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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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又一次灑滿大地,不知名的野草已經在城市的廢墟中開始萌芽,野外樹木藤蔓好似吃了激素一樣猛長。
“嘭!”
李仙又一次翻開一扇被掩蓋在磚瓦下的門,經過坍塌又被洪水淹沒的廚房早已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的調料也早就融化在洪水裏。
經過仔細翻找,隻找到了一瓶還未開封的耗油,旁邊被打破的料酒瓶裏是汙濁不堪的渾水,看著李仙一陣心疼,一袋不到十斤的大米,被水泡的發白腫脹,拿起袋子的瞬間,一道黑影閃電般的咬向李仙的手掌。
手指靈活的一閃一捏,一條二十多厘米長的蜈蚣就被捏住頭部,黝黑偏暗紅的軀體在不斷纏動,鱗甲與多足在掙紮,發出“擦擦”的摩擦聲。
蜈蚣這東西,看著挺可怕,但其實攻擊方式隻能靠咬與毒,而施毒的方式還是咬,所以隻要拿捏頭部,這玩意也就是看著可怕,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了。
但話說回來了,近兩天各種毒蟲的攻擊性是真強,體型貌似也在不斷增大,二十厘米的蜈蚣不可怕,二百厘米的呢?李仙想了想,還是不可怕!
微微一抖,蜈蚣瞬間僵硬,但從不斷起伏的腹部證明還活著,李仙不敢弄死,不然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一片紅光所收走,這是大災之後的又一生活經驗,就好像蘋果會落地是萬有引力,活物變成死物會消失在紅光裏,是生死法則。
把蟲子單獨放在腰間的鐵罐裏,大米與耗油則塞到自己背著的大口袋裏。
至於水泡的大米能不能吃,先拿回去家再說,老娘自會分辨,就這往後還不知道能不能供的上頓,有的吃就不能挑,已經三天了,沒有任何救援,還活著的人隻能自救,手機沒電沒信號,早就自動關機了。
沒有電,沒有網,用錢再也買不到任何東西,一切隻靠撿,一場大災仿佛把人們直接打回那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時代。
出了門,李仙尋找著下一個可開的盲盒,房屋坍塌的程度,是否好進入,進入需要用多大的力氣,而收獲是未知的。
想有一個好的收獲,隻下死力氣是不行的,這需要多方位的判斷,當然和一點點的作弊的手段,等待了片刻後,一隻賊眉鼠眼的老鼠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了出來,順著李仙的褲腿一溜煙的爬上肩頭。
發出“吱吱”的聲音。
李仙精神一震,這就是李仙的外掛,先確定哪個廢墟下有東西,然後在判斷是否好進入,剛打算再大幹一場,肩頭上的老鼠又發出一陣稍顯急促的“吱吱”聲來。
李仙猛的一轉身,就大步飛奔而回,李家廢墟上,各類雜物被收攏著規規矩矩,倚著半麵殘留的的承重牆,一個小小的倒三角庇護所被整齊的搭建起來。
李母在庇護所前麵的一塊空地上不斷的翻輟著半濕不幹的糧食,這米被水泡過,雖然不嚴重,但如果不及時曬幹,等長了毛變了綠可就徹底不能吃了。
天崩了,地裂了,李母也曾失神過,也曾絕望過,但不幸中的萬幸,母子都平安,想象那些整家整戶整棟樓消失的的人,自家隻是房子塌了,又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至於家沒了,有小虎在的地方就是家,隻不過這這個兒子太能吃了,以後的吃食上是個問題,所以每一粒米都是珍貴的,早年間自己體會過挨餓的滋味,說什麽也不能讓兒子再挨餓了。
看著突然間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耗子,李母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因為知道這些都是兒子養的寵物而已,養貓的養狗的比比皆是,聽說國外還有養獅子老虎的呢,養蜘蛛養蛇的也不少見,養耗子有什麽出奇的,不過是數量多了一點而已。
看著眼前“吱吱”的耗子,等有時間讓兒子教教自己鼠語,省著溝通不便,看著遠處的幾個身影,李母大概明白這耗子的意思了,這是在給自己示警呢。
把糧食袋四角一抻裹起來拿進自己家裏,還別說,自己這兩天仿佛找回了年輕時候的幾分精力,力氣都大了不少。
拿起門旁的一根棍子放在腳下,這是這幾天燒火用的,又把菜刀放在不遠處,然後就在門口坐了起來。
四人,兩男兩女,打頭的兩人女的是前段時間來自己做登記的常辦事員,她旁邊一男的不知道叫啥,但在街道辦見過,將軍肚禿劉海,走路一瘸一拐的。
後麵一男一女,女的戴眼鏡,看模樣二十多歲,男的好像是老夏家的兒子,也認不準,個個灰頭土臉的誰能認出來。
四人走到跟前,常辦事員滿臉微笑道:
“李家的真厲害,房子都搭起來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劉主任,主抓咱們街道這片的恢複工作。”
咳咳...
