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影子指揮官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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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有幾縷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布滿灰塵的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
    蕭雲站在空蕩蕩的教堂中央,手中捏著那張輕飄飄的紙條,指尖卻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寒意。
    “混蛋!”牟勇低吼一聲,一拳砸在旁邊的布道台上,揚起一片嗆人的灰塵。
    他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聲音因憤怒而沙啞:“我們被耍了!他媽的影子指揮官,老子遲早把他揪出來碎屍萬段!”
    周圍的特戰隊員們也是一臉鐵青,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壓抑的怒火在胸膛中燃燒。
    他們連夜奔襲,小心翼翼地布置包圍,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這種被戲耍的感覺,比正麵硬撼一場惡戰還要讓人憋屈。
    蕭雲沒有說話,隻是將那張紙條翻來覆去地看。
    紙質普通,是教堂裏隨處可見的禱告傳單背麵,墨水也是最常見的黑色鋼筆水。
    字跡清晰,每一個筆畫都顯得從容不迫,仿佛寫下這句話的人,根本不擔心他們會追上來。
    “你們太慢了,影子永遠比光快。”
    這行字,像一根無形的毒刺,深深紮進蕭雲的心裏。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那個藏在暗處的“影子”更加得意。
    “隊長,”一名技術兵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懊惱,“教堂內部沒有發現任何電子設備,除了這個……”他指了指祭壇上的一個微型擴音器,連接著一根細線,一直延伸到鍾樓。
    “鍾聲是預設的?”蕭雲的目光銳利如刀。
    “是的,定時裝置,時間設定在我們抵達前半分鍾左右。手法很專業,線路隱藏得非常巧妙,我們的人之前排查外圍時沒有發現。”技術兵的聲音有些低落。
    這無疑是又一個嘲諷。
    對方不僅預判了他們的行動,甚至連他們抵達的時間都計算得分毫不差,用一聲鍾響作為他們撲空的“歡迎曲”。
    蕭雲的視線掃過空曠的教堂,每一個角落,每一處陰影。
    他試圖從這片死寂中找出哪怕一絲線索。
    敵人既然能留下紙條,就說明他有恃無恐,或者……他想通過這張紙條傳遞更多的信息?
    “牟勇,讓人仔細檢查教堂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鍾樓和地下室,看看有沒有其他遺留物,或者可能的密道。”蕭雲的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沉靜,但熟悉他的人都能聽出那平靜表麵下洶湧的暗流。
    “是!”牟勇領命,立刻帶著人分散開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蕭雲再次將目光投向手中的紙條。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將從發現中繼設備到此刻教堂撲空的所有細節串聯起來。
    影子指揮官……這個代號本身就充滿了暗示。
    影子,無形無蹤,如影隨形。
    他為什麽會知道我們在監聽他的通訊?
    是中繼設備上的監聽模塊被發現了?
    蕭雲仔細回憶著安裝監聽模塊的每一個步驟,他確信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便攜式幹擾器在插入監聽模塊時,理論上不會引起對方的任何警覺。
    除非……對方的警惕性遠超他的想象,或者,對方有某種特殊的手段能夠偵測到這種微弱的信號介入。
    又或者,問題出在更早的環節?
    “影子永遠比光快……”蕭雲低聲咀嚼著這句話。
    這不僅僅是速度上的炫耀,更像是一種……理念。
    一種對信息掌控、對局勢預判的極致自信。
    如果不是監聽模塊暴露,那麽對方是如何得知他們會來這座廢棄教堂的?
    他們是根據加密信號鎖定的位置。
    這個過程,影子指揮官是否也預料到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蕭雲腦海中閃過:難道,那個加密信號本身,就是一個誘餌?
    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目的就是將他們引到這裏,然後用這座空城和一張紙條來羞辱他們,打擊他們的士氣?
    想到這裏,蕭雲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影子指揮官的心機之深沉,手段之高明,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僅在技術上領先,在心理戰上也占據了上風。
    他是在警告,也是在炫耀。
    “隊長,鍾樓和地下室都搜過了,沒有任何發現。”牟勇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失望和不甘。
    教堂內再次陷入一片壓抑的沉默。
    月光下的塵埃緩緩飄落,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
    蕭雲緊捏著紙條,目光卻變得越發深邃。
    他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挫敗擊垮,反而激起了更強的鬥誌。
    影子指揮官越是狡猾,他就越要將其從黑暗中揪出來。
    他緩緩抬起頭,視線穿透教堂的穹頂,仿佛要看穿這片夜空,直視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敵人。
    “他不是在說他比我們快,”蕭雲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空曠的教堂中回蕩,“他是在說,他總能先我們一步看到‘光’,也就是我們的行動意圖。”
    牟勇和其他隊員聞言,都將目光投向蕭雲,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蕭雲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被動挨打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對方喜歡玩這種貓鼠遊戲,那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他將紙條湊近鼻尖,細細嗅了嗅,墨水的味道很普通,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味。
    然後,他將紙條對著月光,仔細觀察著紙張的紋理和上麵的字跡。
    紙條上的字跡工整卻帶著一絲刻意的模仿,像是怕人認出筆跡,但那份隱藏在工整之下的鋒利和諷刺意味,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反而因為這種刻意而顯得更加突出。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