”
    電話另外一頭，何老將手中的卷宗放下，麵色也微微有些疑惑。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這位學生的性格。
    可是要強得緊啊，現在竟然能聯係自己？
    “說吧，什麽事？”
    黃隊將地下器官交易窩點的事情以及程新的懷疑詳細地匯報給了電話那頭的何老。
    而何老再聽完後，也是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聯係京城那邊，讓他們派人協助你調查。”
    ……
    而另一邊，程新三人回到律師事務所後，氣氛也有些凝重。
    剛才的經曆，對三人的衝擊都不小。
    “媽的，這幫畜生！”
    趙剛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怒罵一聲。
    而程新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還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三人之中，也隻有沒有親眼目睹現場的蘇沐狀態還好些。
    “我再去問問我那些朋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麽消息。”
    趙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壓低聲音說道。
    “喂，老王，最近有什麽新鮮事嗎？“
    “……嗯，對，就是那種……你懂的……”
    趙剛打電話的時候，程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下一下地揉著太陽穴。
    蘇沐則在一旁翻看著手機，似乎在查找著什麽。
    這間小小的律師事務所，此刻安靜得有些詭異。
    隻有趙剛壓低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偶爾夾雜著幾句含糊不清的回應。
    十分鍾後，趙剛掛斷了電話，臉上再度帶上笑容。
    “嘿，程哥，蘇姐，我又打聽到一個好地方！”
    “一個地下賭場，據說a市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經常去。”
    “說不定我們能在那兒找到點線索。”
    聽到他的話，程新也直接起身睜開眼。
    “賭場？咱a市這地方還有這東西存在？”
    “這倒是有點意思，那晚上就去看看。”
    剛剛想開口的蘇沐聽到這話，秀眉頓時微微蹙起。
    原本想要說的話咽回去。
    轉而有些擔憂的問道。
    “會不會太急了點？”
    “要不休息兩天再去？”
    不過她的話剛剛落下，程新便想都不想直接搖了搖頭。
    “兵貴神速。”
    “你要知道，現在人體器官販賣點剛被搗毀。”
    “所以消息還沒傳開，那些人肯定還沒反應過來。“
    “等風聲過去了，他們再有所防備，我們想查就更難了。”
    蘇沐還想再勸，但看到程新堅定的眼神。
    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妥協開口。
    “那好吧，不過我得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夜幕降臨，a市郊區。
    一個不起眼的網吧靜靜地佇立在路邊。
    閃爍的霓虹燈招牌散發著廉價的光芒。
    車輛停下，程新和蘇沐也按照趙剛提供的消息，來到了這家網吧門口。
    說是網吧其實隻是個幌子，真正的入口隱藏在地下一層。
    程新一身黑色休閑裝，鴨舌帽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蘇沐則是一身幹練的黑色運動服。
    戴著口罩，將姣好的麵容隱藏起來。
    兩人站在網吧門口，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直接邁步進入。
    網吧內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泡麵和汗臭的混合味道。
    幾個年輕人正對著屏幕瘋狂地敲擊著鍵盤。
    嘴裏還不時爆出幾句粗話。
    程新和蘇沐徑直走向吧台。
    一個染著黃毛，滿臉青春痘的年輕人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兩瓶礦泉水。”
    沒有廢話，程新直接往吧台上一靠，極為隨意地開了口。
    年輕人頭也不抬地指了指貨架。
    “自己拿。”
    程新拿起兩瓶水，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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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擰開瓶蓋輕輕抿了一口。
    而在他身後，蘇沐的一雙美眸也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我們還在等什麽呢？”
    “趙剛不是把暗號告訴你了嗎？”
    等了數分鍾，看到程新還沒有什麽動作。
    蘇沐便也忍不住低聲說道。
    而相比起蘇沐有些急切起來的狀態。
    程新卻隻是微微一笑，走到吧台前，將空水瓶放在年輕人麵前。
    “再來兩瓶，冰的。”
    年輕人不耐煩地抬起頭。
    “不是說了自己拿嗎？”
    程新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又拿出了兩張十塊，一張五塊的鈔票放在了吧台上。
    “不用找了，剩下的，幫我叫個外賣。”
    聽到這句話，那原本頭都不抬的年輕人愣了一下。
    隨即抬頭仔細打量了程新二人一眼，手中一動迅速將錢收進口袋。
    “稍等。”
    說完，他走到吧台後麵，在一個不起眼的按鈕上按了幾下。
    片刻後，網吧角落裏的一扇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程新和蘇沐對視一眼，迅速閃身進入。
    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前方的路。
    走了大約一分鍾後，通道盡頭出現了一扇厚重的鐵門。
    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守在門口，麵無表情地打量著程新和蘇沐。
    “沒見過你們，誰介紹的？”
    上前兩步，壯漢直接擋住大門，緩緩開口。
    而麵對他的問題，程新卻微微一笑。
    “你衣服上的第三顆扣子沒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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