"什麽抓不抓的,都是為了工作,這位李大姐,咱們都是受了大災,有大難不死的,但生活還要繼續,要相信大乾,相信國家,救援很快就會來,但在這之前,我們要互愛互助,共同克服難關。
經過大家決定,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要集中起來使用,才能更好的克服困難,我們已經通知了很多幸存的人,恢複工作也已經逐步開始了,相信李大姐這邊也沒什麽問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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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小夏,去幫李大姐收拾收拾東西,然後咱們好回避難所,一會該放飯了。"
說著,就要帶人往裏闖,李母聽不明白太多的道理,這領導的派頭拿捏的也有模有樣的,還能吃集體的,災後重建當然也是好的,和平的日子再難,終究有條活路,活的好與壞罷了。
但要拿自己的東西,這不行,這是兒子辛辛苦苦一個廢墟一個廢墟挖出來的,和國家可沒什麽關係,即便能吃集體的飯,自家兒子那飯量不得餓夠嗆,自己得留著給兒子補貼補貼。
起身一攔,李母堆笑道:
“這樣吧,領導,我兒子不在家,您把避難所位置告訴我,一會我兒子回來了,我們再一起過去。”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一點思想覺悟沒有,還好賴不分,領導好心好意來幫助你,你這又攔又擋的是幹什麽,趕緊讓開,你以為集體就你一個人嘛,忙完了你家還要去別人家通知呢。”
常辦事員說著就要把李母推開。
“我說不許進!”
李母一下抄起手旁的棍子,剛剛還在堆笑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東西不用你們搬,我和兒子會自己拿,就不勞煩各位領導了,既然忙,那就先去別人家,給我留個地址就夠!”
忙?忙個屁!打官腔打習慣了吧,話說的真假李母分辨不出來來,但和自己推搡的過程中,那姓常的肚子咕咕叫自己可聽的清晰。
挨著餓也要幫自己忙領導幹部,這種事李母不信,也沒碰到過,以前的擺拍倒是經常見,把手表摘了挖兩撬土,錄個視頻,就是植樹了,再一播放,就是政績。
那現在餓著肚子來幫自家辦事,不會是看上自家的三瓜倆棗了吧,李母以樸素且務實的底層勞動人民心態精準的打中了以常劉為主體的騙子團夥。
不要看李仙能悠哉悠哉的開盲盒,就認為這事誰都能幹,僥幸逃脫的常辦事員曾經幹過,累死累活的開了一個,屁都沒有,收獲的可能都沒有消耗大。
她是偶然間看見了李仙大包小包的往回帶東西,才拉攏了幾個同樣的老弱病殘趁著李仙不在家來上門騙李母的,可沒想到這也能失敗。
常和劉主任對視一眼,眼神裏的狠辣讓對方都清楚的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一個老太太而已,敬酒不吃吃罰酒,饑餓是能摧毀人的理智的。
氣氛有點焦灼,李母微微的往放菜刀的方向靠,直到現在她才確定這些人真的不懷好意,可還沒等雙方開始行動。
隻聽“嗖!”的一聲。
劉主任就已經倒地,一柄飛刀已經插進了劉主任的腦殼,刀身從後腦入,斜插從右眼冒出刀尖,點點白漿遍布整個眼球。
人群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倒地的劉主任還在機械性的抽動,從遠處而來的李仙就如猛虎下山般飛撲而來,一張四十八碼的大腳就印在了常辦事員的臉上,腳底與五官相互碰撞,五官用各自的方式表示了對腳底的歡迎。
如眼球的爆鳴,鼻梁的坍塌,嘴唇與牙齒間的糜爛等,常辦事員整個人被一股巨力踹的飛出了七八步遠,重重的撞在殘破的牆體上。
隨後左手一掃,一雙大手就像一把巨鉗一樣,緊緊的握住小夏的脖頸,隨著慢慢起身,伸直的手臂慢慢升高,小夏整個人都被淩空舉起,看著因為窒息而不斷拍打自己手臂的男人,緩緩發力,看著男人的臉色由白到紅,再到紫,微微一用力就捏斷了其脖頸。
最後走到早已被嚇呆的女孩身邊,一雙大手緩緩覆蓋其頭頂,190+的李仙,站在勉強165的女子身邊,就像一尊巨人,魁梧健碩的身軀散發著一股龐大的力量感,還有一股肆無忌憚的暴虐。
