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後方傳來一道聲音：“警察！不許動！”
    張浩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程新看準時機，不顧身體的虛弱，猛地向前撲去。
    他的手指堪堪抓住了張浩的衣角。
    “別讓他跑了！”程新大喊。
    張浩慌亂中揮動手臂，什麽東西砸在了程新的太陽穴上。
    劇烈的疼痛讓程新眼前一黑，但他咬緊牙關，死死抓住不放。
    蘇沐衝了上來，想要製服張浩。
    三人在煙霧中扭打成一團。
    張浩一個肘擊擊中程新。
    程新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疼得快不能呼吸了。
    可他的手還是死死抓住他不放，哪怕手的指節都泛白了。
    張浩吼道：“給我放手。”
    說著還一腳踹了過來。
    這時，蘇沐趁機拉住他腳踝。
    這導致張浩重心不穩，撞到了一旁的牆上。
    手上的金屬物件也掉在了地上。
    程新趁此機會撲上去按住他，但藥物的副作用導致他渾身無力，視線模糊。
    張浩見程新沒有多少力氣，當即，翻身反壓住他，雙手也用力掐住程新的脖子。
    同時還冷笑著說道：“程律師，你就應該聽那位美女的話，何必這麽倔呢。”
    程新的眼前發黑，呼吸困難。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張浩鬆開了手。
    是蘇沐拿著水管，打在他的頭上，頓時讓他頭破血流。
    張浩踉蹌著想跑，可後方趕來的警察將他撲倒在地，並給他戴了上手銬。
    這時的程新靠在牆上咳嗽：“咳咳！感覺…喉嚨好疼。”
    可檔案室還在冒煙，程新掙紮想起來。
    轟！
    這時檔案室傳來一聲巨響，瞬間湧出了更多的煙。
    程新撐著牆勉強站起來，想衝進檔案室。
    可蘇沐一把拉住他。
    “你別衝動！”她死死抓著他胳膊不放。
    “放開我！”程新拚命掙紮，嗓子沙啞。
    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格外刺眼。
    這時幾個消防員推開人群衝進去。
    濃煙從門縫往外湧，嗆得大家連連後退。
    張浩被按在地上還在狂笑：“程律師，別做夢了！全燒光了！”
    程新盯著他的臉。
    等等，那眼神…不對勁。
    不像是勝利的得意，倒像是…心虛？
    他猛地意識到什麽，轉頭看向檔案室。
    “等一下！”他衝著消防員喊。
    “我去過檔案室！重要文件在最裏麵鐵皮櫃，他們根本來不及…”
    話沒說完，張浩突然發難。他用頭猛撞按著他的警察，想要逃跑。
    “別讓他跑！”程新嘶吼，可藥勁上來，腿一軟差點摔倒。
    砰！隨著槍聲在走廊盡頭炸響。
    張浩慘叫著倒在地上，右腿中彈。
    抬頭一看，一個魁梧警官正端槍指著他。
    這名警官嚴肅的說道：“張律師，這回你跑不掉了。”
    程新靠牆大口喘氣，眼前發黑。
    隱約聽見消防員在喊：“火控製住了！鐵皮櫃沒事！”
    程新腿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
    “你還好嗎？”蘇沐趕緊扶住他。
    “沒事…”他嘴上這麽說，可嗓子啞得厲害。
    藥勁上來了，渾身軟綿綿的，隻能靠著牆勉強站著。
    張浩被警察押著經過。
    腿上的傷口還在滴血，可這家夥居然還有力氣回頭。
    陰森森地盯著程新：“嗬，程律師，別以為這就完了。”
    剛要開口，喉嚨又是一陣劇痛。
    程新忍不住咳嗽，脖子上的掐痕火辣辣的。
    “帶人走！”魁梧警官一聲令下。
    消防員陸續從檔案室出來，有人拿著鐵皮櫃裏的文件：
    “火控製住了，文件就是沾了點煙味。”
    鬆了口氣的程新突然眼前一黑。
    “程新！你怎麽了？”耳邊傳來蘇沐慌亂的聲音。
    “我…”話沒說完，身子一歪。
    蘇沐想去接，卻被警官搶先扶住。“
    快叫大夫！”
    意識越來越模糊，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程新實在撐不住，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恍惚間，他聽見走廊盡頭傳來張浩陰冷的笑聲：“程律師…這才剛開始呢…”
    ……
    刺鼻的消毒水味兒傳來。
    程新躺在病床上，意識模糊。
    滴滴答答的心電圖聲在耳邊響個不停，眼皮沉得抬不起來。
    有人在握他的手，暖暖的。
    “病人喉嚨受傷，得禁聲兩周。”門外有人說話：“大方麵沒有什麽毛病，就是太過虛弱了。”
    這是程新感覺到握著他的手突然收緊了。
    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程新隻能躺在那。
    耳邊傳來蘇沐小聲的抽泣。
    “傻瓜…”蘇沐哽咽著說。“那些破文件值得你這樣拚命嗎？”
    想說話，嗓子卻火燒火燎地疼，他輕輕捏了下她的手，算是回應。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病房門被推開了。
    “程律師情況怎樣？”王隊長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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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浩那邊有新發現，事情不簡單。”
    蘇沐語氣不太好：“他需要休息，案子的事晚點再…”
    “讓他說。”程新強撐著睜眼，用氣聲擠出幾個字。嗓子疼得要命，但他得知道。
    “你別亂動！”蘇沐急得直跺腳：“醫生說了要好好休息的！”
    王隊長湊近床邊，壓低聲音：“張浩招了，說有人給錢讓他毀文件。”
    頓了頓，“而且跟‘紅星製藥案’有關。”
    “對了。”王隊長臉色更沉了：“剛有人去看守所見張浩，結果…”
    話沒說完，一個警員衝了進來：“張浩自殺了！吃藥的！”
    程新下意識要坐起來，被蘇沐按住了。
    他盯著天花板，眼神漸漸變得鋒利。
    看來，有人不想讓真相見光啊。
    病房裏靜得可怕。
    程新躺在床上，腦子裏亂成一團。
    張浩的死明顯不對勁，肯定有人在背後搞鬼。
    他想說話，嗓子卻火辣辣地疼，隻能發出幾聲嘶啞的氣音。
    “別著急。”王隊長見狀安撫道：“現場已經封了，法醫在查。”
    蘇沐能感覺到程新的手心全是冷汗。
    這個倔強的男人，一定在琢磨著什麽吧。
    “咚咚！”伴隨著門被敲響，一名護士探頭進來：
    “抱歉啊，探視時間到了，患者需要休息”
    王隊長剛要走，程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比劃著要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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