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毀滅性打擊方案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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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評估結果和蘭登博士的結果基本一致。
    華興距離真正完全脫離OraCle並穩定運行,至少還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
    他們目前的姿態,更可能是一種‘紙老虎’策略,試圖讓我們相信他們已經不怕這方麵的打擊,從而引導我們選擇其他製裁方向。”
    湯姆頓了頓,補充了一個他認為極具說服力的證據:
    “而且,我們通過特殊渠道,獲得了OraCle方麵的後台遙測數據(OraCle的後門)。
    數據顯示,華興總部及其主要分支機構的OraCle係統在過去半年內,活動頻率、查詢量、事務處理量均保持在曆史高位,甚至略有增長,完全沒有一個已經成功切換到新係統後應有的‘流量衰減’跡象。
    這表明,他們的核心業務負載,仍然幾乎完全運行在OraCle之上。”
    這個證據在房間裏引起了明顯的反響。
    幾位原本持懷疑態度的官員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羅斯適時地接過話頭:
    “湯姆的分析很重要。
    華興最害怕什麽?
    正是他們最假裝不害怕的。
    他們投入巨資搞‘渡河’,恰恰證明了OraCle係統是他們的‘阿喀琉斯之踵’。
    他們越是想讓我們相信他們不怕,我們就越應該打這裏。
    這能產生最大的混亂和不確定性。”
    凱倫·史密斯再次發言,她依然保持著謹慎:
    “穀歌方麵呢?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向我們表達了強烈的擔憂。
    徹底禁止華興新手機使用GMS,固然能打擊華興的消費者業務,但也會讓穀歌失去數億安卓設備的潛在用戶和海量數據,同時將極大地刺激華國乃至全球其他廠商加速脫離GMS生態。
    從長期看,這可能是在幫助華國打造一個獨立的移動生態,最終損害的是穀歌和我們自身的利益。
    穀歌的遊說力量不容小覷。”
    會議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穀歌的利益是醜國內部博弈的一個重要變量。
    一位來自財政部的官員清了清嗓子:
    “凱倫提到了一個現實問題。
    製裁需要考慮對醜國企業的反噬。
    打擊華興的OraCle業務係統,OraCle會損失華興這家客戶的維護費和未來潛在的雲服務收入。
    但相比穀歌可能損失的巨大市場份額和生態影響力,OraCle的損失相對可控,且更是一次性的。
    更重要的是,”他壓低了聲音。
    “OraCle公司高層......對此方案的抵觸情緒,經過我們的‘溝通’,已遠低於穀歌對斷供GMS的抵觸。
    他們似乎更‘聽話’一些。”
    這話暗示了背後的政治壓力和交易。
    OraCle的創始人拉裏·埃裏森(Larry ElliSOn)對醜國政府的對華強硬立場素有公開支持,這與穀歌內部相對更多的“全球化”和“技術中立”思潮形成對比。
    詹金斯冷笑一聲:
    “穀歌的眼光應該放長遠。
    一個被削弱、被困在牆內的華興,比一個強勢崛起、在全球市場與穀歌蘋果爭鋒的華興,更符合醜國的國家利益。
    短期疼痛是為了長期利益。
    如果他們看不清這一點,政府有責任幫他們看清。”
    羅斯最終拍板:
    “綜合各方因素,我認為將製裁重點放在芯片、EDA和核心業務係統上,是目前的最優解。
    這既能沉重打擊華興的研發能力(芯片/EDA),又能最大程度擾亂其當前運營(核心係統),同時相對減緩對穀歌等醜國巨頭的直接衝擊。
    這是一個平衡了最大傷害力和最小反噬風險的方案。”
    他環視四周:“是否有反對意見?”
    房間裏無人出聲。
    詹姆斯微微歎了口氣,最終也搖了搖頭。
    大局已定。
    “好,”羅斯拿起筆,在那份建議草案的製裁內容條款上,劃掉了原本的“禁止提供GMS授權”,鄭重地寫上了“禁止提供對企業核心業務係統(包括但不限於OraCle EBS、OraCle DatabaSe)的軟件許可、更新、技術支持及雲服務訪問”。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這聲音,仿佛一把無形的刀,已然出鞘,寒光凜冽,瞄準了遠在太平洋彼岸的那家華國科技巨頭的心髒地帶。
    羅斯將文件遞給助手:
    “立即形成最終版,報送部長。
    同時,準備與OraCle公司的強製合規通知。
    行動時間,就定在5月16日。”
    會議結束,官員們麵無表情地陸續離開。
    沒有人知道,或者說沒有人完全確信,他們基於“最佳判斷”做出的這個決定,正精準地撞向一個精心準備了數年、已然張網以待的“渡河”堡壘。
    他們所依仗的“遙測數據”和“流量高峰”,恰恰是華興“渡河”項目負責人陳默,出於極致的謹慎和某種深謀遠慮,下令要求新舊係統雙軌運行、數據實時同步的結果。
    這次的雙係統同步運行,就遠超行業慣例地一到三個月,足足跑了七個多月,完美地麻痹了潛在的觀察者。
    甚至OraCle係統需要做的更新依然在做,需要付的費用陳默依然還在授意部門“付出去”。
    要說陳默是真的狗,天生謹慎的他也沒想到居然以這種方式改寫了曆史。
    讓華興受到的第一輪製裁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最脆弱的GMS,給公司又留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一種極具諷刺意味的宿命感,正在太平洋上空悄然匯聚。
    華盛頓的決策者們自信地揮出了他們認為最能致命的一刀,殊不知,刀鋒所指之處,並非柔軟腹地,而是早已悄然澆築了數年、堅不可摧的鋼筋混凝土工事。
    就在BIS的會議結束不久,位於加州紅木城的OraCle總部,一場高層緊急視頻會議也在緊張進行中。
    OraCle的新CEO薩弗拉·卡茲(Safra CatZ)麵色凝重地聽著來自華盛頓的“建議”。
    她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和政治嗅覺敏銳的高管,深知與政府對抗的代價。
    “......
    卡茲女士,情況就是這樣。
    政府理解這將給OraCle帶來業務損失,但在國家安全利益麵前,這是必要的犧牲。
    我們希望OraCle能全力配合。”
    屏幕那頭,一位高級別官員的語氣禮貌但話語生硬。
    卡茲沉默了幾秒鍾,大腦飛速運轉。
    損失華興這家大客戶,尤其是潛在且巨大的雲服務和後續升級市場,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華興每年支付的軟件許可費用就過億美元。
    這還不算OraCle維保費的原廠顧問在華興身上賺到的錢,加起來兩億多美金是有的。
    但她更清楚抗拒聯邦命令的後果:反壟斷調查、稅務稽查、政府采購名單排除......
    任何一項都能讓OraCle付出遠比失去華興更為慘重的代價。
    而且,她從私人渠道得知,穀歌在GMS問題上進行了激烈抗爭,而政府似乎...做出了讓步?
    這意味著壓力轉移到了OraCle這邊。
    但關鍵是他們OraCle這邊的老板拉裏對華國的態度就很曖昧了...
    (畢竟能在公開場合說出絕不培養華國員工的人能是什麽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