劉榮華感覺身邊站著一頭食人的猛虎,身體的戰栗感讓自己一動不敢動,生怕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撕碎。
李母的手還沒有摸到菜刀,短短幾秒內兒子從天而降,不懷好意的人就被小虎殺了個幹淨,那種暴虐感與陌生感和親切感熟悉感相對撞讓李母也呆愣了幾秒。
直到紅光閃起,被捏斷脖頸的男子,還有早已停止抽動的劉主任被紅色旋渦吞噬,隻留下兩身衣物與零碎。
“小虎你怎麽回來了?”
直到聽見老娘的聲音,李仙才稍稍回了回神,但手上的力量沒有鬆開,隻是沒有繼續用力。
“小灰給我報信,說是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摸到咱家來了,我怕你有危險,就趕緊回來的,得回沒有晚。”
聽見兒子的說辭,母子連心的親切感把其他不適都壓到了爪哇國去了,拋開事實不談,兒子保護母親有什麽不對?無非就是過程中手段暴虐了一點,下手狠辣了一點,還沒賴這幫掃把星,害的兒子火急火燎的往回趕,萬一磕了碰了怎麽辦,他們丟的是命,兒子受的可是傷呀。
這環境,連個醫院都找不到,萬一感染了怎麽辦,他們就是再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李母的腦回路一般人可能都對不上,但這不影響其在短短幾秒內完成邏輯自洽的自我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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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很多事,分對錯嗎?有個你殺人能幫你放火的母親是李仙的幸運!
“先別殺她,看這小丫頭也是一頭霧水,得問一問她避難所在哪,那個死了的劉主任說是上級派下來的一個領導,主持災後重建工作的。”
李母對李仙說著話,然後把菜刀塞到劉榮華手裏,輕柔的問道:
“想活嗎?小虎不是個嗜殺的孩子,他隻是為了保護我,希望你理解,但事情到了如今這步,你想活就得表個態。”
說著用手指了指還是一口一口吐血的常辦事員,李母輕輕撥開李仙覆蓋其頂的大手,輕輕的用手撫摸劉榮華的頭發,貼近耳邊溫柔的說道:
“你看姑娘,如今這世道死個人很正常的呀,死個人連屍體都沒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可能是被砸死,餓死,病死,沒人會知道她是被你殺死的。
輕輕的一刀,世間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任何的痕跡,就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上一樣,而你卻能好好的活下來,隻要一刀,你不要有負擔,你看她那樣子,可能活不過今晚的,你隻是在幫助她。
用她本來就會逝去的生命來拯救你,她也一定會開心的,隻要一刀,從此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往後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到。”
說著又輕輕的按了按其肚子。
“好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吧,隻要給她一刀,你幫她解脫了,然後咱們就吃飯,你看小虎又帶回來一大口袋的吃食。”
在李母溫柔的話語中,劉榮華拿著刀,顫顫巍巍的走到常辦事員身前,常也許聽到了什麽聲音,一雙眼睛早已變成了兩個 血窟窿,糜爛的舌頭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秋秋我,我!部想絲。”
聽著模糊不清的話,劉榮華閉上眼睛,尖叫的把刀劈了下去,你不死,我就得死,我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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