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目光停在手機屏幕上，沒有抬頭。
    手指輕輕在屏幕上滑了一下。
    思考片刻，搖搖頭說：
    “不用了，他們要是真想下手，早就動了，現在不過是虛晃一槍。”
    停了一秒，他又問了一句：
    “江城製藥實驗室的詳細地址，你手頭有沒有？”
    王隊眉頭皺了一下，問道：
    “地址倒是有，可你打算幹什麽？”
    程新這時候才抬頭，翻了個白眼：
    “還能幹什麽？既然有人威脅我，那我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這些人不清理幹淨，總還會有人受害。這種貨，見一個治一個。”
    王隊遲疑片刻，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
    “調查組那邊，明天應該會行動。不過你最好別攪太深，畢竟你是律師，免得摻和了又挪不開身。”
    “律師又怎麽了？”程新唇角再次一揚，挑眉道：
    “我這律師，就專對付這種人渣。法庭上鬥得，法庭外照樣掰頭。”
    話剛說完，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警車旁邊。
    幾個身著黑西裝的人從車裏下來。
    為首的中年男人腳步很快，走到近前才開口：“程律師，我是省調查組黃震組長。”
    “聽說，你掌握了江城製藥的關鍵證據？”
    程新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麵上不動聲色。
    他上下掃了黃震一眼，皺了皺眉：“沒錯，證據在我手裏。”
    黃震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
    三十分鍾後，警局會議室裏。
    程新將幾份資料攤在桌麵，解釋道：
    “這些是實驗數據，他們擅自進行人體測試的記錄；這些是受害者名單，全是被藥物禍害的無辜百姓；這些則是違禁藥物的生產流程，黑得能染都城牆。”
    黃震坐在桌邊，雙手攤開放在桌麵，眉頭越擰越深。
    他捏著一份文件的邊角，喃喃道：
    “不止如此啊，這一條產業鏈的規模比我們預估的還要深，簡直就是毒瘤。”
    聽言，程新又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布滿標記的圖紙，順手遞給黃震。
    “這是他們實驗室的布局圖。我通過內部線人拿到的。”
    黃震翻開圖紙，眉頭擰得快能夾死蒼蠅。
    指尖停在一個標記的位置，望向程新問道：
    “這‘特殊儲藏室’，你知不知道裏麵藏的是什麽？”
    程新揚嘴角，滿臉憤恨的說道：
    “知道，那地方髒得連鬼都不想進去。裏麵全都是實驗失敗的‘遺物’——那些不幸死掉的實驗對象的資料，還有藥物致命的數據。”
    “哎呀！”黃震伸拳一砸桌子，桌麵震得跳了三下：“這幫不做人噠家夥！”
    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哐當一下被推開。一個調查員快步跑進來，語氣慌亂：“組長，大事不好！江城製藥那邊……起火了！”
    程新聽罷，直接站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十分鍾前，火勢瘋漲，整個實驗樓都燒得快沒影了！”
    程新和黃震相互瞄了一眼，眼神裏燒得不光光是火，還有憤怒。
    這麽明顯嘛！有人在殺證據。
    “馬上派人，封鎖現場！”黃震吼道，聲音震得會議室吊燈都顫了兩下。
    “消防隊呐？給老子通知去，不管咋樣，火一定得壓住！重點是實驗樓的特殊儲藏室，就算趟火海，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程新火急火燎衝向門口，頭也不轉，扔下一句話：
    “我去現場，看看這幫狗崽子還能玩啥把戲！”
    隨後就頭也不回了跑了出去。
    程新駕車衝入江城製藥的途中。
    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黑煙翻騰。
    “真是活膩了，這群混蛋！這是在打法律的臉啊！”
    程新狠狠罵了兩句，猛踩油門，發動機吼得讓人心驚。
    不到二十分鍾，他就抵達藥廠外。
    整個藥廠被濃煙侵占，消防車警笛拉得震天響。
    但場麵早就失控了，損失已經不可收拾。
    “操！”程新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憤怒似乎要衝出眼眶。
    他急停車輛，不管安保人員怎麽攔人，二話不說就衝進火海。
    現場一片混亂，消防員們奮力搶救。
    水柱呼嘯著打向烈焰，火勢卻仍咄咄逼人，像是開了外掛。
    程新伸手一把抓住正在撤離的工作人員：“特殊儲藏室在哪？”
    被問的那人整個人一僵：“西、西北角，可那邊已經……”
    還沒說完，程新就扔下他往那方向跑。
    “不要命了啊！危險！”後方傳來嘶喊，程新壓根沒當回事。
    衝到西北角，火勢稍微小了點，可濃煙擋住了視線。
    他捂住口鼻，弓著腰一步步挪過去。下一秒，一個奇怪的身影從側門溜出來。
    西裝男人提著個公文包，步伐鎮定到詭異。混亂裏，他的從容尤為刺眼。
    “站住！”程新大吼，追了上去。
    那人抬頭瞥了程新一眼，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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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跑！”程新咬牙切齒，一個猛追。
    兩人繞到後院樹林裏，東躲西藏。
    那人對地形頗熟，但程新的體力壓過他。
    一拐彎之際，程新一個猛撲，將對方撲倒。
    “放開我！你是誰啊！”男人拚命掙紮。
    程新牢牢控製住他雙手：“程新，是個律師。公文包裏啥？”
    那人的臉扭曲：“關你屁事！”
    話音剛落，腳狠狠踹向程新的腹部。
    一聲悶哼，程新疼得腦袋暈，但手沒有鬆開：“
    少廢話！交出來，不然我起訴你妨礙司法！”
    男人嗤笑：“你行嗎？”說完，他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向程新揮去。
    程新側身避開，但手臂擦過刀鋒，鮮血冒了出來。
    “這下好了，持械攻擊，再加一條罪名。”
    聽到這話，男人手上動作頓了一下。
    程新抓住機會，一把掰開他握刀的手，匕首哢噠掉地。
    程新一個翻身，壓住男人。
    膝蓋狠狠壓著胸口，雙手狠狠鉗製住對方。
    匕首剛掉地，他一手抓過，甩得老遠。
    男人沒了武器，額頭滲出冷汗，不停掙紮。
    “說話。”程新滿臉嚴肅的說道：“公文包裏有啥？”
    男人怔了怔，隨後不屑的說道：
    “你真以為，搞清楚就能翻天？玉峰和江城的聯手，你一個人，夠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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