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裴氏大廈，還是熟悉的會議室裏。
    賦生投資、裴氏和星耀三方的財務和法務率先到場。
    裴欲蘇在裴氏，也先過來看看。
    阿生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他也好奇阿生是怎麽做到的。
    裴氏和星耀在看賦生投資提供的資產審核。
    他們由整及細，看賦生投資的盈利是不是符合協議的規定。
    林宇凡代表星耀過來的，他一頁一頁地翻看著賦生投資的財報，心底一片冰涼。
    他跟在褚天辰身邊很久了，有關華馳軒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去著手調查的。
    他對華馳軒的了解，一點不比褚天辰少。
    叛逆、紈絝、不學無術，是華馳軒行走的標簽。
    若說誰能讓他安分片刻，那便是嚴劼。
    華馳軒隻有站在嚴劼身旁時，才會裝的無比乖巧。
    一個月前，華馳軒硬要摻和裴氏和星耀的對賭，這個行為也很符合他的形象。
    他是絕對不會為了裴氏而委屈自己的人。
    對褚天辰不滿，無腦衝動，瞎摻和，才是符合他的性子的行為。
    關於這場對賭，其實褚天辰早有預謀，所以許多項目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和褚天辰都認為，最後的贏家，肯定是星耀。
    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是瞎摻和的賦生投資贏得了對賭。
    林宇凡看完了這份財報，抬頭看向了己方的財務和法務。
    如果這份財報合法合規，那就意味著這次的對賭，是賦生投資贏了。
    林宇凡寄希望於財務或法務能有所發現，對財報提出質疑。
    可是財務人員和法務人員都沉默著，艱難地點了點頭。
    協議的條款，是三方一起製定的，不是他們舌綻蓮花就能輕易打破。
    裴賦生本來就行事嚴謹，在決定要參與這次對賭的時候，很多細則，他都讓裴欲蘇出麵完善了。
    就算是鑽空子，也隻有他能鑽。
    林宇凡艱難地撥通褚天辰的電話，他可以想象接下來的褚天辰會是何等的震驚、憤怒！
    但是該說的，他還得說。
    “嘟…嘟…嘟…”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林宇凡緊張的屏住呼吸，卻感受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跳動的頻率似乎跟電話裏的聲音同頻。
    “喂！”
    電話裏傳來褚天辰嚴肅冷漠的聲音。
    “褚總！”
    林宇凡閉了閉眼，硬著頭皮匯報。
    “褚總，我們的人核實過了。賦生投資確實贏了此次對賭……”
    還在a市的褚天辰震驚的直接站起來，“怎麽可能？”
    裴欲蘇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裴氏就讓他分身乏術了，他怎麽還能兼顧賦生投資？
    難道，賦生投資真的能靠華馳軒那個紈絝贏得對賭？
    褚天辰的反應，林宇凡已經有所預料。
    “褚總，沒有僥幸。富維諾有參與做空kingtuor。此次，他們全是靠投資股票賺的錢。”
    褚天辰難以置信，“富維諾哪裏來的錢，他們本身的經營不是都出問題嗎？就算是調集了資金，也沒有投入到外國股市啊？”
    從kingtuor的股票下跌開始，他就懷疑過裴氏是否參與做空，富維諾他也提防過。
    可是查探的結果，就把這種可能排除了。
    可是，現在林宇凡說的，是什麽情況？
    林宇凡用力地按壓著眉心，“褚總，我們被騙了。富維諾的境外市場，根本就沒有受到衝擊。沒有回款，是因為他們把境外的錢都拿去做保證金了。”
    自裴賦生為富維諾開拓了境外市場，富維諾的主要市場都在國外。
    如今國外賺的錢要拿去做“做空合同”的保證金，富維諾沒有境外回款的支撐，自然需要賦生投資去從其他地方調集資金來維持運轉。
    而裴賦生安排了曹鑫和何明水出 手富維諾的股份，還故意放出煙霧彈，讓褚天辰以為富維諾的經營出了問題，調集資金是拆東牆補西牆的行為。
    褚天辰：“就算是富維諾真的簽了做空合同，但富維諾才多少資金啊，怎麽可能那麽快賺到100億？”
    不是100億，是163億。
    林宇凡也跟著歎息一聲，他們都受限於國內的思維了。
    “褚總，國外的股票基金市場的監管規則不一樣，那邊的杠杆可以加的很高。富維諾……最高的，都加到30倍了。”
    褚天辰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仿佛泄了精氣神一般，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褚總。”
    “褚總？……”
    林宇凡喚了幾聲，電話裏頭都無應答。
    良久，才傳來褚天辰有氣無力的聲音。
    “我明天會過去。”
    林宇凡心情複雜地掛斷了電話，心裏感歎著賦生投資這次的布局真是絕了。
    國內絕大多數做跨境生意的，都是在發達國家。
    富維諾的海外市場，卻都麵向的是發展中的國家。
    這導致了星耀對富維諾海外的情況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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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他們在境外簽的投資合約，就算他們有心想查，也根本無從下手。
    想在短時間查清楚，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們敢把杠杆加到這麽高，明顯這段時間kingtuor的股票下跌就是他們搞的鬼了。
    隻有在絕對有把握的情況下，他們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提出這個對賭協議的人是褚總，沒想到入局的人，也是褚總。
    到如今，kingtuor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褚天辰寄以希望的對賭也輸了。
    林宇凡真的很擔心褚天辰現在的狀態。
    經過一番認真細致的審查，星耀對賦生投資所提供的資料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也並未提出任何異議。
    而裴氏這邊，自然更是無話可說。
    裴欲蘇同樣將所有資料都仔細閱讀了一遍，此時此刻，他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裴賦生在這一個月裏所進行的一係列操作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目的。
    麵對這一結果，裴欲蘇不禁感歎道：“阿生，幹得漂亮啊！”
    明天阿生就回來了。
    分別了將近一個月了，裴欲蘇對裴賦生十分想念。
    想到阿生承受了那麽久的流言蜚語，還臨時表演了那麽多的戲，才讓褚天辰減少了對他的關注。
    而他，為了配合阿生的計劃，佯裝在裴氏焦頭爛額的忙碌，這段時間都沒敢去f市看阿生一眼，生怕把褚天辰的注意力引到阿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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