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血盟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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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血盟烽火
    硝煙裹著齒輪碎片在倉庫裏炸開,蕭雲右臂的透明皮膚突然崩裂成數百枚黃銅齒輪。
    那些刻著經緯度的零件懸浮在空中,將吳營長和孫參謀對峙的槍口映出金屬冷光。
    &34;指揮權交給時空坐標!&34;蕭雲喉管裏傳出的竟是發條轉動的摩擦聲。
    他胸口那塊倒計時機械表突然迸射強光,把旅順要塞結構圖烙在布滿彈孔的牆麵上——正中央恰好是鬆本大佐藏身的暗堡坐標。
    兩發子彈同時擦過蕭雲量子化的軀體。
    吳營長的駁殼槍子彈裹著齒輪碎屑,在穿透鬆本幻影時突然化作鑿子,竟將混凝土牆麵鑿出個直徑兩米的炮眼;孫參謀的南部十四式手槍子彈則融化成一灘水銀,順著要塞結構圖的排水溝滲進通風管道。
    外麵傳來履帶碾碎磚石的轟鳴。
    田隊長突然扯下染血的灰布軍裝,帶著鐵鏽味的布料&34;唰&34;地罩在馮軍需官顫抖的肩頭:&34;三個彈藥箱給騎兵營!
    五個給——&34;
    他的話被某種金屬撕裂聲打斷。
    牟勇留在牆上的殘影突然活過來,那些齒輪鎖鏈像聞到血腥味的蜈蚣,順著彈道軌跡鑽進九二式重機槍的槍管。
    正在掃射的日軍突然集體踉蹌,他們槍口噴出的火舌竟在空氣中扭成麻花,將整支中隊拽進突然出現的鬆花江漩渦。
    &34;小心履帶!&34;馮軍需官突然指著窗外尖叫。
    兩輛九七式坦克的炮管已經頂破圍牆,但履帶碾過的磚石突然泛起藍光——那是牟勇三天前用齒輪鎖鏈標記過的時空坐標,現在正把鋼鐵履帶融化成滾燙的櫻花糕。
    蕭雲突然單膝跪地,機械表裏的倒計時數字開始滲血。
    他半透明的手掌按在滿地齒輪上,那些刻著&34;1945.8.6&34;的零件突然飛向戰士們的胸口。
    正在搬運彈藥箱的年輕士兵突然僵住,他三天前被刺刀挑開的傷口裏,竟噴射出彩虹般的光束。
    &34;按住傷口!&34;吳營長殘缺的右手突然長出旅順炮台的結構圖,他整條胳膊插進地麵時,十五米外的日軍擲彈筒陣地突然塌陷成放射狀彈坑。
    孫參謀的眼鏡片被血漬糊住,他摸索著去抓滾落的彈藥箱時,發現自己中山裝口袋裏的懷表正在瘋狂倒轉。
    蕭雲踉蹌著撞向承重柱,後背融化的齒輪將混凝土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他摸向胸口的機械表,表盤玻璃的裂痕裏突然滲出廣島海水般的鹹腥。
    當他要摳出那顆卡在八點十五分的齒輪時,倉庫頂棚突然被氣浪掀開——三架零式戰鬥機俯衝的陰影,正被牟勇的鎖鏈絞成漫天飄落的櫻花雪。
    &34;老孫頭!&34;吳營長突然把旅順要塞圖紙拍在參謀胸口,&34;帶人去挖東側排水溝!&34;他殘缺的右手在圖紙上按出血手印的刹那,鬆本藏身的暗堡通風口突然爆炸,衝擊波將櫻花雪染成焦黑色。
    田隊長拽著馮軍需官滾進彈坑,沾滿硝煙味的懷表從他領口滑出。
    當表鏈勾住馮軍需官的第二顆紐扣時,兩人軍裝上的血跡突然沿著織物的經緯線流動,在胸口織成微型的長崎地圖。
    蕭雲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鍾表齒輪,他看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正在吸收陣亡戰士傷口裏的光芒。
