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小姐，你靠得太近了。”
    他語氣平淡，但眼神裏卻透出明顯的不悅。
    之前蘇沐在場，他不好發作。
    畢竟那妮子是對自己好，萬一被自己誤傷就不好了。
    現在蘇沐不在，他自然無需再忍讓。
    “懷疑你的專業能力？”
    程新輕笑一聲，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一個律師，怎麽評判你一個殺手的專業能力？”
    “不過，這方案是不是有點過於……戲劇化了？”
    “紅外線感應器，我還可以理解。”
    “但挖地道？這又不是拍電影。”
    他將方案翻到標注著“緊急逃生通道”的那一頁。
    指著上麵一條蜿蜒曲折的線路，語氣更加嘲諷。
    “你讓我從地下挖一條地道通往隔壁街區？”
    “你要知道，這可是市中心。”
    “下麵全是管線，你打算讓我把整條街都炸了？”
    黑玫的表情依舊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程新的反應。
    她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卷圖紙，在程新的辦公桌上展開。
    “這是這棟大樓的平麵圖，以及地下管線分布圖。”
    黑玫指著圖紙，語氣依舊平靜而專業。
    “地道並非不可行，隻是需要避開主要的管線。”
    “工程量是會比較大，但並非無法完成。”
    “而且，這條地道不僅可以作為緊急逃生通道，還可以作為……”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再度開口。
    “秘密通道。”
    程新看著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線條，頭皮一陣發麻。
    他承認，黑玫考慮得確實很周全。
    但這個方案對他來說，還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黑玫小姐。”
    抬起手，程新揉了揉眉心，語氣無奈。
    “我明白你的專業性，也感謝你為我的安全著想。”
    “但是，這個方案真的太誇張了。”
    “我隻需要一些常規的安保措施就足夠了。”
    “沒必要搞得像要打仗一樣。”
    黑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程新。
    程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
    “這樣吧，我們折中一下。”
    “我同意安裝攝像頭和報警器，其他的就免了吧。”
    “尤其是那個地道，絕對不行！”
    黑玫終於開口了，語氣依舊平靜。
    “程律師，你低估了趙坤那群人的瘋狂程度。”
    “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常規的安保措施根本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你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聞聽此言，程新冷笑一聲。
    “他能把我怎麽樣？”
    “如今人贓並獲，就連官司都不用打，直接判就是了。”
    “而且從開始行動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麵的打算。”
    可是在他話剛說完的時候，黑玫卻突然湊近程新。
    幾乎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
    “程律師，你還是有些天真了。”
    “本來身為專業殺手，我不會透露任何一個雇主的消息。”
    “但為了讓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還是透露些許消息。”
    “趙坤背後的存在可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
    “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情況最危險的時候，你們會有個退路。”
    程新臉色一變，黑玫的話戳中了他的軟肋。
    “好吧。”
    思考了片刻，程新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妥協。
    “我們再討論一下細節。”
    “不過，地道的事情，還是……”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黑玫便直接抬手打斷了他。
    “程律師，你不需要現在就做決定。”
    “你可以先看看我的其他方案，再做考慮。”
    說著，她又指著圖紙上的其他標記。
    “除了地道之外，我還設計了其他的安保措施，比如……”
    黑玫開始詳細講解她的安防設計。
    從攝像頭的位置，到報警器的類型。
    再到逃生路線的規劃，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非常周全。
    “這套係統采用軍用級別的熱成像技術。”
    黑玫纖長的手指劃過圖紙上一個不起眼的紅色方塊。
    “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下，也能精準捕捉到任何熱源體。”
    “任何試圖靠近的家夥，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當然，前提是他們體溫正常。”
    程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感覺黑玫似乎話裏有話。
    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
    他隻能幹巴巴地回應。
    “聽起來……很厲害。”
    “不僅僅是厲害，程律師。”
    黑玫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自信。
    “而且這套係統，可以與市政的警備係統直接聯網。”
    “一旦觸發警報，五分鍾內就能有警力抵達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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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和管理局的交情，他們應該會允許你鏈接。”
    “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程新的反應。
    “這套係統擁有獨立的備用電源。”
    “即使整棟大樓斷電，它也能持續工作72小時。”
    程新聽著黑玫的講解，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科幻電影裏的情節。
    他原本以為隻是安裝幾個攝像頭和報警器。
    沒想到黑玫竟然搞出了這麽一套複雜的係統。
    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有些頭疼。
    “黑玫小姐，這……幾套方案是不是都有點小題大做了？”
    黑玫的眼神銳利起來，語氣也變得嚴肅。
    “程律師，你必須明白。”
    “趙坤背後的人，他們的手段遠比你想象的要殘忍得多。”
    “常規的安保措施，在他們麵前形同虛設。”
    她走到窗邊，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我要再重複一遍，你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黑玫繼續講解著她的設計，從門窗的加固，到牆壁的特殊處理。
    每一個細節都體現出她專業的素養和豐富的經驗。
    當她講到一個緊急儲備室的設計時，程新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個房間，”黑玫指著圖紙上一個標記為“安全屋”的區域。“
    “可以在三分鍾內完全鎖死，並且配備獨立的空氣循環係統和食物儲備。”
    “足夠你在裏麵安全待上三天。”
    “而且它采用了特殊的屏蔽材料。”
    “可以隔絕一切電子信號的探測，包括熱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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