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肋下這麽疼，剛才肯定挨了狠的。
    警察立馬把地上那人銬住。
    “程律師，”那人突然陰森地笑了，“你最好想清楚，有些事法律可管不了。”
    “哦？”程新冷眼看他，“走著瞧。”
    黃隊讓人把歹徒帶走，轉頭對程新說：“今晚這事不對勁，玉峰醫療肯定有內鬼。你那些證據…”
    “放心。”程新擺擺手打斷他，從衣櫃裏拿出個黑包，“真東西不在這，都是替代品。”
    “你小子…”黃隊哭笑不得“就知道你沒這麽冒失。不過這次玉峰醫療來真的，你自己當心點。”
    程新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
    第二天一大早，蘇沐就衝到了程新家。
    眼前一片狼藉，她心裏咯噔一下。
    程新臉上掛彩，她趕緊問：“昨晚究竟咋回事？”
    程新還在收拾散了一地的文件，笑著敷衍：
    “沒事，就來了幾個不請自來的。”
    “少來！”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跟前：“黃隊都告訴我了，玉峰醫療的人簡直瘋了！”
    程新起身想要說什麽，結果一起身就疼得皺眉。
    蘇沐眼睛尖，二話不說就掀他衣服。
    “嘶…”她倒抽涼氣。肋下一大片青紫，看著嚇人。
    “小傷而已。”他想把衣服拉下來。
    “還小傷？”她瞪他，“你是不是嫌命長啊！”
    被她這麽一頓數落，程新隻好認慫：“好好好，我錯了。”
    “知錯有什麽用！”她氣得不行，話說一半又頓住，深吸口氣。
    “要不這樣吧，你先去警局住幾天。”
    “不用…”
    “別廢話！”她直接打斷他：“玉峰醫療肯定不會罷休，你一個人在這太危險。”
    看著蘇沐氣鼓鼓的樣子，程新忍不住笑了。
    這丫頭性子一點沒變，倔得很。
    “喂，我很認真的！”她瞪大眼睛：
    “你這案子都把他們惹急眼了，誰知道還有啥陰招等著你呢。”
    程新坐到沙發上，歎了口氣。
    “躲起來？那受害者咋辦？讓玉峰醫療那幫人繼續逍遙法外？”
    蘇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
    這時，程新彎腰從茶幾底下摸出一疊文件。
    “喏，你自己看。”
    蘇沐翻了幾頁，上麵的內容讓她的臉色漸漸發白。
    “這些…都是…”
    “嗯。”程新聲音低沉：
    “都是他們害死的病人家屬寫的。最小的才十歲，就因為吃了他們的假藥…”
    蘇沐盯著那些照片，手抖得厲害。
    每一張照片都像刀子，狠狠紮在心上。
    "這些孩子..."喉嚨發緊，她說不下去了。
    程新望向窗外，眼神冷得嚇人。"為了錢，他們連人性都不要了。"
    蘇沐輕輕放下文件，心裏沉甸甸的。
    在心裏歎了口氣：“唉，這個固執的家夥。”
    "行吧。"她歎口氣站起來，看著滿屋子亂糟糟的樣子。
    "不過，得先收拾這堆爛攤子。"
    程新剛想開口說不用，可蘇沐已經彎下腰撿起了散落的紙張。
    算了，隨她去吧。他稍微動了下身子，肋骨又疼得要命。
    "誒！“蘇沐頭也不回地吼他，”你給我好好坐著別動！"
    看著她忙裏忙外的身影，程新嘴角揚起無奈的笑。
    窗簾縫裏漏進來的陽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像給她披了層金色的薄紗。
    程新盯著蘇沐收拾的背影，忽然想到什麽。
    “等等！”他臉色一沉：“我得去趟醫院。”
    “也是，你這傷口也該去醫院處理了。”
    “不。”程新搖頭：“之前和黃隊說的派人潛伏進玉峰醫療，去搜集證據。”
    啪嗒——蘇沐手裏的文件掉了。
    程新咬著牙站起來：“他們亂了，肯定有人想自保。”
    “你…”蘇沐氣得直跺腳：“非得這麽拚？”
    程新已經套上外套：“在這等我。”
    “做夢！”蘇沐一把拽住他，“我跟著。”
    “不行，危險。”
    “少廢話！”蘇沐瞪他，“你現在這樣還想單幹？找死啊？”
    不等程新回嘴，她抄起鑰匙：“我送你。”
    到了醫院停車場，程新剛要開門。
    蘇沐一把抓住他手腕，聲音發緊：“記著，出事就打電話，我就在這裏守著。”
    “放心。”程新對著她笑了笑：“又不是去送死。”
    “呸呸呸！”她狠掐他一把：“別瞎說，什麽死不死的。”
    程新又笑了笑，轉身向著醫院內走去。
    看著那個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醫院大門，蘇沐心裏麵有一點七上八下的感覺。
    醫院的大廳消毒水的味道非常的重，十分嗆鼻子。
    程新一進門就警覺地打量四周。
    耳邊有一些零星的腳步聲和病人的聲音。
    看了眼手機確認信息，他直奔男廁所。
    廁所裏一個人沒有。
    他走到最裏間，輕輕叩了三下門。
    裏麵回了兩聲：“咚、咚咚。”
    程新又環視一圈，壓著嗓子：“春江水暖鴨先知。”
    “山寒雁去人未歸。”隔間傳出沙啞聲。
    門縫裏伸出隻白手套。
    程新瞄到對方穿著藍色清潔工製服，帽子壓得低低的。
    “拿好。”那人塞給他個黑色u盤，“半年賬目都在這，還有高層私下交易視頻。”
    剛想問細節，廁所門突然被推開。程新趕緊轉身裝模作樣地整理領帶。
    “程律師？”
    這聲音讓程新渾身都是一僵了。
    玉峰醫療副院長李德明。
    李德明目光在程新和隔間間來回打量，笑得意味深長：“真巧啊，竟在這遇到您。”
    程新手心全是汗，把u盤往內袋裏又按了按。
    抬頭擠出個笑容：“李院長。”
    李德明慢悠悠地走過來，皮鞋踩在地上哢噠作響。
    眼神時不時瞟向隔間，笑容有些瘮人：“看病？”
    “摔了一跤，有點疼。”程新動了動肩膀：“來拿點兒止疼藥。”
    “哦？”李德明眯起眼：“難怪你的走路是有點不對勁啊。要不我給你看看？”
    “不用了。”程新往後退：“去門診就行。”
    砰地一聲，肩膀被死死按住。劇痛直衝腦門。
    “去我診室吧。”李德明在他耳邊冷笑：“有些傷處理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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