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監聞言，臉色陰沉了下來：
    “程律師，你這話可是在誹謗啊。我勸你想清楚再說。”
    程新冷哼了一聲，隨即劇烈咳嗽。
    “等陳東的死亡報告一出來，你們那個‘特效藥’摻了什麽還不都清清楚楚。”
    “我說了，是來看望你。”江總監的聲音更加低沉了：“別把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哼，威脅我？”程新臉色慘白，但還是不屑道。
    突然，監護儀尖銳地響了起來。程新臉色有些發紫，冷汗直流。
    “醫生！快叫醫生來！”蘇沐手忙腳亂按呼叫鈴。
    江總監退了一步，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看來程律師身體不舒服，我們改日再來。”
    “都別動！”王隊長堵在門口。
    “你們得配合調查。”
    江總監慢條斯理掏出文件：
    “法院限製令。警方不得幹涉商業機密。程律師要是非要追查，我們就告他誹謗。”
    醫護人員衝進來搶救，程新的生命體征直線下降。
    “準備插管！”醫生喊道。
    江總監趁亂要走，最後看了眼病床：“程律師，好好養身體啊。”
    “你們到底幹了什麽！”蘇沐紅著眼衝過去，對著江總監質問道。
    江總監頭也不回：“蘇小姐，有些事，不該管就別管。”
    “你這是威脅證人！”王隊長見狀怒吼道。
    江總監見狀也不再說什麽，帶人揚長而去。
    而醫院內，眾多專家在經過兩個小時的救治之後，終於將程新給救了回來。
    ……
    程新躺在icu裏，呼吸機發出單調的嗡鳴。
    蘇沐站在外麵，手抓著欄杆直發抖，淚水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王隊長快步走過來，壓低嗓子說：
    “查到了，江城製藥這些年幹了不少壞事。他們在山區偷偷搞器官買賣，害慘了好多人。”
    “這幫王八蛋！”蘇沐氣得直哆嗦。
    王隊長皺著眉：“麻煩的是證據都讓他們藏著，咱們還進不去。”
    突然，病房裏警報聲大作。
    程新劇烈咳嗽起來，值班醫生立馬衝了進去。
    “不好，血壓又降了！”護士喊得嗓子都啞了。
    醫生一邊查看一邊罵：“糟了，毒素都跑心肌去了。”
    就在這時，程新虛弱地開口：“手機…我要手機…”
    “你別亂動！”蘇沐急了。
    “快點！”程新拚命想坐起來：“我知道證據在哪…”
    他臉憋得通紅，青筋都爆出來了。
    醫生趕緊按住他：“別動！你現在必須躺著！”
    醫護人員的態度很強硬，程新沒轍，隻能躺回去。
    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腦子裏全是案子。
    這幾天他躺在床上，心裏憋屈得慌。
    毒素把心髒搞得一團糟，藥也不管用，醫生每次查房都愁眉苦臉。
    蘇沐天天守在外麵，一有機會就往病房跑。
    瞅著程新那張越來越瘦的臉，她心裏難受得要命。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下午，蘇沐看他又擺弄手機，忍不住發火。
    程新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劃著，一邊咳嗽一邊說：
    “江城製藥那邊等不了，他們肯定在毀證據。”
    “你現在這樣還查什麽案！”蘇沐一把搶過手機。
    她說王隊在盯著，江城製藥不敢亂來。
    程新笑了笑：“限製令都下了，警察進不去。江總監他們正好…”
    話沒說完，儀器就響了。
    蘇沐嚇壞了，瘋狂按鈴喊護士。
    護士衝進來就給他打鎮靜劑。
    程新想說話，但眼皮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外麵有人喊：“江城製藥著火了。”
    程新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是在毀證據。
    那些被害的人，真要這麽算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一刻，耳邊飄來蘇沐輕輕的聲音：“放心，交給我。”
    隨著藥效上來，程新陷入昏睡。
    夢裏全是山區那些被騙走器官的人，他們臉色慘白，眼神控訴。
    深夜醒來時病房靜悄悄。
    程新看到手腕綁著約束帶，窗外不時有救護車聲。
    “這個蘇沐…”他罵罵咧咧。
    突然發現手機不見了，心裏咯噔一下。
    門開了，有人進來。抬眼一看：“王芳？”
    她拿著剪刀，三兩下剪斷約束帶。“蘇沐讓我來的。”
    “她去哪了？”
    “江城製藥。”王芳掏出一部手機：“火災是假的，證據在江總監保險櫃裏。”
    程新一把扯掉監護儀，警報聲刺耳地響起。
    王芳拉著他就跑，頭暈得要命，但他得撐住。
    那傻女人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剛到電梯就聽見護士在喊。門一開，王隊長撞了進來，衣服全是血。
    “程律師…蘇沐她…”
    程新腿一軟。王芳趕緊扶住。
    他死死揪住王隊長：“她怎麽了？”
    “在門口截住她，但江總監他們…”王隊長聲音發抖：“帶著刀…”
    在聽到這話後，頓時腦袋嗡嗡作響，一股熱血直衝上來。
    程新猛地甩開王芳，死死抓住電梯扶手。
    “在哪？快說！”他嘶啞著嗓子問。
    王隊長剛說出“東門”兩字，他就衝了出去。
    夜裏的醫院走廊特別長。
    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王芳在後麵喊著讓他別去，他根本聽不進去。
    衝到醫院門口，一把拉開出租車門，對著司機師傅喊道：“去江城製藥東門！”
    “哎，你這病號服…”司機遲疑地看著他。
    “快開車！再晚就來不及了！”
    夜風呼嘯。程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肉裏。
    渾身軟得像麵條，但現在絕不能倒下。
    十分鍾後看到廠區，他在路口下車，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突然一聲慘叫從東門傳來，心瞬間涼了半截。
    轉過拐角，眼前一幕讓他渾身發冷。
    蘇沐躺在血泊裏，江總監舉著刀站在她身前。
    “敢偷我的東西！”江總監獰笑著抬刀。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程新衝上去推開他。
    刀劃過手臂，血立刻湧了出來。
    “程新…”蘇沐虛弱地叫了一聲。
    江總監愣了下，隨即大笑：“中毒還能跑？既然來了，那就一起死吧！”
    眼看刀尖要刺進胸口，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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