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在頭頂翻湧，蕭雲和牟勇貓在山坳裏的破廟中，借著火堆烘幹衣物。
    蕭雲從空間裏取出那張羊皮紙，潮濕的紙麵在火光下泛著暗黃，朱砂繪製的地圖紋路如血絲般清晰。
    "係統，解析。"他低聲默念。
    眼前立刻浮起淡藍色的光幕，羊皮紙上的每道褶皺都被3d投影放大，原本模糊的線條突然變得立體——那哪是普通的山形圖？
    分明是地下岩層的剖麵圖！
    "檢測到古代防禦工事密道。"係統機械音在識海響起，"起點位於虎頭崖北坡，終點標注為"鎮北樞"，推測為宋代邊軍囤積糧草的地下要塞。"
    牟勇湊過來看，粗糲的手指點在地圖上："這紋路跟咱在洞裏看到的雲雷紋像得很。
    老蕭，莫不是古人修的地道？"
    "不止。"蕭雲指尖劃過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小點，"這些是通風口，每隔三十步一個。
    古代沒有現代通風設備，能維持地下空間空氣流通，說明這密道絕不是臨時避難用的。"他眼神陡然一凝，"更重要的是——"他指向地圖角落用小楷寫的一行字，""倭人入寇，樞門鎖"。"
    牟勇的濃眉立刻擰成疙瘩："小鬼子？"
    "當年戚繼光抗倭時，可能用過這地方。"蕭雲將羊皮紙小心收進空間，"現在小鬼子在華北搞"囚籠政策"，要是讓他們發現這條密道......"他沒說完，牟勇已經抄起了刺刀。
    "甭跟老子說那些虛的，咱現在就去！"
    雨勢漸歇時，兩人已經摸到了虎頭崖北坡。
    蕭雲根據地圖定位，在一處被野藤覆蓋的岩縫前停住腳步。
    牟勇用刺刀挑開藤蔓，露出半人高的洞口，黴味混著濕土味撲麵而來。
    "沙暴，前邊探路。"蕭雲拍了拍腳邊的狼犬，沙暴立刻低吠著鑽了進去。
    密道比想象中狹窄，兩人隻能貓著腰前進。
    石壁上的青苔滑得要命，牟勇的皮靴剛踩上去就打滑，虧得蕭雲及時拽住他的腰帶。"奶奶的，這鬼地方比地道戰的工事還憋屈。"牟勇罵罵咧咧，刺刀在前麵一寸寸劃拉，"老蕭你說的通風口在哪？"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滴答"一聲。
    蕭雲抬頭，就著戰術手電的光，看見石壁上有個拳頭大的圓孔，孔壁上還殘留著腐朽的木柵。"在這兒。"他用指尖敲了敲圓孔周圍的石壁，"每隔三十步一個，剛才咱們走了二十七步。"
    牟勇瞬間繃緊了神經："你是說......"
    "古人修密道最怕毒氣攻心，這些通風口能引地麵氣流進來。"蕭雲摸出根細鐵絲插進圓孔，"但既然能進氣，自然也能......"
    "放機關！"牟勇猛地拽住蕭雲的後領往後一拉，頭頂的圓孔裏"唰"地射出三支短箭，釘在兩人剛才站的位置，箭頭泛著幽藍的光。
    "好險！"牟勇抹了把冷汗，"這些老東西比小鬼子的陷阱還陰。"
    蕭雲卻盯著圓孔若有所思："剛才的震動頻率不對。"他從空間裏摸出個微型地質雷達，往石壁上一貼，"係統提示通風口連通著上層岩層，剛才的短箭應該是觸發了壓力機關——"他突然抬頭，"老牟，你剛才是不是踩了塊凸起的石頭？"
    牟勇低頭看自己的靴印，泥地上果然有塊半指高的青石板。
    他用刺刀一撬，石板下露出個青銅彈簧，彈簧頂端還沾著箭尾的羽毛。
    "奶奶的！"牟勇踹了石板一腳，"古人玩這套倒是溜得很。"
    兩人愈發謹慎，每走三步就用刺刀敲打地麵，用戰術手電掃描石壁。
    又走了約莫半裏地，密道突然開闊，一道兩丈高的石門橫在眼前。
    門楣上刻著"鎮北樞"三個篆字，門側嵌著個青銅轉盤，轉盤上的符號像星圖又像文字。
    "係統，翻譯。"蕭雲的瞳孔泛起淡藍，係統的文字解析立刻覆蓋了轉盤符號——那是二十八星宿的古文寫法，每個符號對應一個方位。
    "子鼠對應虛日鼠，醜牛對應牛金牛......"蕭雲默念著，指尖在轉盤上快速撥動。
    當"角木蛟"對準正上方時，石門傳來"哢"的輕響。
    "成了！"牟勇剛要伸手推門，蕭雲突然拽住他："等等！"
    話音未落，石門緩緩開啟的瞬間，兩側牆縫裏"簌簌"作響。
    蕭雲眼疾手快地撲過去，抱著牟勇就地一滾。
    數十支鐵製飛鏢擦著兩人的後背釘進石壁，在石麵上濺出火星。
    "好小子，早有防備？"牟勇趴在地上，看著後背被飛鏢劃破的衣服，倒吸一口涼氣。
    蕭雲抹了把臉上的土："剛才在通風口發現短箭，就猜到石門可能有聯動機關。
    係統提示，古代大型工事的門軸都連著弩匣，門開則機發。"他指了指飛鏢尾部的繩結，"這些飛鏢還帶回收裝置，應該是古人重複使用的。"
    牟勇跳起來，用刺刀挑起一支飛鏢："管他古人今人，能要老子命的都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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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門完全打開的刹那，兩人都愣住了。
    這哪是普通的地下空間？
    足有兩個籃球場大的廣場上，堆滿了鏽跡斑斑的鐵劍、斷裂的盾牌，還有半人高的箭簇堆。
    最讓蕭雲瞳孔收縮的是角落那排木箱——雖然蒙著厚灰，但箱蓋上的"昭五式"鋼印和"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字樣，在戰術手電下格外刺眼。
    "小鬼子來過！"牟勇的刺刀"嗡"地出鞘，"這些箱子裏裝的啥？"
    他上前掀開一隻木箱，黴味混著彈藥的硝磺味撲麵而來——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九二式重機槍的彈板，油紙上的日期竟是1938年！
    "1938年鬼子剛打進山西那會兒。"蕭雲蹲下來檢查另一隻箱子，裏麵是迫擊炮彈，引信還裹著凡士林，"他們把這兒當秘密倉庫了。"他抬頭看向廣場深處，"但這些武器都沒動過，說明鬼子可能沒找到出口，或者......"