    當他要抓住最後一縷光束時,懷表玻璃的裂痕突然加深,某塊尖銳的碎片悄無聲息地滑進他掌心。
    蕭雲指尖的齒輪碎片突然發出火車汽笛般的尖嘯。
    他殘破的機械表盤裏湧出沸騰的瀝青,那些黏稠液體在硝煙中凝成1945年滿洲裏車站的月台輪廓。
    三架零式戰鬥機俯衝帶起的氣流將他的軍裝撕成布條,裸露的胸膛上浮現出鬆花江流域的土匪聯絡暗碼。
    &34;接著!&34;蕭雲的聲帶迸出電報機似的火花,將懷表碎片拋向正在塌陷的天花板。
    那塊刻著&34;滿洲裏&34;的銅片在彈雨中旋轉,突然折射出大興安嶺深處的狼煙——二十七個土匪山寨的了望塔如同鋼針紮進暮色。
    牟勇的鎖鏈突然從櫻花雪裏鑽出,纏住吳營長正在融化的右臂。
    那些帶著鐵鏽的齒輪咬進皮肉,將旅順要塞結構圖硬生生扯成兩半。
    孫參謀的眼鏡被血盟光束擊碎,他摸索著抓住半張圖紙時,發現自己的中山裝口袋正在滲出長崎港的海水。
    懷表碎片墜落的軌跡突然扭曲。
    田隊長被氣浪掀翻在地,後腦勺撞上馮軍需官懷裏滾燙的彈藥箱。
    他軍裝第三顆銅紐扣迸裂的瞬間,蕭雲半透明的殘影恰好掠過他瞪大的瞳孔——那些齒輪組成的手指正在消散成哈爾濱教堂的彩色玻璃碎片。
    &34;山林...&34;馮軍需官突然盯著自己手背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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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表碎片嵌入他掌紋的刹那,密密麻麻的經緯線順著血管爬上小臂,最後在肘關節處凝成黑龍寨的虎頭圖騰。
    遠處傳來馬匹嘶鳴,三百匹戰馬踏碎的薄霧裏,竟晃動著關東軍特高課的菊花紋章。
    吳營長殘缺的右手突然插入地麵。
    旅順要塞殘留的混凝土碎塊像活過來的刺蝟,將日軍擲彈筒陣地拱成放射狀的山丘。
    他軍靴陷進突然液化的磚石時,看見鬆本大佐的指揮刀正在孫參謀的圖紙上融化——刀刃上的菊花紋章變成墨汁,滲進&34;1945.8.6&34;的刻痕裏。
    蕭雲的懷表徹底停轉在八點十五分。
    最後一塊齒輪從他咽喉脫落,帶著廣島原爆的灼熱氣息墜向彈坑。
    牟勇的鎖鏈突然從通風管道鑽出,纏住正在掃射的九二式重機槍,那些帶著鐵鏽的齒輪竟把槍管擰成麻花狀——日軍射手被自己槍口噴出的櫻花雪裹成了蠶繭。
    當第一片雪花落在田隊長顫抖的睫毛上,他懷裏的懷表碎片突然發出火車進站的轟鳴。
    大興安嶺的風雪中,三十輛掛著關東軍旗幟的雪橇正在逼近,但飄揚的膏藥旗上分明用馬血畫著抗聯的暗號。
    馮軍需官被硝煙熏黑的食指突然發光,他摸到懷表內側的&34;招安&34;刻痕時,整片戰場的地麵開始浮現哈爾濱監獄的牢房分布圖。
    蕭雲最後的殘影化作齒輪雨灑向燃燒的倉庫。
    某塊刻著黑龍寨密語的銅片擦過牟勇的刀鋒,在九七式坦克的炮管上擦出滿蒙邊境的星圖。
    當零式戰鬥機的殘骸砸進鬆花江冰麵時,三百個裹著關東軍大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對岸山脊——他們舉著的旗幟在暴風雪中翻卷,露出背麵用刺刀刻出的血盟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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