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的七宗罪被拿來當代號……vii應該是這個殺手組的名字，不會是個編號。可他們的活兒看起來遠遠不止單一任務，國際線上的雇傭殺手，很可能也是他們的領域。”
    他的手指點在一欄‘rath’的代號記錄上，不動了。
    “rath的出場記錄次數最多，雇傭頻率……三位數。嘖，有點瘋狂。”
    趙剛挑了挑眉。
    “國際冷血雇傭的頭部組團，每回風頭都讓rath出盡。嘿，他是不是團隊核心？”
    程新搖了搖頭，神色冷淡。
    “現在還說不上真假。不過從蛛絲馬跡來看，他們已經形成一個合作鏈了，背後隻會更複雜。”
    趕來處理現場的黃隊踱步過來，伸手拍了拍程新的肩膀。
    “今天的事兒算處理得差不多了，你倆收拾收拾先回去，後續交給我們。”
    程新目光從趙剛的胳膊上掃過，點點頭應了一聲。
    “成吧。”
    趙剛卻理都不理，繼續翻文件。
    “慢著，我得再把這些名單捋一遍！能斬草除根就別留尾巴，這些混賬一個都別想跑。”
    黃隊聽完直接伸手攔住他，一臉不耐。
    “打住！你現在這狀態，折騰再多，怕是走路都得趴地上爬了。”
    趙剛嘴唇動了動，最後無力地擺了擺手。
    “行吧，這活接給你們了，我上去睡會兒，別叫我。”
    程新拉開車門，眼角瞥著趙剛一瘸一拐鑽進車廂，幫他關上門後，轉頭壓低嗓音對黃隊說：“名單裏頭有其他人露頭，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
    黃隊點點頭。
    “今天算是運氣，但接下來，vii的那夥人，會越來越難對付。”
    程新微微頷首，話不多，坐進駕駛座，踏下油門，車聲轟鳴逐漸消失在夜色裏。
    ……
    一個罩著黑色兜帽的身影，借著夜色偷偷摸進了電視台大樓。
    攝控室的值班員正拿著咖啡杯，晃悠著朝水池方向走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兜帽下的人影抓住機會，從懷裏摸出一份文件和一個u盤，飛快地放到值班員的桌上。
    不到兩秒，動作幹淨利落。
    值班員回到座位，還沒捧穩咖啡，目光像不受控一樣往桌上掃了一眼。
    幾個陌生的小物件映入眼簾，他頓時停住了手，杯中熱氣還未散盡。
    “不是我的吧？”
    他瞄著那u盤，手忍不住抽了過去。
    這，這是啥玩意兒？職業本能冒頭了，他心裏忍不住琢磨。
    u盤剛插入，一份實驗報告畫麵就猛地跳了出來。
    文字細致，列出了指紋、凶器辨識內容，清淩淩地盯著屏幕中央的名字，張恩。
    噢，那個大地產公司老總？值班員屏息凝神，手心竟微微滲出了汗。
    他低頭環顧四周，喘了口氣，確認沒別人後，一手拔了u盤收進口袋。
    “嘖，這料，要是放出去，媒體圈不得炸個天翻地覆？”
    沉吟片刻，他卻沒急著行動。
    不是怕麻煩上身，而是想找個更猛的時機。
    “明早早高峰，一準兒能上熱搜！這破料值！”
    一轉身，他抓出硬盤和備份設備，手指劈裏啪啦地狂點，像搶紅包似的急切。
    “弄一打拷貝出來，分分鍾話題登頂！”
    ……
    清晨，新聞頻道的開播照舊準點。
    “今日重磅！一段勁爆視頻流出，直指某地產公司高管涉多宗大案！視頻來源難尋，但指紋比對、凶器認定等證據矛頭直指—張恩！”
    畫麵中，實驗分析報告一頁頁掠過。
    網絡果然沒消停，張恩涉嫌罪案”話題瞬間登頂熱搜榜。
    “剛拿了優秀企業家？嘖，轉眼就成嫌犯，年度大反轉！”
    “別著急看笑話！沒實錘說人有問題，媒體下次能靠譜點不？”
    “這份報告硬核到飛起，明白人看著都得扶牆。依法辦事，我認了！”
    “一個張恩能撐起這麽大場麵？沒江湖背景，開玩笑呐？”
    再看張恩，那棟大廈口已經被記者和抗議的人群包了水泄不通。
    保安們嘴裏喊著別圍堵，警察也來助陣，場麵硬是搞成了半堵城。
    秘書跑到窗邊，一把拉下沉重厚實的窗簾。
    張恩端坐著，眼盯電視屏幕，突然猛揮拳，屏幕啪地裂了一大塊。
    劇烈的響動讓秘書直接驚了個趔趄，險些腿軟到坐地上。
    “張總，這會兒省這麽大氣的沒用啊！”
    秘書還在鎮定，硬著頭皮捏著嗓子勸。
    “外頭瘋得差不多了，咱得趕緊琢磨救命的招。對方指控可沒完沒了，不能坐等沉底了。”
    張恩鼻腔裏噴下一聲冷哼。
    “這些混賬在擺什麽陣勢！背後站的大佬，到底是誰！”
    秘書見他沒繼續砸東西，默默跟進。
    “老大，現在關鍵是輿論，公關需要立刻動起來抓穩定場麵。不然越拖越麻煩。”
    張恩沉了會兒，終於不耐煩地回。
    “行，通知公關啟動！不過，我的計劃也不止一套……攪得起浪地，絕對不止他們一家。”
    秘書腦袋一怔，試探著接口。
    “您懷疑對方還有後備團隊？”
    張恩沒正麵答話，話都沒多吐一字，轉身就衝向門口。
    “張總？您打算咋安排？”
    秘書見狀急忙跟了一步，但張恩的決心下，她根本攔不住。
    “程新。”
    張恩低聲丟下一句，未做停留，腳步連帶門一帶開。
    杵在門廊，他又甩出一條。
    “這局爛水，能順手理幹淨的……也就程新那家夥了。”
    ……
    程新埋頭在辦公桌上，翻閱文件的手不曾停歇。
    而黑玫，則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
    “趙剛前兩天掛彩了，按我意思，給他放了假，讓他好好歇著養養。這兩天的活兒，就咱倆頂著。”
    程新隨口說道。
    “沒問題，程大律師。”
    黑玫點了下頭，抿嘴沒多話。
    程新審完一份文件，突然停下動作。
    他眉頭微微一皺，抬起頭盯住黑玫。
    “黑玫，有聽說過vii殺手團嗎？”
    黑玫眼神一滯。
    “呃，這名字倒是聽風傳過，我反正沒碰上過。”
    她聳了聳肩，表情有點尷尬。
    程新腦子裏已經轉著別的念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輕而急促的敲門聲。
    黑玫一下緊繃了神經。
    “有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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