    "或者有人比他們先一步？"牟勇突然壓低聲音，手指抵在唇邊。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鞋底摩擦青石板的聲響。
    蕭雲立刻拽著牟勇躲進一堆盾牌後麵，沙暴也默契地蜷起身子，連呼吸都放輕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借著戰術手電的餘光，蕭雲看見七個身影從廣場另一側的通道裏鑽出來。
    他們都穿著黑色勁裝，腰間掛著青銅弩，麵巾遮得嚴嚴實實，連走路都沒有腳步聲——這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頭，到地樞了。"為首的黑衣人抬手，其他人立刻散開警戒。
    他摘下手套，伸手摸了摸石壁上的雲雷紋，"跟古籍記載的一樣。"
    "找龍首。"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沙啞，像是用了變聲器，"三刻鍾內必須找到，否則毒氣就要漫進來了。"
    龍首？
    蕭雲在心裏重複這個詞。
    羊皮紙上沒提過龍首，難道這地下樞機還有更核心的秘密？
    "頭，這邊有箱子！"一個黑衣人踢到了日軍的木箱，"是支那軍的......不，是小鬼子的！"
    為首的黑衣人走過去，用匕首劃開油布："九二式彈板，昭和十三年產的。"他冷笑一聲，"小鬼子倒是會撿漏，可惜他們不知道，這地樞真正的寶貝......"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金屬摩擦聲打斷。
    蕭雲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廣場中央的石台上，一塊石板正在緩緩升起，露出下麵泛著青銅光澤的龍頭浮雕。
    "找到了！"為首的黑衣人猛地拔弩，"警戒！"
    蕭雲感覺後背沁出冷汗。
    這些人顯然對地下樞機了如指掌，他們是誰？
    為什麽要找龍首？
    和小鬼子又有什麽關聯？
    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衣人突然轉頭看向他們隱蔽的方向。
    蕭雲的心跳瞬間加快——難道被發現了？
    "頭，那邊有動靜！"一個黑衣人舉起弩箭。
    為首的黑衣人卻抬手止住："是老鼠。"他的目光掃過盾牌堆，在蕭雲藏著的位置多停了半秒，"加快速度，取龍首核心。"
    蕭雲屏住呼吸，看著黑衣人圍向石台上的龍頭。
    沙暴的尾巴輕輕掃過他的手背，他低頭，看見狼犬的耳朵豎得筆直——這些人，絕不是普通的盜墓賊。
    當黑衣人取出工具開始拆解龍首時，蕭雲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間的駁殼槍。
    他和牟勇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頭，刺刀在掌心攥得發白。
    石台上的金屬碰撞聲在地下廣場回蕩，為首的黑衣人突然低聲說："收工。"
    蕭雲看著他們將一個巴掌大的青銅匣收進懷裏，轉身就要離開。
    他剛要行動，牟勇卻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廣場入口——不知何時，那裏多了幾縷淡綠色的霧氣，正順著石門縫隙往裏湧。
    "毒氣！"蕭雲立刻捂住口鼻，係統的警報在識海炸響："檢測到砷化物毒氣，濃度正在升高。"
    黑衣人顯然也發現了異常，為首的人大吼："快走！"七道身影瞬間消失在來時的通道裏。
    牟勇扯下衣襟捂住蕭雲的口鼻："奶奶的，這鬼地方連逃跑都要趕時間！"
    蕭雲拉著他往石門跑，沙暴在前麵瘋狂刨地。
    剛衝出石門，身後就傳來"轟"的悶響——石門自動閉合了。
    兩人癱坐在密道裏喘氣，牟勇抹了把臉上的汗："老蕭，那些人到底啥來頭？"
    蕭雲看著空間裏微微發燙的羊皮紙，地圖上的朱砂圈此刻紅得滴血。
    他摸了摸懷裏的駁殼槍，眼神愈發冷硬："不管是誰，敢在咱的地盤上搞鬼......"
    "老子的刺刀不答應！"牟勇把刺刀往地上一插，火星濺在青石板上，"等老子擦幹淨刀，非得捅穿他們的麵巾，看看是哪路牛鬼蛇神！"
    密道裏的滴水聲還在響，遠處的風嘯聲中，隱約傳來黑衣人離開時的腳步聲。
    蕭雲盯著密道深處，那裏的黑暗像張巨口，正緩緩閉合。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那個裝著青銅匣的黑衣人正對著懷表低語："目標已獲取，地樞毒氣啟動。
    支那軍的人......應該沒跑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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